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第三天早上,敬云他們從外面回來,人人帶傷,并且都傷得很重。我知道,肯定是計劃不順利,中途出了大岔子!”
厭宸攥了攥拳,像是在平息自己的心情,盡量以穩定的聲線開口。
“后來,他們告訴我,他們那天在商場,無意中目睹一幕,看見那個黑痦子和一個年輕男人暗中碰面,那個男人很不凡,穿的是貂皮大襖,乘坐一輛嶄新的黑轎車,看起來很有身份。”
然而,也正是因為這一眼,因為無意之中的目睹,招來了大禍。
“他們暴露了,黑痦子當場變色。她似乎很忌憚,怕被人知道她和那個年輕男人有牽扯,她想要滅口,雷厲風行的號召一批人,四處攔截,甚至還在進出城的通道上安排暗哨。”
以至于,哥幾個算是困死在城里。
他們明白,從那一刻開始,城里已是一處是非之地,繼續留在城里肯定兇多吉少。
而唯有厭宸,當天因胃病留守廢料廠,反而陰差陽錯逃過一劫。
黑痦子讓人搜查其他人,可她漏了個厭宸,這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于是哥幾個讓厭宸走,厭宸的任務是回家后,帶著全家人逃跑,從此不再理丫丫,不再對付,冷了這份心,就此隱姓埋名過完一輩子。
這一趟的犧牲實在太大,更是使他們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膽怵。
“然而,就在我臨出城時,又發生了一件事。”
“那個黑痦子不知從哪得知我的存在,她那些爪牙向人四處打聽,她想全部滅口。”
黑痦子能量很大,服刑期間似乎是犯人里的頭頭兒,即使出獄后,在商場當部門主任,有個體面的營生職業,但手底下集結了不少亡命之徒。
依厭宸來看,對方就像一個地頭蛇,她灑下天羅地網抓人,兄弟們成了甕中之鱉,被她抓住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因此情況很不樂觀。
而以那個女人的手段,甚至于,沒準,此時此刻,兄弟之中,已有人喪命。
厭宸將自己知情的部分一一告知,蘇念初依舊一副不喜不悲的模樣,可清冷白皙宛似玉石的手,無聲地摳進了自己的掌心。
秀禎臉色白慘慘的,這噩耗震得他回不過神來。
厭宸又沉默了很久。
“我心里有一些猜測,也不知靠譜不靠譜。”
“當初那個黑痦子捅了丫丫十多刀,以為丫丫必死無疑,事后她從一個服刑犯變成商場主任,這很可能是她所得的報酬。”
“也就是,有可能她只是一個馬前卒,她對丫丫下手,其實是受人指使。”
“敬云他們看見的那個男人,沒準跟這事有關,而就算無關,這兩個人之間也肯定有神秘牽連,甚至不能讓外人知道他們兩個有過交集,必須遮掩這份關系,為此甚至不惜對咱們家的這些兄弟下死手。”
“丫丫是個謎,她來歷成謎,她當初遇險也是謎,這水太深,牽連太廣。”。
厭宸對此甚至有種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