鄭古皺眉。
江月初卻詫異的看向風澈,他竟然會這么想!
可這正是她心中所想!
去哪里都是他們的意愿,不是她的!什么樣的待遇,那也是他們定的標準,不是她的!
風澈這廝,真的是來幫她的嗎?沒有任何利益的那種嗎?
心中震了震,江月初忽然飛身上前,袖中一揚,一排細細的針飛了出去,穿梭在鄭古周圍。
“月兒不可,你退下去!”風澈頓時道。
江月初道:“朋友不應該是并肩作戰的嗎?風澈,我可不怕鄭古,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左右都是一個人,一條命,在哪都活的有滋有味,你讓我躲起來看熱鬧,我做不到!”
風澈笑了笑,“那你小心!還有,你可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奉勸你別做負心漢!”
江月初臉黑了黑,這種時候還敢開玩笑,也不怕她下錯了針!
有風澈的攻擊掩護著,江月初的針接二連三的順著鄭古的傷口扎入,江月初手中牽線,勾著法陣,猛的五指一收!
只見鄭古的手腕詭異的一顫,青冥槍不由自主的脫手!那白光劃過,在他的鎧甲上擦出耀眼的火花!
鄭古這才發現,是江月初在他經脈中種針了。
沒有了青冥槍,確實不方便…
“鄭古,難不成還要讓我幫你?”姬信的聲音自遠處傳來,依舊那般尊貴。
鄭古道:“不必。”
說罷,他看一眼風澈和江月初,體內猛然爆發一陣氣勁!那氣勁沖出體外,形成了猛烈的罡風!把江月初的銀線斬斷,又將風澈的扇骨釋放的光刺一一擊破!還余威不減的轟向江月初和風澈!
風澈猛地抱著江月初,兩人的身形被轟出十幾米,雙雙倒地!
江月初被壓在下面,來不及管自己后背的疼,肩膀上卻是一陣滾燙的濕熱!江月初抬起風澈的頭,看到他滿是鮮血的下巴,心中驚了一下,使勁推開他,迅速爬起。
給風澈喂了幾顆血靈金丹,止住他的血,又拿出針,準備種針,暫時穩住他的內傷。
可是抬起手才發現,她的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剛剛鄭古斷了她的銀線,一并將針逼出了體外,讓她遭到了反噬,此時手有點不聽使喚!
江月初反手在地上一砸!鮮血映出繃帶,有了些許痛感,這才拿穩了針,她飛快下針,護住了風澈受損的經脈和內府。
等她收線之后,風澈才握住她的手,垂眸問道:“不疼嗎?”
江月初道:“不疼。”
風澈道:“可是我疼。”
江月初道:“忍忍吧,青冥槍的傷需要特殊的丹藥。”
風澈笑了笑,他如何解釋,他疼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哪有人這么不愛惜自己的?
江月初看了他一眼,那嘴角的笑一如往常,懶散的很,“你還笑得出來。”
風澈道:“為何笑不出來?月兒懷中如此溫暖,我就是現在死了,也能含笑九泉。”
江月初的臉頓時黑成了鍋底!猛的起身,把風澈扔在地上了,這廝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她剛剛那么擔心他,全是下意識的行為,而他滿腦子總有不正經的東西。
“哎喲,月兒手也太重,我還傷著!”風澈按著胳膊上的傷口站起來,話剛說完,眼神就像江月初肩膀后面看去。
江月初也頓時警覺,瞬間移到風澈旁邊。
只見鄭古和姬信并肩走來。
鄭古剛剛一戰,竟然絲毫不見狼狽,就連肩膀上被風澈的扇子劃下的傷口也被鎧甲掩蓋。
鐵灰色的鎧甲依舊那般肅殺,江月初和風澈是全力相搏,鄭古卻只是隨便活動了一下手腳。
“再戰?”鄭古看向風澈。
江月初已經不想再戰了,準確的說,她已經不想讓風車再戰了,這樣就已經夠了,她在冀北城有夠倒霉的,但認識風澈卻算是幸運。
“不打了,風澈,到此為止吧,不過是去一趟青羽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江月初故意說的輕松。
風澈看向江月初,他慢慢道,“多數時侯妥協,是因為結果無關緊要,但有時候不能妥協,因為結果你承擔不了,月兒,你知道你跟鄭將軍走,意味著什么嗎?”
江月初不語,她沒有那么清晰的認知,但她有直覺,否則她也不會跑了。
風澈壓低了聲音:“雷澤丟了魔炁和乾坤珠兩樣東西,現在哪一樣都找不到,即便跟你八竿子打不著,給你隨便扣一個帽子,能有多難?
相比起中洲五國,或者隨便一個帝國,江家都只是井底之蛙而已,你能從江家全身而退,不見得能從一個帝國全身而退,既然如此,那便原來就不要去。”
江月初瞳孔縮了縮,從風澈的口吻中意識到些許異乎尋常的緊張,甚至是…她從未想過的陰謀…
“這是我的事。”江月初抿唇,玩笑不起來了。
風澈卻是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這時,鄭古道:“風家小子,討好女人,也要看時機,你若執意不分輕重,黑帝也休想護你。”
風澈抬眸看向鄭古,“鄭將軍此言不錯,但我認為此時時機正好呢。”
姬信這時問道:“風家小子,你真要橫加阻攔?”
風澈道:“應該是我問二位,你們真要為難一個女子?”
似乎不可能統一了,誰都不會讓步。
“我來吧。”姬信說道。
他正要出手,旁邊卻忽然沖出一人,那人氣喘吁吁,一來就道:“真是難找!要不是我看到了風澈的封雷訣,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轉圈!既然你早就找到人了,怎么也不給我送個信?”
來人卻是姬雨!
說著,他向四周一看,見江月初和風澈都受了傷了,有些狼狽,鄭古和姬信倒是沒有異樣。
只是…姬雨指著姬信剛剛祭出的簫,驚訝道:“你要干什么?打人嗎?”
姬信眉頭微微一皺,“你來干什么?”
姬雨稍稍一歇,似乎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鄭古和姬信顯然是一伙,風澈和江月初是一伙。
實力懸殊的很。
姬雨指向江月初,“我來找她!皇叔,快把你的簫收起來,別傷了自己人!”
姬信那如玉的如玉的容顏上終于出現了絲絲分裂的痕跡,“什么自己人?姬雨,你給我過來,平日里你無法無天也就罷了,關鍵時刻別給我捅婁子!”
姬雨卻慢慢走向江月初,他手托著下巴仔細看了看她,畢竟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長相,隨后轉向姬信,“我能捅什么婁子?皇叔,她現在只是受了些外傷,算不得要緊,我便不跟你計較了,不過,我回去之后就會稟明師尊,我要再拜一個師父,讓她叫教醫術。”
姬信有些不好的預感,“你還要再拜誰為師?”
姬雨毫不猶豫的指向江月初,“她阿!”
姬信有些怒道:“荒唐!”
而江月初也有些驚奇,姬雨怎么還記得這茬?而且現在提起?別說姬信覺得他荒唐,她也覺得。
只聽姬信又道,“印侯是名滿天下的丹皇,他教你什么不能?你要拜一個小丫頭為師?你不用回去稟明印侯,我便能替他打死你!”
姬雨卻道:“大易針法師尊他便教不了我啊!師尊與江牧有過節,凡是大易針法都避而不談,我只能另找他人!師尊要是打我,那也是他親自來,你不能替他。”
姬信眉間一怒,忽然動了!他直直攻向姬雨,而姬雨只抵擋了幾招便被姬信擒住了!
一根繩索把姬雨五花大綁,姬信還在他腿上補了兩腳,“沒點出息,盡會添亂。”
姬雨在地上滾了一圈爬起來,無視自己狼狽的下場,只是有點不甘的看向風澈,“我好像幫不上忙了。”
風澈道:“那太好了,你不拖后腿就不錯了。”
但是姬雨又對姬信喊道:“我真要拜師!我真要學大易針法!你莫忘了父皇準我醫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