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工作,在招待所上班,時候不早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厭宸點了一下頭。
楚似瑾出門時,又看了狗剩一眼,想起自己竟然讓一個小毛孩子揍了,這心里也真的是,挺無言的。
麻醉退后,傷口開始發疼,但少女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她覺得狗剩這孩子簡直像個小天使,讓狗剩幫她買了些東西,心想真是多虧了狗剩,要不然自己養傷期間怕是多有不便。
捧著新買的搪瓷茶缸子,里面加了一些靈泉水,她大口大口喝著。
直至喝完一大杯水,本來開始發痛的傷口不痛了,但也開始癢上了。
要不是怕驚世駭俗,她直接喝一杯靈泉水,這點‘小傷’分分鐘就能夠痊愈,但必須慢著來,免得引人起疑。
江雁洲守在楚大哥身旁,時不時瞟丫丫那邊一眼,小孩搬了一個凳子,乖乖坐在丫丫的病床邊,對丫丫噓寒問暖。
他心里有點異樣。
然后視線兜回楚大哥身上。
楚厭宸一直很沉默,他知道江雁洲為何留下,一定是因為有太多事情想問自己,想跟自己打聽敬云他們那邊的事情,但他緘默不言,閉著嘴,不想開口,于是江雁洲就慢慢地跟他耗。
中午的時候,江家來人了,來的是江老爺子。
老人帶來水煮蛋,算是登門賠罪的。
家里秀禎留下照看念初,昨天晚上出了那樣的事情,可念初閉著嘴,只字不提。
以至于老人并不知厭宸已從城里回來的事情。
老人進門時,楚厭宸看見老人,唰地一下拉上白布簾,把自己在白布簾后面。
旁邊的江雁洲:“…”
這是一門心思死瞞著,不想讓老人知道他回來了,怕老人擔心?
“丫丫,咋樣?傷口疼不疼?”
老人滿臉不自在,沒看見楚厭宸,但看見江雁洲。瞧見江雁洲坐的位置比較遠,他心里糊涂一下,然后直奔齊素雅而來。
齊素雅:“…”
她沉默著,老人杵在一邊,很局促不安。
江雁洲走了過來,無聲地站在老人身旁,像是在力挺老人。
狗剩攥住他丫丫姐姐的手,小孩一臉敵視地瞅著這爺倆,同樣在力挺著齊素雅這邊。
氣氛一時間很僵。
“乖。”
摸了摸小孩的頭,齊素雅找了個借口支走狗剩。
也是巧了,而今衛生所里,除了老大夫林老太太,以及一個幫忙的小護士,就只有她跟這幾個江家人在場,沒其他外人。
等狗剩一走,她徐徐看向老人。
“老爺子,我冷靜之后想了想,覺得咱們很有必要好好談談。”
另一處,白布簾后頭,楚厭宸怕老人看見自己,沒敢露面,但如今正支棱著耳朵,豎起耳朵偷聽外面的聲音。
齊素雅捧著搪瓷的茶缸子,眉眼彎了彎。
“人不能逼的太狠,有些事再一不可再二再三,如你們江家,也如我。”
“我想了一下,蘇念初這事,我完全可以去公安局立案,然后告他,讓公安同志把他逮起來。”
“他傷了我,這是事實,我這腿傷是最好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