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起冰凌劍朝著腿上的藤蔓砍去。
于此同時,藤蔓上的倒刺深深扎進我腳踝處。我瞥了一眼腳踝上的傷口,將傷口中的倒刺剔了出來。
“一。”樹妖咧著嘴,站在屋頂上俯瞰著我。
我則是一頭霧水地回望著它,“敢不敢下來大戰三百回合?”
“二。”樹妖看上去更加興奮,皺巴巴的臉皮擰成了一團,和樹皮沒什么區別。
我下意識地看著腳踝處的傷口,暗自用神力將傷口中的余毒清理干凈。
它從屋頂跳下,一根藤蔓破門而入,將屋內正跪地道歉的慕容言曦勾了出來。
另一根藤蔓則是朝我腰間襲來。
我退閃一邊,徒手在藤蔓上打了個結,成百上千的千葉冰凌朝著樹妖扎去,它墨綠的血汁流淌了一地,散發著淡淡的草腥味。
它踉蹌后退著,但嘴角的笑意更甚,“三。”
它語音剛落,我眼前一黑,一個趔趄倒在了地上。
慕容言曦趁機砍斷了纏住她的藤蔓,朝我走來,小聲詢問著我的情況,“你沒事吧?”
我聽得見周遭的動靜,也聽得見慕容言曦的聲音,但全身無力,連抬起眼皮的氣力都沒有。
奇怪,我剛剛明明用神力逼出了腳踝處的余毒,怎么還會中招!
我迅速沉下心,回想著和它過招的過程。
對了!是它嘴里的惡臭!
它剛張嘴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因為惡臭撲鼻,這才導致的輕微眩暈感。現在想來,這股惡臭應當有致人渾身乏力的功效。
眼下,魑魅去茅屋找尋師父,即便她趕回來也只是肉體凡胎,無濟于事。
而慕容言曦,明顯也不是樹妖的對手。
我和她一同陷入了困境,被樹妖扛在肩上,不知帶往何處。
慕容言曦冷冷地說道,“王后當年為得到你的幫助,是答應將我妹妹許配還給你,怎么你現在想毀約?”
樹妖仰天長嘯,張狂如斯,“我突然發現你比起你妹妹,更妖嬈些。你代她嫁,也是一樣的。”
樹妖頂在額前的嘴唾沫橫飛,我只能盡量閉著氣以此隔絕它嘴里源源不斷的臭氣。
突然間,慕容言曦將手中的匕首,扎入了樹妖的頭頂。
唰——
我聽到了血沫飛濺的聲音。
樹妖氣急,將我扔至一旁,轉而將慕容言曦狠狠摔在地上。
此刻的我,稍稍恢復了點氣力,但也僅僅只是能抬起眼皮。
我焦急地看著樹妖騎在慕容言曦身上,朝她扇著耳光,卻也只能眼巴巴看著。
昆侖鏡就安然地臥在我袖口中,近在咫尺。
但對于此刻的我來說,遠若天邊。
慕容言曦同它扭打在一起,她身上千絲萬縷的頭發將樹妖的藤蔓纏得死死的。
慢慢的,慕容言曦氣力用盡,掙扎也不似一開始那么起勁兒。
樹妖色迷迷笑著,“我最喜歡在我身下活蹦亂跳的女人,夠味兒!”
此刻,我終于能抬起手,急急拿出昆侖鏡,欲向容忌求救。
可昆侖鏡面除了我自己,再看不見其他東西。
我著急地晃著昆侖鏡,甚至企圖將手伸入昆侖鏡中,都無疾而終。
眼看著慕容言曦的衣服都快被它扒光,我只好提著一口氣,朝著樹妖身后挪去。
我除了手上恢復了些氣力,身體和雙腿還是處在麻痹階段,毫無知覺。
慕容言曦轉頭看著我,默聲朝我說道,“走,快走。”
我拽著樹妖的腳,身上依舊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樹妖,敢在我的領地上作惡,膽子不小。”
樹洞口,祁汜手執弓箭,一箭貫穿了樹妖的頭。
樹妖一聽到祁汜的聲音,身體微微一顫,連滾帶爬地來到祁汜腳邊,抱著他的腿向他求饒,“國師,我錯了!”
祁汜周身散發著霸道的王者之氣,三兩下擰斷了它的脖頸,“言曦是你能動的?”
樹妖的聲帶被祁汜碾碎,它發出陣陣嗚咽怪叫,“饒,饒了我這一次!”
慕容言曦在看到祁汜的剎那,一直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終于飛流直下。她攏著自己的衣服,朝祁汜跑去,“祁汜哥哥,你的傷無礙吧?”
祁汜一掌劈掉了樹妖的頭顱,將它的頭顱懸掛在樹洞之上,“我也不殺你,就讓你自己枯死吧。”
慕容言曦撲入祁汜的懷中,泣不成聲,“祁汜哥哥,父王被王后和芊音害了!她們還企圖將我和上神送給樹妖做妾!我嚇死了,嗚嗚嗚…”
祁汜將她推至一邊,冷聲道,“她們壞了我的計劃,活不長了。”
我心里隱隱有些不安,雖然祁汜解除了我的燃眉之急。但容忌對他痛下殺手,他肯定耿耿于懷。這也就意味著,我剛出狼窩,又入了虎穴。
祁汜冷睨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我,轉而同慕容言曦囑咐著什么。
慕容言曦眼里的光灼灼閃爍,一掃方才的手足無措。
她欣喜地跑出了樹洞,不知所蹤。
樹洞里,只剩下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和氣場陰冷的祁汜。
他朝我走來,黑色流紋靴在我眼前一晃而過。
“沒想到吧?我還安然無恙地活著!”祁汜繞至我身后,一把揪起我的頭發,臉上掛著一抹詭異的興奮。
我閉上了眼,平靜地說著,“要殺要剮,隨意。”
“呵!想死?沒那么容易!”祁汜冷笑著松開了我的頭發,轉而將我從地上拎起。
“本殿記仇得很!雖然傷本殿的不是你,但折磨你,能讓他痛不欲生啊。”祁汜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緊盯著我的臉。
下一刻,他再度咬上我的唇,依舊十分用力,濃郁的血腥氣在我口中蔓延開來。
他看我無力反抗,便松了手,將我又扔回地上,“都不會反抗了,沒意思!”
他嘴上說著沒意思,但顯然沒有放過我的意思。
“看你長得還算合乎本殿心意的份上,本殿就寵寵你吧!”祁汜蹲下身,用看獵物一樣的眼神注視著我。
我身上的氣力本就沒恢復,再加之受他手中玉扳指的克制,想動一步都能,更別提逃了。
“嘖嘖嘖,你說高高在上的容殿若是看到你這副模樣,該心疼成什么樣?”祁汜坐在我邊上,他的手朝我胸口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