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番談話,請幫我保密。”
“而,我想如果舅舅聰明,應該清楚我為什么會和你說這些。”
“日積月累容易動情,我們生活在一起,可是如果可以,請舅舅千萬不要喜歡上像我這樣的人。”
蘇宴白倏而一怔。
他眼睜睜看著她向雁洲走去。
而他此刻在想一件事。
雅雅,為什么說,那一年多的時間,以淚洗面的,不只有楓愚。瘋掉的,也不只有念初?
第二天蘇宴白去舉辦簽售會,齊素雅跟著過去一起湊熱鬧。
江雁洲像她的貼身保鏢。
她發現蘇宴白居然戴上一張白色面具?
這個想法很新潮。
蘇宴白:“…”
上輩子名聲太大,也在各個場合露過很多次臉。
一旦成為公眾人物,那感觸真的是一言難盡。
就比如上輩子他很少出門,又有幾個知曉他是被迫宅在家里?
蘇宴白:“…”
總之這張臉必須藏好!
免得日后不敢隨意上街。
簽售會結束的當晚,楚厭宸處理好公司的事情,他依然俊雅儒麗,但其實眉眼間有淺淺的疲倦。
“要不要在這里睡一下?你可以睡個懶覺,我們明天中午再出發回去。”
他怔了下:“睡在…這里?”
然后就看見小丫頭不懷好意地沖著他笑,“不愿意?”
楚厭宸怔了怔。
之后她砸了咂舌,扯著他一起上床,把他摁在枕頭上,又幫他蓋上被子。
“乖,閉眼,睡覺,好好休息。”
她坐在他身邊。
楚厭宸凝睇她好久,然后才溫溫柔柔的一聲撩人低笑。
“好。”
她守著他,直至一個多小時,才確定他是真的睡著了。
她凝睇這張臉。
忽然眼眶一紅。
敞開手臂,緊緊的抱住他,把臉埋在他心口。
她緊緊地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肯發出一絲哽咽。
卻想起那些個日日夜夜。
當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自身的感知仿若被封閉,自暴自棄無法振作,或許她當時十分迷茫,遲鈍的大腦甚至不了解振作的含義。
她對外界信息的接收有延遲,可是那些事情卻全部一點一點進駐她心底。
楚厭宸很堅強。
他不像其他人表現的那么明顯,甚至就連最初也是最難熬的那段時間里,他也表現的十分自制冷靜。
直至一個深夜里,他把齊素雅抱進他自己的房間,他沒有抱她上床,而是抱著她鉆進衣柜,靜靜的把兩個人關在衣柜里一整夜。
“雅雅…”
“這里只有我們。”
“只有我們兩個。”
“不要怕。”
“我保護你。”
“雁洲他們怎么這么蠢。”
“我不應該信任他們。”
“要不要殺了他們…”
“要不要,殺了他們…”
第二天他一切如常,他與人言笑晏晏。
他為她布置房間,帶來新開的花。
“雅雅,你喜歡玫瑰,還是百合?”
“要是你死了,就好了。”
“這樣,我就能跟你一起走了。”
“但是現在還不可以。”
“不能便宜他們。”
“你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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