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似十分生氣,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沒有將我推到一邊,而是用他健碩有力的雙臂環抱著我的腰身。
我身體在觸及到他寒冰之軀后,熱度驟降。
意識漸漸回攏,我睜開清明的眼,端詳著離我僅有一尺距離的俏臉,“放開我。”
“方才誰說想要?”東臨王由著我掙開他的懷抱,用帕子擦拭著觸摸過我身體的手。
我面露窘迫,強行辯解道,“我想要的,你又給不起。”
“我想要的,你一樣給不起。”東臨王語落,化作一道閃電,消失在我眼前。
等他走遠,我雙手叉腰斥責著桃木盒子,“你怎么把東臨王引來了?老娘差點失身啊!”
桃木盒子不以為意地說道,“宿主,明明是你如餓狼般撲向人家東臨王,若真有人失身,也該是東臨王失身啊!”
被它這么一說,我更覺窘迫,連連轉移了話題,“你且告訴我,東臨王為何會出現在古戰場中?”
桃木盒子咻得一聲將我傳送出古戰場,這才娓娓道來,“東臨王神力卓絕,已經達到了虛無階頂階,他想要去何處,無人能擋。放眼整片大陸,也只祁王一人能成為他的對手。”
“祁王?”我盤腿坐在臥榻之上,對于這個同東臨王一樣強大的存在委實好奇,“他長得好看嗎?”
“還行吧,比本大王差點!”桃木盒子一本正經地答道,“祁王祁汜,是最早到達這片大陸的人,實力不容小覷。性格怪異,也不是個好相與的。”
聽盒子這么一說,我瞬間興致全無。幾番對比下來,還是北璃月溫柔些。
不多時,一宮娥匆匆叩響了我的門扉,“小王爺,璃王不知何故,高燒不退,嘴里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你快去看看吧!”
我乍然起身,疾步往北璃月寢宮走去。北璃月并非肉體凡胎,怎會高燒不退!莫不是有人從中作梗?
等我步入北璃月寢宮,東臨王已然坐在屋中,優哉游哉地品著茶,看樣子心情愉悅。
我看著好整以暇的東臨王,不客氣地問道,“是你對阿璃下的手?”
東臨王放下嘴邊茶杯,長長的睫毛垂下,掩下眼底的情緒。
他聲音低醇,聽不出其中喜怒,“不是。”
鐵手忿忿不平地站我身前,替東臨王解釋著,“小王爺,你切莫這樣誤會王。王向來光明磊落,若是他對北璃王下手,萬萬沒有不認之理。”
想來也是,東臨王此人,傲氣霸道,若是他出手,北璃月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了!
我繞過東臨王,蹲在北璃月臥榻之側,緊握著北璃月的手,擔憂地問道,“阿璃,你怎么了?”
北璃月睜開淺藍色的眸子,沖我虛弱一笑,“我沒事,睡一覺就好。”
東臨王走上前,強行將我和北璃月的手阻斷開來。
他拎著我的衣領,將我往身后甩去,使得我一時不察,一屁股跌落在地,疼得齜牙咧嘴。
東臨王對我的反應嗤之以鼻,“沒用。”
我彈跳起身,抬起腳朝他屁股踹去,“小爺煩躁得很,別惹小爺!”
鐵手嚇得連連擋在東臨王面前,“王,這里是北璃王宮,萬萬不可大開殺戒!”
東臨王撥開鐵手擋在他身前的手臂,一掌朝我胸口襲來。
這一掌,帶著十成的功力,帶著十足的殺氣。
我護住胸口,偏身閃至一邊。但速度還是慢了半拍,胳膊被他殺氣騰騰的掌風所傷,皮開肉綻。
這種深入骨髓的痛感使得我渾身一顫,仿若記憶深處,也經歷過這般疼痛一般。
剎那間,我臉色煞白,情緒不知為何急轉而下,碩大的淚珠簌簌滾落。
北璃月半撐起身子,見我受傷,急火攻心,吐血暈厥。
東臨王聞到我身上的血腥味,才意識到自己下手重了。
他抬步向我走來,雙手握著我的胳膊,問道,“很疼?”
這不是廢話嘛!我胳膊上一尺有余的傷口血流不止,白骨依稀可見,能不疼?
不過,我自有我的倔強,在人前,我向來不習慣于示弱。
我咬著牙,答道,“你試試?”
他眉頭微皺,帶著薄繭的手精準鎖定了我的臉頰,為我擦去了臉上的淚珠,“疼哭了?”
我將頭撇到一邊去,氣悶至極。
“賠你就是了。”他說著,面無表情地將自己的手臂劃拉開來,殷紅的血跡滲在他純白的衣袖上,尤為刺眼。
我被他的舉動嚇得忘卻了疼痛,盯著他的手臂久久沒能回過神來,“變態!”
“鐵手,金瘡藥。”東臨王朝鐵手說道。
鐵手忙掏出懷中的金瘡藥,遞給了東臨王,“王,東臨需要你!你切莫再這樣傷害自己。”
東臨王置若罔聞,接過金瘡藥,將藥粉撒在我傷口之處。
“嘶——”
藥粉如鹽水般,觸及到我的傷口,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等他處理完我胳膊的傷口,這才低低說道,“我以為,你可以躲開的。”
他的金瘡藥尤為神奇,頃刻間肉白骨,通經脈。
但對于他這極端的自殘行為,我還是忌憚不已。一個對自己都下得了狠手的人,對于他人,更不在話下。
我畏懼地朝后退了一小步,不成想,正是這一小步,又觸了他的逆鱗。
“你很怕我?”他鉗住我的肩頭,寒氣森森地質問著我。
我并未作答,肩膀被他晃蕩地頭暈目眩,神情恍惚。
他突然將我推向桌面,雙手按住我的雙腿,將我禁錮在桌面上,不得動彈。
鐵手見此情此景,摸了摸鼻子,識相地退出了門外,“王,屬下在屋外等你。”
我被他按著動彈不得,癱在桌上的姿勢像是在主動迎合他一般,羞憤至及,“東臨王,你這樣羞辱我,很開心嗎?”
他低頭,噙住我的唇,用力地啃咬著。
我腦袋一陣發懵,這還是我有意識以來,第一次同男人唇齒相纏。
他用力地咬著我的唇,直到將我的嘴唇弄得紅腫不堪,不停地滲著血,才稍稍松了口,重拳朝我臉頰捶來。
我下意識地緊閉雙眼,躲無可躲,逃無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