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容忌沒有出現,我也沒想著去找他。
畢竟傲因和綠鶯在身邊聒噪個沒完沒了,我完全沒有閑暇時間去想容忌。
可是,到了第四天夜里,我一翻身,突然對上容忌那雙閃著綠光的眼。
我一激靈坐起身,他沖我露出了一抹邪笑。
“你不是說這段時間你不來找我?”我捂著胸口,差點沒被他嚇死。
他的眼珠子又恢復了正常的琥珀色,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他從我身上跨過去,徑直下了床,“就是有些想你了。”
容忌背著我,“大婚前你記得鎖好門窗,我怕我又忍不住想來看你。”
“來就來唄,我才不信我們見上幾面,就是不吉之兆。”我從他背后攬住他的腰,“習慣被你抱著睡,這幾日我都沒睡好。”
他失笑,“你剛剛不就睡得挺好?”
我悻悻地松開他,朝他甩去枕頭,“走走走!干嘛拆穿我。”
他接過枕頭,深深嗅著枕頭的氣味,并不打算將枕頭還我,抱著枕頭從窗口飛了出去,隱匿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來無影去無蹤,好不瀟灑自在。我就沒那么舒服了,睡得好好的被他嚇醒,這下要睡不著了。
我胡亂披了件衣服,百無聊賴地走出寢殿。
夜涼如水,小卓正坐在高臺上吹著簫。他抬頭凝望著淡藍色的結界,星辰隱在結界后模糊一片。
我走上高臺,將身上的衣物給小卓披上,“這么晚還不睡?”
“賞月。”小卓欣喜轉過身看著我,手指著天上一片模糊的星影。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滿頭黑線,“哪來的月亮?”
“層云之后。也許現在看不到,但姐姐,我們總要堅信,守得云開見月明。”小卓晶亮的眼睛,堪比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點了點頭,轉眼又拎著他的耳朵將他扔向高臺,“小小年紀,吹什么簫?還吹得那么傷感!趕緊的給我回去睡覺。”
小卓捂著耳朵,小聲應著,“知道了,姐姐也早些休息。”
我原想再逛一會兒,但一陣寒風吹得我汗毛直立。
我小跑著跑回了一寢殿,剛關上門,不料容忌又側臥在我臥榻之上。
“你不是剛走?”我蹬了鞋子,爬上臥榻,卷起被褥裹著自己的身體。
容忌面容冷冽,心情似乎不大好,“穿這么少出門,私會弟弟?”
我一聽,瞬間來火了。
“你什么意思?”
“先是和花顏醉喝得酩酊大醉,再是衣著單薄私會弟弟!你到底把我當什么?”容忌的眼,閃著幽綠的光芒。
他看起來,很不正常。
“你究竟怎么了?”我耐著性子問他。
他卻沒給我好臉色,三兩下撕碎我的衣物,突然間發狠地沖撞我的身體。
剎那間,我腦子一片空白,除了痛,再無其他。
但這遠不是結束。
他像猛獸一般扯著我的頭發,啃噬著我的脖頸,尖利的牙齒咬在我身上,死死不松口。
身體被他咬得血痕遍布,他甚至不放過我小腹上的疤痕,咬到我全身沒一處完好的皮膚,他才施施然松開了我。
他扯著我的衣物擦拭著唇邊的血跡,然后又擦拭著他同樣染著血跡的分身,如饜足的猛獸,慵懶地穿上衣服。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和其他男子卿卿我我,我不會這么輕易饒過你。”
我的理智告訴我,容忌肯定是中邪了,不然他定然不會這樣虐待我。
但我身體的疼痛卻不容我原諒他。我抓起臥榻邊上的花瓶,對著他的腦子狠砸去,“混蛋!要不是你中了邪,我定要親手殺了你,挫骨揚灰!”
容忌腦袋開了瓢,鮮血汩汩往外流淌。
他撲通一聲翻著白眼倒在臥榻之上,我也被他折騰地精疲力竭,四仰八叉倒在他邊上,昏死過去。
再度轉醒,容忌頭上的血已經干涸,只不過臉上殘存著大量血跡,十分可怖。
他在我身上足足用了百余瓶金創藥,我活動著手腳,雖有些酸痛,但皮外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
可有些金創藥不能用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動一下痛,抬一下腿痛,一股暗紅的血液順著大腿流下,我咬著牙,對著容忌又是一頓罵。
“禽獸!還不準備跟我說實話?你到底中的哪門子邪啊!”
容忌輕輕擦去我腿上的血,“下月十九,我來接你。”
他倉皇奪門而出,我能感覺到他在顧忌著些什么,但是究竟是多嚴重的事,不能同我提及?
我躺在床上,細細地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容忌送我回幻境之前,要我無論如何,不要輕易放棄他。
也就是說,從那時起,他可能就被某些事纏上,身不由己!
對,似乎那天從百花宮出來,他就變得有些奇怪。又或者說,被那條小蛇咬傷之后,他的身體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他急于送我回幻境,大概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傷到我。而他每次控制不住情緒,又會跑來找我,瞳仁閃著幽綠的光,異常暴怒。
容忌他一定清楚自己身體的變化,但他為什么就不肯告訴我實情?
看來,我須得去一趟仙界,才能弄清事情原委。
“主人,我討厭傲因!”綠鶯抓著兩只蛐蛐兒跑進寢殿,趴在我枕邊放聲大哭。
和黑龍鬧,和禿鷹鬧,現在還和傲因杠上,綠鶯真是不讓人省心呢!
我嘆著氣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傲因欺負你了?”
“嗚嗚…我抓了一上午的蛐蛐兒,被它吃了好幾十只,現在只剩我手中這兩只了。”綠鶯困倦地趴在我邊上,眼淚啪嗒啪嗒掉。
“這傲因,盡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難怪越來越笨!”我一想起它吃了素瑤的腦子后,陰陽怪氣的樣子,身上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它吃了這么多蛐蛐兒,現在估計將自己當成蛐蛐兒,滾在泥堆中玩得不亦樂乎吧!
“主人,我累死了,讓我回你耳里睡會。”綠鶯窩在我懷中撒著嬌。
我頷首,腦中忽然閃過食人花所說,綠鶯常寄居我耳中,對她而言,我是完全沒有秘密的。
綠鶯跟了我這么久,又有什么理由去背叛我呢?上輩子,我就沒好好照顧她,這輩子我又怎能輕易懷疑她?
綠鶯毛茸茸的身軀蜷縮在我耳里,暖意驟升,我隨著她又睡死過去。
半夜,綠鶯悄然從我耳中爬出,換成人形,晃動著我。
“主人,不是要去仙界嘛?現在夜黑風高,正是時候!”
我倏爾睜開眼,定定地望向她,心中警鈴大作。我從未跟她說過要去仙界,她只在我耳中睡了一會,就能得知我的想法!
綠鶯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主人,是不是沒睡醒?”
“沒。”我斂下心底的疑惑,搖頭道,“我帶傲因前去,你就別去了吧,太過危險。”
綠鶯不依,拽著我的胳膊撒著嬌,“哼,我肯定不是你最愛的鳥兒了!”
我不做聲響,透著微光仔細地瞧著她。
綠鶯被我看得有些發怵,松開我的手,嘟著小嘴問道,“主人,你是不是生綠鶯的氣了?”
她心虛了嗎?
我閉上眼眸,掩下眼里的失望,沉聲應著,“沒有。此去兇險,我不想你出事。”
綠鶯怯怯點頭,“綠鶯知道了,綠鶯乖乖留在幻境,等主人回來。”
我費了些氣力,才從床上爬起。不得不說,狂躁中的容忌真是惹不起。
“混蛋!等他好了,我要他跪在南天門口跟我道歉!”我齜著牙,踮著腳走出寢殿。
“傲因!”
一開門,我就被滿院亂跳,飛檐走壁的傲因給驚住了。
它現在儼然就是一只放大了的蛐蛐兒嘛!
“你給我下來!”我拽著它的腿,看它將清霜她們昨兒個剛掛上的紅色綢帶撕得稀爛,恨不得將它暴打一頓。
“吃腦腦,吃腦腦!吃好多腦腦…”傲因爪尖在墻上留下了蜿蜒帝劃痕,半點沒有收斂的意思。
“我跟你說正事兒!”我手中燃起天雷之火,這才震住他。
“主人,我乖乖。”傲因打著飽嗝兒,匍匐在地。
“燭照,你認識嗎?”
它哆嗦了一下,點了點頭,似乎很怕它。
“為什么這么怕它?”
傲因又搖了搖頭,“那老東西總喜歡和我切磋,打不過我就發脾氣,煩人得很。”
煩人么?可燭照似乎很想念傲因。
“它在仙界百花宮,我帶你去看看它吧!”
傲因綠寶石般的眼睛閃爍著光芒,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心底里也是掛念著燭照的。
它們同為上古神獸,一樣其貌不揚,一樣天賦異稟,應當是要惺惺相惜的。
“主人,你是不是因為不識路,所以才帶上我的?”傲因忽然開竅,圓溜溜的大眼睛骨碌碌轉,定是想著和我談條件。
我拍著它的大腦門兒,嘖嘖稱贊,“什么時候這么聰明了?竟知道我識路的本領差。”
傲因撓著頭,“讓我帶路也不是不行,我想吃美仙子的腦腦。”
我爬上它的背脊,抱著它的脖頸哄著它,“百花宮里有個天鵝頸美仙娥,倒是可以拿來做開胃餐。至于那驕傲不可一世的百花仙子,也可以拿來做下酒菜。”
傲因激動地嗷嗷直叫,卯足了勁兒往九重天一沖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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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幽默風趣的《狼夫驕寵小萌妻》,作者羽且。這是個關于穿越者后代的故事。是后代,此故事非穿越。里面講述了一個非同尋常的江湖,和非大眾化的愛情。
精彩故事是從女主非常不情愿的私奔開始的…
這場私奔事故攪起江湖一片雞飛狗跳,攪起朝堂一陣混亂。
女主:軟萌可愛,非白蓮花,非小白,智商在線。
男主:強強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