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淇的人生由三部分組成。
她自己占一部分,閆瑞玉占一部分,剩余的那部分由紫雷那些人平分。
要是有一天,閆瑞玉死了,她一定會很痛。
閆瑞玉對此很清楚,他在她心中占據的比例實在太高,他們的感情成分太過復雜。
但童年時大人忙著各種任務,忙著斡旋,他們陪伴在彼此身邊。
即使后來加入一個胖丫頭,但那丫頭太過特殊,和他們兩個不是一路人,就算有時像家人,但也總是有隔閡存在。
所以,陪伴鐘淇最久的,是閆瑞玉。
而鐘淇重視閆瑞玉,就好似重視她自己一般。
閆瑞玉回想著以前那些日子,忽然勾出一抹笑容,但這笑容卻有一點慘。
時間不多了。
他不清楚自己這個身體還能撐多久,但是在那之前,他想為她掃平一切障礙。
紫雷如同傀儡,可傀儡也有感情。
就好比當年鐘淇的小阿姨無意中漏了嘴,被那丫頭得知她自己作為‘容器’的事實,那個長在溫室里的菟絲花受不了打擊,她一氣之下離家出走。
她倒是走得輕松,卻苦了留下來的人。
足足一個多月,因為幾句無心之失的言語,確切的說是三十九天。
慘無人道的折磨,生不如死,當著所有人的面在進行。
鐘淇目睹了那一切,連著數日高燒說夢話,直至第三十九天的晚上,姨夫開槍打死小阿姨,并迅速吞槍自盡。
那對夫婦死在了一起,臨死時還依然抱在一起。
閆瑞玉重新睜開眼,他一副平平常常的模樣,聲色不露,不著痕跡。
他知道,紫雷從不足為懼。
他更想要的,是掀翻上面那些自以為是的主宰者!
他要還紫雷一個朗朗乾坤,更要為鐘淇鋪平后路。
這樣…
未來就算他不在了。
至少,她也可以過得更好些。
齊素雅早已猜到國榮鄭家這場晚宴是一場鴻門宴。
來此之前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本來以為會有大事發生,哪成想卻是雷聲大雨點小?
最后這場晚宴安然無事的落幕了。
回程車上,蘇宴白和齊素雅楚厭宸二人同坐一車,他做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和蘇宴白一起坐在后座的人則是江敬云。
江敬云揉了揉自己的膝蓋,之后徐徐問:“當初…你從丫丫的衣物中發現一把沒有子彈的槍,還有一封信。那信上到底寫了什么?”
自從蘇舅舅解除植物人狀態,大家一直沒來得及關心這件事。
畢竟最開始的時候齊素雅精神崩潰,久而久之也就把這樁陳年往事擱置了。
直至現在,才被江敬云重新提起來。
齊素雅坐在副駕駛上,她回頭看向蘇舅舅,她也有點好奇。
畢竟最初蘇舅舅曾篤定,無論如何不能傷害丫丫,不然會有想象不到的后果。
蘇舅舅沉吟著,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事情太久遠了。”
對于江敬云等人而言,那封信,那把槍,都是幾年前的事情。
而對于蘇宴白來講,卻是幾十年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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