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洲的視線瞟向策馬疾奔的齊素雅。
那女孩子早就騎著馬跑遠了,口中居然還發出‘哦吼哦吼’的呼叫聲。
看得出真可謂縱情,她甚至還高歌了一曲《天路》。
冰山似的江雁洲目中略柔,依舊沒什么表情,但口吻透著幾分連他自己都尚未察覺的溫柔。
“她只要開開心心的,就是最好。”
江敬云深以為然。
“就讓她繼續當個沒心沒肺的小天真吧,有些事不必太早。”
江雁洲頓了頓,忽然以質疑的目光看向江敬云,他像是敏感地察覺了什么。
“哥?”
江敬云收回視線,姿容雅麗,一身高潔,就似是人畜無害。
他慵懶的半瞇著眼。
“我們是兄弟,又不是敵人,不要拿這種眼神看著我。”
江雁洲抿了抿嘴。
“什么叫做有些事不必太早?我想大哥只是拿她當做家中一份子,并沒有真心喜歡上她,可是我聽大哥的意思,是想?”
江敬云眉梢一挑。
“有些事發展到最后,水到渠成是一定的。而就算不順利,我也會把不利變順利。所以,家里這些人,還是合群一點比較好。”
他這些似是而非的言語外人肯定聽不明白,但江雁洲心里一緊。
忽然生硬的扭開頭。
這算什么?
就算沒感情,也想攪一攪渾水?
他大哥是在唯恐天下不亂嗎?
拿他自己當個順帶的,當個陪嫁的?
然后,想讓家里這些人,全都跟雅雅?
江雁洲越想越氣。
“荒唐!”
江敬云老神在在的。
“那要不然兄弟反目?雁洲,做人不能太天真,不要太相信所謂的感情,人的感情是這天底下最善變的。今天可以想吃酸,明天可以想吃辣,所謂永恒聽聽就好,當真不得。而這世上,最脆弱的,也莫過于情感。”
至于兄弟情?手足同胞,情深義重?
永遠都不要拿自身的情感作為試金石,因為當試驗開始的一剎那,就已經注定要輸的一敗涂地。
江雁洲心頭一哽,“詭辯!”
江敬云瞇著眼發笑。
“那要不然,就試試看好了。反正如果我所料不差,二瑾他現在一定在醞釀著一些小計劃。不如試試看,你的心理承受能力,到底有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茁壯。”
江雁洲:“…”
齊素雅帶著大家騎馬飛馳,運動廢江紫衿被顛得感覺骨頭架子都快散架了。
等從馬上下來時,江紫衿手軟腳軟的,還晃得有點想吐,整個人都宛若脫力了一般,臉色更是白慘慘。
齊素雅笑噴了:“干什么逞強啊?不適應就早點停下來呀。”
紫衿溫溫柔柔的彎唇笑,“生命在于多做嘗試。”
齊素雅愣了下。
紫衿:“如果我不試一下,就不知道自己不適合,而且,不論如何,都是一場不曾有過的體驗。”
他最近,心態漸漸變了。
他時而回想從前那些事,在做自我檢討。
齊素雅贊賞的看他一眼。
他溫柔,但此前也溫吞,他心理承受力差,但如今愿意主動邁出腳步,算是一個很大的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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