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淺懵了一下,倒不是因為她被扛起來了,而是…
容輕怎么忽然就能碰到她了?!
她伸出手指來,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眼前人的臉,然后就戳了個實在。
“咦——?”君慕淺一愣,“輕美人,你肉軀也回來了?”
若不然,她的手肯定是會穿過去的。
容輕唇微微微揚起:“肉軀不回來,怎么抱你。”
只能看著,不能抱,實在是太過折磨了。
“這倒是個問題,但是——”君慕淺若有所思道,“我可以幫你找個毛團回來,你元神附在上面,我再用七十二變,我們…”
后面的話,被封住了。
一段時間后——
君慕淺眨了眨眼睛,已經忘記了她方才要說什么。
美男計,害人不淺!
容輕也并非是扛著她,只是把她凌空抱了起來。
他的臂膀很穩,雖然雙腳騰空了,但安全感反而加深了。
“所以,你去忙什么了?”君慕淺想了半天,索性不想了,挑了一個新的話題,調戲了一下,“不會是背著我給自己找了一個二房吧?”
聞言,容輕眸光微轉,唇畔勾起一抹淺然的弧度來:“還有人能美過我的慕慕?”
“沒有!”君慕淺這下心情大好,也回夸了一句,“除了你。”
她就知道,只有她家美人才會這么夸她。
容輕眼睫微垂,眼神柔和下來,聲音淺淡道:“當時在東海海底的時候,你們進到龍墓之后,我卻被排斥了出來,直接把我送到了一個與東海相距很遠的地方。”
“那里有著很多的禁制,我被困住了一段時日。”
“排斥?”君慕淺一怔,“難道是因為輕美人你修為太高了?”
“有可能。”容輕頷首,“所以我為了回來,才廢了很大的力氣,本以為還需要很長一段時日,沒想到,慕慕你突破了。”
靈玄世界異變的事情,他暫且并不想讓她知道。
前往虛幻大千的時間快了,他并不希望她徒增煩惱。
一切,他來解決就好。
“我?”君慕淺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明悟了過來,“是因為我們一起修煉?”
“嗯。”容輕空出一只手來,揉了揉她的頭,單手抱著她,低聲輕笑,“慕慕真是我的福星。”
似乎,在她出現之后,一切就順利了不少。
君慕淺瞇著桃花眸,神情慵懶:“這說明我們天生一對,絕配!”
見過在一起修煉這么契合的男女么?
“我今天終于把那個冒牌貨殺了。”君慕淺趴在容輕的身上,打了個哈欠,有些犯困,“你知不知道,我還是專門女扮男裝,結果那個冒牌貨,她居然愛上我了。”
說著說著,她將頭埋在他的脖頸處,顫著肩膀笑:“真是笑死我了,當她知道我是誰的時候,那個小臉白的…”
唯一讓她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清顏頂著她的臉,對她犯傻。
替身影這種“生物”,真是讓人惡心。
聽到這句話,容輕的眸子微瞇了一下,關注的重點很是特別:“女扮男裝?”
“對啊。”君慕淺完全沒察覺到,某種危險正在逐漸逼近,“本公子出馬,還有辦不到的事情?那小姑娘見了,可不都得…呃!”
忽然,就及時剎住了話尾。
耳邊,卻是傳來了極低的嗓音,帶著微微的氣流,撩動耳膜:“小姑娘見了如何?”
“沒,沒有小姑娘。”君慕淺神色一肅,“輕美人,我說了,我只有你,什么小姑娘,我都不知道。”
心中默默望天,她怎么就忘了,這是一個連自己醋都吃的神仙男人!
怎么辦?
只能哄著。
要不然,惹怒這個男人,他一施展美男計,倒霉的就是她了。
她的求生欲,很強很大。
“以后不許出去招蜂引蝶。”容輕屈指輕彈了一下紫衣女子的額頭,又俯下身來,帶著某種懲罰性,聲線低得惑人,“女的也不行。”
君慕淺微微不可思議:“輕美人,你等等,這句話難道不是應該我來說么?”
“嗯?”容輕微一挑眉。
躲都還來不及,他怎么會招蜂引蝶?
“你自己算算,”君慕淺舉起手來,“你給我招來了幾個情敵?”
邊說,邊數:“最開始那個夜千姿姑且算一個吧?下面就到了蘇詩阮,再來個雪宜君…我這還沒算其他幾個小頭。”
容輕神色一頓:“…”
停了半晌,他才蹙眉開口:“慕慕說的這些人,都是誰?”
君慕淺:“…”
真是記憶問題?
行,她也不計較了,確實不是她家美人的錯。
但是,她累啊。
某尊主完全不知道,她的很多爛桃花,全部都被她家美人無形之中一個眼神就掐掉了。
“說真的。”君慕淺翻了個身,支著肘,另一只手挑起緋衣男子的下巴,就開始逼問,“老實交代,你還有沒有什么桃花?又或者是什么紅顏?”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仔細想想,你記憶不好,要不是我沒言靈這東西,我肯定去你記憶力搜刮了。”
她家美人的記憶不好,她得提前警醒一下。
要不然以后遇見了,也好有個準備。
容輕低眸看她,瞳中氤氳著淺淺的霧嵐:“都無。”
“記住了啊,這可是你說的話。”君慕淺滿意了,但還不忘威脅,“要是以后被我碰到了——”
容輕從善如流地問下去:“慕慕待如何?”
君慕淺勾唇一笑:“我就也招惹幾個,讓你天天喝醋,氣不死你也酸死你。”
容輕:“…”
有點,可怕。
已經開始酸了。
根本不能去想。
他淡然地抬起手來,又揉著她的頭:“別鬧。”
君慕淺瞅著眼前人,忽然問道:“輕美人,我怎么感覺,你是不是又強了呢?”
她已經到了中品地至尊,加上混元鈴,她絕對連上品天至尊的修為都能看出來。
但是容輕,她依舊看不透。
似有一層紗霧,將他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
目前能讓她有此感受的,也就只有君上和鴻蒙宮主。
哪怕是云弈,她都可以精準地看出他的修為。
君慕淺心中其實已經隱隱有了一個預測——
容輕也許和她一樣,應該都是虛幻大千的人!
可能由于某種原因,才來到了靈玄世界。
甚至,還是因為她的出現,他才在一千年后回來。
這樣,才能跟她當時在天機城中做的那個“夢”對上。
容輕勾著尾音,就像是在誘惑她一般:“還是拖了慕慕的福。”
他能感覺到,他的記憶似乎開始松動了。
體內的力量,也在逐步覺醒。
君慕淺瞟著他,也不拆穿,勾了勾手:“那輕美人,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些什么?”
聽到這句話,容輕看了一眼床。
也沒言聲,就直接抱著她往那里走去。
“誒,輕美人,你想什么呢?”然而,就在關鍵時刻,君慕淺卻是推開他,自己則瞬移到了屋子門口,她戲謔道,“輕美人,你沒有之前正直了,我只是說我們可以接著修煉了。”
大敵當前,萬萬不能沉溺于溫柔鄉,這點她還是懂的。
順便,也再報報當年的仇。
容輕看了一眼自己空了的手臂,眸色深暗了幾分,心情也有些難以言喻。
他似乎能夠體會到,扶蘇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了——
自作孽,不可活。
“輕美人,不要松懈。”君慕淺嚴肅,“我們一定要加緊修煉,來吧。”
容輕:“…”
他按了按眉心,十分想把曾經的話全部都收回來。
晚了。
這個時候,虛幻大千,天域。
曾經用水鏡偷窺鵲橋仙境的青年,正在一棵桃樹上打盹。
他明明睡著,卻還在唱著古怪的調子。
“小冰塊呀,凍死人喲,小蠢蛋呀,傻死人喲,還有那小魔女,她一出來就無法無天喲——”
突然,就有一聲驚叫傳遍了整個帝君宮。
“不好了,少君殿出事了!”
“哐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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