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素雅去做早飯,逮住這個空閑,蘇念初站在窗戶外,問窗戶內坐在輪椅中的江碧城。“你跟她說了什么?”
江碧城一臉無辜:“就是討論一下咱們家的菜園子而已。”神色滿是真誠。
蘇念初瞧他一眼:“唯恐天下不亂?”
江碧城眨巴眼:“哪有?我是那種人嗎?但有些事情目前正值起步階段,可是發展到最后卻會成為必然。我只是先打一劑預防針而已。”
蘇念初按了按眉心:“離經叛道!”
江碧城挺起胸膛,理直氣壯:“謝謝!我就當你在夸我!妹妹說,像我這種玩土藝的,還有楓愚這種喜歡畫畫的,都算是藝術家!那,藝術家離經叛道特立獨行,就是最佳的贊賞!”
蘇念初:“…”我真心沒夸你,請你別驕傲!
江碧城瞄了蘇念初一眼,目光在蘇念初的嘴唇上逗留,忽然賊兮兮地問了一句。“她的滋味很不錯吧?”
神仙似的蘇念初,一臉淡泊。“這話該問你自己。”
江碧城眨眨眼:“你不告訴我就算了,我是覺得還不錯。”
那天晚上群魔亂舞,是誰開的頭并不重要,只是在人酒醉后,平時扼制壓抑的念頭在翻涌,難以自控。
有些人是主動,是情難自禁。
有些人是嘴的太迷糊,想湊熱鬧才橫插一腳。
但結論是那個女孩子嘴角上的傷口,以及兄弟幾個身上的傷。有些人傷在臉上,有些人,傷在被衣服遮住看不見的地方。
他們打了一架。
兄友弟恭?狗屁!那天晚上是他們兄弟人生中第一次混戰,第二天醒來有人忘了,比如他四弟江楓愚,連他自己臉上那些傷是怎么回事都忘了。
但也有一些人卻深深記著。
那天晚上的事情,其實已經揭露了一些事情,卻還是有人隱忍假裝當做沒有發生過,寧愿維持這份平靜的假象,可是又能維持多久?
江碧城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可憐巴巴地嘟著嘴:“宸哥下手真重!還有我二哥,一點兄弟愛都沒有!”
蘇念初瞧了他一眼:“那還不是要怪你自己?”
江碧城理直氣壯:“我那天也喝醉了啊,是宸哥開的頭,他那么護食不好。”
蘇念初沒再理他。
江碧城看向家中的院子:“我在想,這可能是一場災難,史無前例的大災難。我們一直堅守的那些東西容易被這份災難徹底摧毀,而我真的不愿意看見那樣。”
“念初你能懂嗎?”
“這場災難,遠比當初城里那些事情還要可怕。”
“會讓我們丟失本心。”
“而一旦家不成家,我們,還是兄弟嗎?還是我們嗎?”
蘇念初沒有說話。
江碧城笑了下:“比如宸哥的一味隱忍和謙讓,他又能夠撐多久?他的防線岌岌可危,不然也不會酒后露出本性,平時憋的越狠,爆發時就越厲害。”
“你們在嘀咕什么?”齊素雅端著一盆白米粥從廚房出來。
江碧城燦爛的笑:“沒什么呀,就只是聊一下關于做菜的事情。”
齊素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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