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1:天師一族的孽債
雖然不知道什么算做覺醒，但從剛剛那一刻，她便能感受到自己血脈之中有一股難言的力量在流動著。
江廷樹嘆了一口氣，轉而提起另外一個話題。
“瑟瑟，你知道天師一族的孽債是什么嗎。”
姜瑟誠實的搖搖頭。
江廷樹便繼續說道“在遠古八荒時代，天師一族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
“我們一直認為妖獸的出現是為了禍亂人間，消滅人類。可是后來我們才發現，那些不少的大兇大妖身上都是集天地靈氣孕育而成。”
“它們的身上大多背負著神靈的因果，被天地法則所認可。”
“可是天師一族不停的挑釁、攻打他們的行為卻觸怒了他們。”
“隨著越來越多妖獸的死亡，獸主震怒了。”
“在面對無數的天師，獸主帶領著數不清的大妖親自斬殺了天師一族大部分的精銳，并且降下了詛咒。”
“萬年之后，將會有一個女性天師出生，她身上會帶著獸主的印記，成為天師一族消弭獸主憤怒的祭品。”
當聽到江廷樹說后面那句話時，姜瑟下意識的撫上了腰間的胎記。
之后，江廷樹的眼神也落在了她腰間上的手。
“如今，萬年已過，而你腰間的胎記，便是獸主的印記。”
姜瑟眼里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她，是祭品？
江廷樹嘆了一聲氣“瑟瑟，這便是天師一族的孽債，這些本不該由你來承擔的。”
“所以奶奶他們才會封印你體內的天師血脈和記憶，因為只有你的血脈覺醒，獸主的印記才會變成它真正的模樣。”
“......真正的模樣。”
姜瑟呢喃一句，下意識的微微掀開了衣角，之后她瞪大了眼眸。
原本猶如朱砂痣的胎記，此時卻變成了一道宛如血線一般的鮮艷的血痕。
“獸主以自己的血起誓，印記便變成了他鮮血的劃痕。”
江廷樹說道。
姜瑟望向他，目光堅定“獸主......便是窮奇？”
江廷樹望進姜瑟的眼中，她的眼中有震撼、驚訝、堅定，卻唯獨不見退縮。
他笑了一下，是啊，這便是他的表妹。
美麗，強大，堅強。
“是，準確的說，便是如今的聶斯景。”
江廷樹干脆利落地承認了下來。
“在京都的時候，我便與他見了一面。”
“我原本還以為他沒有直接將你處決，是因為想慢慢折磨你，以此償還天師一族的罪孽。”
“可是我沒想到，他愛上了你。”
“曾經降下詛咒的獸主卻愛上了自己的祭品，并讓她成為了自己的妻子，這很不可思議，不是嗎？”
江廷樹反問了一句。
姜瑟沒有回答他。
她現在還處于恍惚當中。
江廷樹繼續說道。
“雖然不知道他之前用了什么一直抑制著體內血脈的覺醒，不讓自己傷害你。”
“但是，從這一點我便可以看出他真的很愛你。”
“后來，我試探了你的態度，之后我便下定了決心，我回了江家查閱古籍，按照指引來到了齊云山的天師地脈之中，一直翻閱著那些石壁中的書籍。”
“你放心，我快要找到解決方法了。”
“到時候，就算是詛咒和世俗的枷鎖也不能阻止你們。”
姜瑟微微睜大了眼眸。
她陡然想起好幾次聶斯景死死的抑制住內心的暴戾和嗜殺的因子，還有好幾次他蒼白著臉出現在她面前。
她當時只是以為他工作太累，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緣故。
姜瑟的語氣有些酸澀和沙啞“我......我是不是知道得太晚了。”
江廷樹微微搖頭“不，我和聶斯景的想法一致。”
“在找到完全的解決方法之前，不會拿你冒險。”
“在你來之前，我還一直擔心，怕天師地脈不認可你。”
“可我理解錯了，我們的祖先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們也在企圖請求神靈的寬恕，所以等到了你。”
姜瑟問了一句“為何？”
“如果這一次不能消弭獸主降下的詛咒，那么因果便會進入輪回，直到天師一族的孽債完全還清。”
姜瑟聽到江廷樹這句話，陡然瞪大了眼眸。
因果輪回？！
她會重生也是因為因果輪回？！
因為上一世，她和聶斯景完全錯開了，所以因果輪轉，讓她再一 次回到了過去。
原來......是這樣嗎。
姜瑟在心里苦笑一聲。
眼里有些酸意和苦澀。
她前世，到底做了多少愚蠢的事情啊！
姜瑟現在回想起來都想把前世的自己拎出來狠狠的訓斥一頓。
難怪死后她會看見那一幕，或許，這早已注定。
即使前路難行，飛蛾撲火，也無法抵擋我對你的熱愛。
姜瑟又問道“那你到底在找什么解決的方法？”
江廷樹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要知道，聶斯景將你從祭品的位置上轉換成他的妻子，這本來就違背了詛咒的內容，后面要承擔什么樣的風險，是未知的。”
姜瑟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她突然響起之前那個偶然的巧合。
她差點被起吊機砸中。
一切都看起來是個意外，但當她和聶斯景解釋了以后，對方依舊沒有放松下來，反而神色更加冷峻。
那時候，聶斯景或許就已經察覺到了吧。
他們所要承擔的風險，已經開始了。
“再者，剛剛天師碑沒有排斥你，表明你體內兩種血脈可以共存。”
“但是瑟瑟......如果你懷孕了，新生兒帶著窮奇原始的掠奪本能，會瘋狂對你體內的天師血脈展開掠奪，那時候，你根本無法承受。”
江廷樹說出這句話時姜瑟眉目緊緊地皺起。
難怪之前聶斯景一直都會小心翼翼地做好安全措施，并且絲毫沒有提及孩子的事情。
姜瑟一開始以為他不習慣一個新生兒加入家庭當中，現在聽見江廷樹的話，姜瑟這才反應過來。
他只是，不想讓她出事。
之前的聶家主母并未出現這樣的情況，或許是因為她們都是普通人。
但姜瑟不同，她體內的天師血脈對于聶斯景而言是最致命也是最誘惑的東西。
而什么意識也沒有只知道本能的掠奪的新生兒對于天師血脈的渴求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