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車開進臨江省懷春市,這是他們最后一站。
闊別已久重新回這個地方,齊素雅回想這小半年所經歷的那些事情,忽然感覺從前的很多事情都很遙遠。
有些事情似乎變了,但似乎也沒變。
齊素雅不知自己酒醉之后會做什么,她一喝酒就斷片。
在她的認知中,那天晚上是她第一次和蘇念初接吻,就像一顆小石子投落入心湖,她心海泛起一絲絲漣漪。
時常回想那天晚上的事情。
和清冷的外表不相同,看似無欲無求的男人,在男女情事方面,竟是出乎意料的熱情。
而且,是個侵略者!
有不易察覺的猛獸屬性,擅于侵占,擅于掠奪。
她頭痛地按了一下太陽穴。
房車開進懷春市的富民小區,整個二樓都是齊素雅的,他們在此修整,決定明日再回大坪村。
“一轉眼就過了這么久…”
江碧城坐在輪椅上,怔怔的環視這座空屋,莫名滋生幾分不舍的情緒,就像是,舍不得這場旅途,希望路能再長一點。
其余人心中也有感觸。
齊素雅走向陽臺,她推開窗戶,馬上就是金秋十月了。
一晃,她來這里,都快一年了。
她也是發怔的。
咔嚓一聲,有人按下相機快門。
齊素雅回頭一看,就見于修凜手里拿著一臺數碼相機。
于修凜看了她一秒,旋即背轉過身。
他凝睇著數碼相機的小屏幕,看見之前拍下的照片。
少女憑窗而立,面向艷陽。
九月末的天氣已有些涼意,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白色緊身衣配薄薄的針織外套,今日扎了一個麻花辮,很有文藝氣息。
不知從何時開始,于修凜迷上抓拍少女的照片。
很多畫面定格在他的鏡頭前。
當他發現這件事情時,心里的感覺很奇怪。
于是…
他抱著相機又開始抓拍其他人,免得只有少女一人留在自己的相機里。
那顯得太突兀了。
他隱隱有種捉摸不清的感覺,但不愿深想。
人心似鏡面,萬一這脆弱的鏡子被打碎,可能要引起很多變故。
他現在很享受這樣的生活,不想有任何變化。
另一頭,江楓愚支起一張畫板,他手持畫筆,瞧了齊素雅一眼,然后在畫板上涂抹著顏料。
等畫了一半之后,盯著畫上的女孩,他又擰了擰眉。
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他畫她。
這小半年的旅途中,他畫過很多東西,攢下來一幅幅油畫,其中大半都是風景,也有充滿生活氣息的日常景象,而在少女身上耗費的顏料是最多的。
每當開始畫她,都是精雕細琢,近乎虔誠神圣的心態。
于修凜困惑的皺了一下眉。
這是一個充滿傲氣的男人,他有藝術家的氣質。
他平時毒舌嘴賤,挖苦人而不自知,腦容量似乎很小,腦海囤積的東西有大半和畫畫有關。
直至此刻,他才分出心神,思考關于那名少女的事情。
蘇毅農翻開一本西醫學書籍,但看他的樣子,似乎很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