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泛的生命里,她是最明亮的色彩。
他唯一的喜好,是她。
所以愛屋及烏,他喜歡那些和她沾邊的東西,只要是來自她的饋贈,他都想小心珍藏。
就像是那瓶摔碎的可樂。
就算只剩下一堆玻璃碎渣。
他也想要收起來,想留住,想繼續深藏。
不清楚是不是氣候原因,但在入住墾丁民宿的第二天,大伙從房間里出來,齊素雅發現少了一個人。
平時這個時候,江雁洲早就起來了,那人是勤奮的性子,不像江碧城喜歡賴床。
“我去看看雁洲哥。”
回想他昨天的樣子,感覺很反常。
她推門而入,見男人側躺著,背對著房門方向。
等走近了才看見,男人臉上全是汗,烏黑的發絲被汗水汗濕,濕噠噠的黏在他臉上。
而且他的氣色不對勁,臉膛潮熱,本是偏向古銅的膚色因此而顏色深深。
她單膝跪在床邊,探出上半身,伸長手摸摸他的頭,果然很燙。
這場病來勢洶洶,齊素雅把學醫的蘇毅農喊了過來,也驚動了很多人。
江碧城嘖嘖稱奇:“我還以為我們已經變成鐵打的。”
細數下來,每天一日三餐,里面加入稀釋后的靈泉水,他們的體質漸漸變化,幾乎百病不侵。
好像只有楚厭宸曾病過一回,那之后就連先天體弱多病的江秀禎都沒再生過病,更何況是看起來人高馬大身材健壯的江雁洲。
有蘇毅農的醫術,有齊素雅的靈泉水和晶核,大伙本以為江雁洲這場病是雷聲大雨點小,以為很快就能好起來。
但事態進展并不樂觀。
神奇的靈泉水,還有晶核,似乎失效,并未對江雁洲的病情有任何幫助。
直至下午的時候,他冷的直打顫。
齊素雅心焦不已。
“這是怎么了?”
她揪著自己的長頭發,她可能是對靈泉水和晶核有心理性依賴。
前者包治百病,后者是最近才發覺的神奇妙用。
但不論是吸收晶核還是服用靈泉水,對江雁洲都無任何作用。
蘇念初今日穿的是一件天青色襯衫,搭配一條淺米色的休閑西褲,襯衫下擺束進瘦腰,再配一條白色的腰帶。
他思忖數秒:“他可能只是太累了。”
齊素雅回頭看向蘇念初:“累了?”
念初的神色不太好懂。
“一個人一聲不吭的撐了太久,撐得太累了。很大可能是心理因素引起的,俗稱上火。”
齊素雅:“…”
沉默了好半晌,她不禁反省自己對江雁洲的關心是不是太少了。
蘇念初睇了她一眼,旋即徐徐轉身,拉著其他人一起出門。
臨走的時候,他回首看了房間內一眼。
江雁洲神志不清,頂著消熱冰袋,汗水早已濕透了他。
而那女孩子,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為雁洲憂心忡忡。
蘇念初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唇,然后拖著其他人:“走吧。”
有人欲言又止,但回頭看了看屋內的江雁洲,最后又閉上了嘴。
就連喜歡作妖的江秀禎都沉默了,江碧城也是一副恍然的樣子,似乎心里有事,也似乎在回想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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