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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四章 重傷封於

  我蜷縮在地,仿若萬蟻噬骨。

  昆侖鏡中,傳來容忌急迫的聲音,“歌兒,你在哪?”

  我費勁地將昆侖鏡揣入懷中,指腹來回摸索著昆侖鏡面,“容忌,我有一點點想你。”

  容忌本當聽不見我的聲響,但他在我語音剛落之際,眉頭緊擰,面色陷入陰霾之中。

  他一手捂著胸口,一邊朝北璃王宮趕來,“歌兒,等我!”

  封於懸浮在我身前,以手中長戟戳向我的手心,“呵!等東臨王趕到之時,你應當已經入魔成為本座手下的首席傀儡了!”

  “做夢!”我冷淬了一口,本想著同封於拼死一搏,但我體內神力與魔氣猛烈碰撞,使得我完全提不起絲毫的神力。

  封於手持長戟,重擊我的背脊。

  我背上隨即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如滾水燒身。

  “從是不從?”封於冷漠說道,單手掄起長戟,作勢朝我后腦勺揮下。

  “你讓我覺得很惡心!”我順下眉眼,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昆侖鏡,看著容忌朝著御書房的方向飛奔而來,既希望他快些趕來,又想著他入這卷宗,徒增無妄之災。

  封於氣急敗壞,手中長戟已然朝我揮下。

  我緊閉雙眸,正準備承受他充斥著戾氣的當頭一擊,萬萬沒想到,妖月嵌在我手心的淚痣忽然從我手心脫落。

  淚痣化作黑魆魆的漩渦,將天地間的戾氣盡數吸入漩渦之中。縈繞在我周身的魔氣竟也被漩渦吸食入腹。

  “該死!妖月竟還留了一手!”封於后退了一步,手中五色凝氣蠢蠢欲動。

  我體內的魔氣被漩渦一掃而空,始覺神清氣爽。

  待神力重回丹田之中,我猛然站起身,以水式心法第六招馭著乾坤之力,朝封於發起致命一擊。

  “俱散!”

  封於正全神貫注地應對著漩渦的侵襲,無暇顧及我突發的猛攻,被我這夾帶著乾坤之力的一掌打得魂不附體。

  圣君虛體離身之際,封於面上出現了片刻的呆滯。

  “少俠,你為何殺我?”封於的嗓音烏鴉怪叫般干澀難聽,但眼下我卻覺此聲比起圣君朗朗嗓音好上許多。

  我本想乘勝追擊,但圣君虛體很快又鉆入封於體內,與之融為一體。

  封於手中五色凝氣愈發透亮,朝我小腹轟來。我閃至一旁,輕巧避開五色凝氣的侵襲。

  他并不戀戰,想必是被我突襲所傷,側轉過身子,如蝠鲼般展翅隱向黑暗之中。

  我長舒了一口氣,心里清楚得很,我和封於之間的懸殊力量,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彌補。眼下他遁逃而去,于我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由妖月淚痣化成的黑氣漩渦漸漸縮小,直至同黑暗融為一體,再不見蹤跡。

  卷宗灰黑的天幕之上,涼涼星辰明滅閃爍。

  西北天狼星邊上,又多了一顆帶著粉色光澤的星子。

  我怔怔地盯著天幕繁星,滿眼琳瑯中是妖月亦正亦邪的笑靨。眸光流轉,他又化作山洞中一心一意啃食烤野兔的狼狽少年,仿若多少食物,都填不滿他的胃。

  “妖月,走好。”

  我移開視線,低垂著眉眼默默呢喃著。

  一顆滾燙的淚珠從眼眶中滑落,我下意識抬起手企圖用衣袖拂去淚珠,不成想故是突然從黑暗中閃身而出。

  他衣擺袖口的垂墜流蘇迎風搖曳,他水晶般透徹的眸子里現出幾分欣喜,“珍珠,你終于落淚了!”

  我悄然轉過身子,微微仰起頭,淚珠在眼眶中打轉,“走開。”

  “不走。”故是突然張開雙臂,將我攬入懷中,頗為寵溺地說道,“珍珠落淚,我雖欣喜至極,但也心痛至極。從今往后,但凡有人敢動你一根毫毛,我必將之磨礪成珠!”

  “故是,你松開!”他身上的鮮香蚌肉味全然帶走了我的低沉情緒,使得我滿腦子都是蚌肉蚌肉蚌肉!

  淡雅如霧的夜色中,他瑩白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

  最讓人心馳神往的,依舊是他水晶般透亮的眼眸,清澈見底,一眼萬年。

  他雙手捧著我的臉頰,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眼睛,兀自點頭稱贊,“水霧迷蒙,柔中帶俏。我竟不知一滴淚竟能讓你的眼眸美得如此動人心魄!”

  “故是,求你離我遠些!若是再讓我聞到你身上的蚌肉香氣,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將你啃得千瘡百孔!”

  故是趕緊松開我,眼里閃過一絲受傷,他衣擺的云圖流蘇四散開來,如海浪拍岸,此起彼伏。

  “珍珠,為何喪神打你,你不曾哭泣,他走之后,你卻哭了?”故是同我拉開了一段距離,攏著身上的薄紗外袍,深怕我撲上前對著他的臉頰大快朵頤。

  我緘口不言,只覺讓故是瞧見自己落淚委實丟臉,只盼著自己能堅強些,無堅不摧,才能無往不利。

  故是跟在我身后,亦出了鬼氣森森的幽靈城,終是忍不住心中的躁動,攔著我的去路,一腳踩在我鞋面上,然后化作一道青煙遁逃而去。

  “你做什么?”我滿頭黑線,瞅著自己一塵不染的鞋面上黢黑的腳印,一臉迷茫。

  故是輕拍我的肩膀,從我背后現出人形。

  他繞至我身前,灼灼的眼眸緊盯著我的臉,發現我并未落淚,垂頭喪氣地問道,“何故喪神打了你轉身離去,你獨自一人暗自神傷默默哭泣。我踩了你一腳遁逃而去,你卻不掉一滴淚?”

  “故是,你腦子里究竟都裝了些什么?”我扶額,頭痛不已。

  原以為封於遁逃,我能有片刻喘息的契機。

  萬萬沒料到,故是卻在這當口憑空殺出,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惱人得很。

  故是面色如霜,未開口時,是皎皎明月般高冷出塵的河神。

  然,他一開口,我便懷疑他是不是在桃花澗中睡了太久,以至于腦子進水,想法和常人大不一樣。

  故是抽出他用以束發的碧玉簪子,指了指鋪陳在他背后的墨發,一本正經地說道,“未遇見你之前,我腦子里空空如也。”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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