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瞰著小個子的齊素雅,居高臨下,一對又黑又冷的眸子滿是厭惡,此刻活脫脫的黑面神一個,就好像拿齊素雅當賊一樣防備著。
齊素雅撇著嘴嗆聲。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管什么閑事?人家不稀得搭理你,你難道沒看出來?那對眼珠子白長了?”
江雁洲抿直了薄唇,深邃銳利的視線落在齊素雅身上。
齊素雅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吊高眼梢,咋氣人咋來,她神色特輕慢,而且還挺能得瑟的,并且嘴賤的挑釁。
“咋的,又想揍我?來來來,你揍,你接著揍!我告訴你,之前齊爺我好女不跟男斗,大人大量沒和你計較,但要是…”
她撇著小嘴兒笑得一臉奸詐。
“但要是再有下一回,正好你齊爺我有動手的理由了,你看我不弄死你。”
她陰測測地磨著牙,心里還挺期待的,就好像盼著江雁洲能跟她動手打一架。
江雁洲臉色一緊,這個男人眼色烏沉,眸若黑洞,像是能把人吞噬。
他原地審視一圈兒。
如今人在家中,就算自己真的近一步挑釁,也會被家里人攔下。
到時候如果她發狠,反而會使家里人受傷。
考慮之后,他瞇了下眼,沒再冒犯。
很多時候,就算他不為自己著想,但必須為家中老人和兄弟著想。
見江雁洲像個木頭樁子杵在原地,齊素雅特別嬌氣地哼唧一聲。
“咋的,不動手?切,孬種!”
兩人心境不同,但所行之事異曲同工。
都是巴不得對方先出手,從而實現達成自己的目的。
剛來這地方的時候,齊素雅也曾在私底下考慮過。
為了往后著想,要不要爭取和江家搞好關系?
但之前她已經忍讓過一回。
因為原主以前的劣跡,她妥協過一次。
有些事再一不可再二,暫時的容忍不代表她真就沒脾氣。
江雁洲扇她一個嘴巴子,小心眼的她能記他一輩子。
兩人彼此相看兩相厭。
忽然嘎吱一聲。
三房,楚家。
楚似瑾聽見外面的動靜,推門從屋里出來。
同一時間,二房蘇家的屋子里,不良于行的蘇念初坐在炕上。
蘇念初旁邊是昏迷不醒的植物人蘇舅舅。
他神色清清淡淡的,卻豎起了耳朵偷聽外面的動靜。
雖然依舊平靜無波,但雪白細長的手,卻徐徐攥緊成拳頭…
楚似瑾蹙眉看向齊素雅,旋即又看向大房二堂哥江雁洲。
“雁哥,我屋里木頭燒沒了,你幫我抱點過來。”
江雁洲臉上沒啥表情,但心里在想,就知道,又是這樣。
他的挖坑大計困難重重,家里有一個算一個,全是阻礙。
江雁洲走后。
齊素雅悻悻然的。
之前對上江雁洲,她很能耐,但這會兒見到俊美妖媚的楚似瑾,卻像老鼠見了貓。
她摸著鼻子,一臉訕笑。
“那個…之前的事情謝謝你了。”
她從兜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感冒藥,藥片用小塑料袋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