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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進去了進去了嗷嗚(一更

  晚上九點半,御泉灣,十七棟樓下有不速之客來訪。

  門口的保鏢把不速之客攔下了。

  “大哥,讓讓路。”

  這不速之客大晚上的還戴著一副超大的墨鏡,穿了個低胸裙裝,這副打扮…像個毯星。

  不過,駱穎和多少也還能算個“星”吧。

  為首的保鏢大哥很冷酷,很冷漠:“閑雜人等,不準靠近。”

  駱穎和戴著墨鏡翻白眼:“你們才是閑雜人等,再不讓開我報警了。”

  保鏢大哥面無表情,并且面不改色。

  駱穎和沒法子了,但身份還得端著,高高抬起下巴:“好好好,我不進去總行了吧,把周徐紡叫下來。”

  保鏢大哥打量她,目光像一條靈敏的警犬:“你要干嘛?”

  “她明天結婚對吧?”

  駱穎和潛伏了好幾個晚上,就今天,最不尋常,她猜肯定是明天結婚,她拎著手里的紙袋晃晃:“我是來送禮的。”

  保鏢大哥警犬般的目光落在袋子上,黑濃的眉毛一皺:“東西留下,你可以走了。”

  目的沒達成,駱穎和怎么可能走:“這是貴重物品,我必須親手給她。”

  保鏢大哥們:“…”

  當他們鼻子都堵了?聞不到袋子里散發來的一股子榴蓮味兒?

  為首的保鏢大哥最討厭榴蓮了,擺出了社會老大般的冷臉:“走遠點,不然對你不客氣了!”

  駱穎和當了二十斤的千金大小姐,骨子里是個橫的:“你敢不客氣一個試試,我可是周徐紡的親姐姐!”

  親姐姐?

  “那你給周小姐打個電話。”

  駱穎和無語,她要有周徐紡的號碼,她會不打嗎?她會不被拉黑嗎?

  “成哥,”另一個黃頭發的保鏢大哥開口,“周小姐根本就沒有姐妹,別跟她瞎扯淡,一看就是騙子,不懷好意。”

  駱穎和一聽就暴躁了:“你才騙子,你全家都是騙子。”

  “你不懷好意,你全家都不懷好意!”

  黃頭發保鏢大哥:“…”這姑娘有毛病吧。

  “還有,你連我都不認得?”駱穎和把墨鏡摘了,“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可是大明星。”

  黃頭發保鏢大哥的還真不認得:“你演過啥?”

  駱穎和報出了她最出名的作品:“霸道校草愛上我。”以前駱家沒垮的時候,她也是當過大女主的。

  “沒聽過。”

  “你這個賤人!”

  黃頭發保鏢大哥:“…”好氣,他這輩子都沒被人罵過賤人。

  罵了賤人,駱穎和還不解氣:“我現在就把周徐紡叫出來,讓你們這群狗眼看人低的臭男人好好看看,看我是不是她姐姐!”

  黃頭發保鏢大哥:“叫吧。”

  叫就叫。

  駱穎和仰著頭,沖著樓上喊:“周徐紡!”

  “周徐紡!”

  “周——”

  七樓的窗戶開了。

  周徐紡的頭探出來。

  駱穎和立馬有底氣了,下巴抬得更高,像只驕傲的花孔雀:“看吧,她理我了!”

  十幾個保鏢大哥都抬頭。

  樓上,周徐紡問:“什么事?”

  她語氣很冷很淡。

  駱穎和心里罵人,嘴上卻說:“你明天結婚,我帶了點兒東西來送給你。”

  “不用了。”

  周徐紡拒絕周徐紡的,她說她的:“我給你買了點兒水果。”她把紙袋子敞開,“還有一罐辣椒醬,是我媽親手做的。”

  周徐紡覺得她很奇怪:“你把東西放下面。”

  “不了,我上去,我們說說話。”

  周徐紡拒絕:“我跟你不熟。”不熟的人送的辣椒醬,她不吃。

  好你個駱三!駱穎和氣得咬牙。

  “還有事嗎?”周徐紡要把窗戶關上。

  駱穎和立馬說:“有!”

  怎么可能只是來送榴蓮和辣椒醬的。

  “那你說吧。”

  周徐紡住七樓,對話全靠吼。

  駱穎和吼:“我不能上去說嗎?”

  周徐紡聲音不是很大,下面剛好能聽見:“你在下面說,我聽得到。”

  可駱穎和怕她聽不到啊,一個勁兒地嚎:“我現在在拍趙副導的戲,你男朋友跟他熟,能不能讓他給我加點戲?”

  哦,她是來加戲的。

  周徐紡覺得她更奇怪。

  駱穎和在下面繼續嚎:“劇本我已經想好了,容宮女在宮變中慘遭毒害橫死宮中,她的孿生妹妹潛入后宮,替姐報仇。”

  周徐紡:“然后呢?”

  “勾引新帝,光復前朝。”

  這個劇情,周徐紡都不知道說什么了,這哪是加戲,這是個給女主換了個頭。

  唐想在旁邊客觀評價了一下:“幾個月沒見,駱穎和好像變得更蠢了。”

  要不然就是她以前也蠢,就是太刁蠻驕橫,讓人忽視了她的蠢。

  “駱老二,”唐想趴窗上,朝下面放話,“你還是去當編劇吧。”

  駱穎和定睛一看:“唐想?”

  憑什么她能上去?!

  駱穎和不服氣:“妹妹,你快讓我上去,我再仔細跟你說說劇本。”

  周徐紡被這句妹妹雷到了。

  她不想理:“你走吧。”

  駱穎和不走:“那你給不給我加戲?”

  周徐紡沒理,她又不是導演。

  “周徐紡——”

  駱穎和嚎到一半,不知是那戶人家的大哥吼了一句:“誰啊?大晚上的不睡覺,毛病是吧!”

  駱穎和頭一扭:“你才有毛病!”

  “賤人!”

  談罵完,她啊啊啊啊,一頓狂叫。

  周徐紡:“…”

  她覺得駱穎和今天可能沒有吃藥。

  駱穎和還在啊啊啊啊。

  突然,后面傳來一個聲音,不冷不熱、不輕不重、不喜不怒:“在這吵什么吵,還不閉嘴嗎?”

  駱穎和回頭,表情像看見了鬼:“江江江江織。”

  她這輩子,最杵這個妖精。

  那個妖精踩著一地月色走過來,眼里也有一輪月,光影朦朧:“誰派你來的?”

  這月,是鬼節的月吧,陰森森的。

  駱穎和縮了縮脖子:“沒誰。”她自己來的。

  “來做什么?”

  她站好,老老實實:“巴結周徐紡。”加戲她不敢說,怕被封殺。

  江織目光從她頭上掃到她腳上:“以后不準來找周徐紡。”

  一股寒氣從她腳上冒到頭上:“哦。”

  “還不滾?”

  “滾。”

  駱穎和拎著她的榴蓮,腳下生風,拔腿跑了。媽的,等她當上董事長,在等駱家破產,她一定要找人打江織。

  “二少。”

  江織從遠處走來,九月炎夏,他目光卻似寒冬:“再有人靠近,不管是誰,都給我拖遠點。”

  為首的保鏢戰戰兢兢地應道:“是,二少。”

  江織抬頭,看上面,讓月光全部落進眼里。

  “徐紡。”他輕聲叫了一句。

  這么小聲,聽得到嗎?

  很快,他手機響了。

  周徐紡問:“要不要我下去?”

  江織看著七樓的窗,路燈刺眼,他微微瞇著眼:“你下來,不要開門,跟我說會兒話就行。”

  “好。”

  周徐紡掛了電話,在睡衣外面套一件薄外套。

  唐想問她:“你去哪兒?”

  “江織在樓下。”

  二十多個電話之后,人到底還是來了。哎,愛情啊,磨人!唐想好笑:“今晚不是不能見面嗎?”

  周徐紡邊往外走,邊說:“不見面,我就去跟江織說說話。”

  她出門了。

  唐想扭頭,看著溫白楊說:“這是在拍牛郎和織女嗎?”

  溫白楊未置可否。

  沒一會兒,江織就聽到了周徐紡在門后面喊他。

  “江織。”

  江織走過去:“都背過去,把耳朵捂上。”

  十幾個保鏢全部背過身去,捂住耳朵,說實話,又不是籠子,怎么可能聽不到,但是得裝作聽不到。

  “我好像聽到小薛先生的聲音了。”隔著門,周徐紡說。

  小薛先生在問:要不要進去瞧瞧?

  江織說:“他們幾個送我過來的。”

  他們幾個?

  周徐紡仔細聽,大薛先生說:江織不是讓我們在外面等嗎?

  然后是喬先生說:等著唄,有事他會叫我們。

  最后小薛先生說:欠他了,欠他了。

  周徐紡覺得把江織的朋友晾著不太好:“我沒什么事,你跟他們去玩吧。”她聽理想說了,小薛先生給江織搞了個派對。

  “我才剛來,你就趕我走。”他不滿,悶聲悶氣地抱怨,跟受了委屈一樣。

  周徐紡立馬說:“不趕不趕。”

  “你是不是嫌我煩人了?”江織盯著那扇門,目光像是能穿透過去,“薛寶怡說,我太黏人,會惹你煩。”

  薛寶怡一句玩笑的話,他卻當真了。

  保鏢大哥們:我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

  周徐紡說:“不會。”

  “那以后我要是更黏你呢?”

  “也不會。”

  以后,他估計一步都離不得她。

  喬南楚他們都覺得他有病,而且病得不輕,他自個兒是無所謂,就是怕周徐紡受不了。他一點兒底都沒有:“周徐紡,你要說話算話。”

  “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他毫不猶豫:“信。”

  他現在也就只信她了。

  “徐紡,我想看看你。”見不到她,他會心慌。

  周徐紡說好,手剛碰到門鎖——

  江織立馬說:“別開門。”

  他剛說完,周徐紡就開了門,把他拉了進去。

  保鏢大哥們:我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

  嗷嗚!

  拉進去了!

  嗷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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