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完全可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但有可能是因為好奇心,又或者是方才齊素雅教導狗剩的眾口鑠金。
就連在這種檔口她都能夠體貼一個孩子,為孩子的未來做周詳考慮,再一次令江家深深的明白,她是真的變了,這份變化猶若煥然一新。
所以這趟跟著,其實,也是想看看齊素雅是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也是想再觀察觀察,想分辨她與從前對比的差異化。
蘇念初不良于行,他沒有腳,他伏在楚二哥背上。
年輕的男人眉眼清冷,似冰雪般潔凈淺寒。
他往前面瞧了一眼,然后兩只手扶著楚似瑾的肩膀,忽然吐出兩個字。
“包子。”
楚似瑾狐疑回首:“啥?”
蘇念初眉眼清涼,“包子。聽不懂…算了。”
他垂下眼,心里想的是,小狗剩之前在江家提起,丫丫從前給狗剩包子,大金看見了,于是搶走狗剩的包子。
蘇念初心里冒出丁點疑惑。
丫丫,這人的自私早已融進骨子里,向來只對陸家大方,可她居然舍得投喂狗剩?
兩人之間唯一的羈絆是大金,否則可算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系。
而且,丫丫和狗剩親近,但這件事情,在此之前,家里竟從不知情。這一大一小,像是特意瞞著人的,是背著人的,避開人的?
蘇念初低垂的眉眼藏起心中的困惑和思量。
當重新目視前方時,已再次化為淡水般的清淺與從容。
金家院子外。
齊素雅從楚大哥懷里下來,她單腳站著,金雞獨立。
見村長鐘鳳英一步上前,看樣子是想要叫門。
她忽然反手一拉,然后湊近了鐘鳳英,在鐘鳳英耳邊低語了兩句。
鐘鳳英一臉詫異,然后點了點頭。
金家的圍墻是泥磚堆砌而成的,圍墻較高,齊素雅沖著江家那邊招了招手,像是在示意,來來來,咱趕緊躲起來。
江家的狐疑一瞬,然后照做,心里有點不解,這丫丫到底是在賣什么迷糊湯?
齊素雅腿上帶傷,下蹲的時候很是費力,忽然旁邊扯了她一下,她怔愣著,然后身體栽歪著,一下子坐在男人大腿上。
懵懵的抬起頭,就看見楚大哥一副俊雅儒麗的模樣,人家云淡風輕,目視前方。
可她:“…”
眼皮子一抽抽。
楚厭宸,真的,真的,可以不管我的,可以不照顧我的!
就算我拿出靈泉水,但本來就只是一場交易而已,最重要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靈泉水這個秘密,從而把這事兒爛死在肚子里,免得害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換言之,咱們兩個早就兩清了。
又何必呢?
這男人抱了她一次又一次,明著暗著照拂一回又一回,全是因為靈泉水。
全是因為這個男人他認為,他欠了自己好大一份人情債。
若是無視她,若是不管她,他理虧,他自己良心上邁不過檻兒。
男人瞟了她一眼。。
少女小臉丑兮兮的,在冷薄的月色下扭曲著小臉,像有滿肚子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