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濺起水花三丈,眨眼功夫后,人就沉海了,只剩海面乍起的波瀾在蕩漾著。
“該死的人已經解決了,”江織看著蘇鼎致,目光比月色清冷,“蘇先生,我們該談談交易了。”
蘇鼎致好整以暇:“跟我談,你出得起價嗎?”
江織不想多費時間周旋,直接拋出籌碼:“帝都的江氏、陸氏、還有JC醫療,里面歸我的部分,你想要的話都可以拿走。”
全部身家都舍得啊。
真蠢,軟肋全暴露了。
蘇鼎致氣定神閑,等著他的下文。
“至于陸家其他人的那部分,”心急歸心急,他卻不慌不亂,“我建議你不要太貪心。”
哪來的底氣啊這是?
蘇鼎致在刀口上舔慣了血,一身暴戾的陰狠勁兒,氣勢壓人:“姓陸的,你好像沒搞清狀況,你上了我的船,什么時候下去,能不能下去,是活著下去還是死了下去,都是我說了算。”
怪不得說龍生龍鳳生鳳,這口氣,跟蘇卿侯一個樣。
“換句話說,”蘇鼎致摩挲著玉扳指,泰然自若,“你現在是我的俘虜,我根本不需要用011來交換,拿你去跟陸家換就夠了。”
該拿的拿了,011照樣歸他,不是一舉兩得嗎?
“蘇先生,”江織似乎料到了,眼底波瀾不驚,“提醒你一句,蕭軼已經死了。”
蘇鼎致沒摸清他這是賣的什么關子:“所以呢?”
他娓娓道來:“所有的實驗資料都被毀了,參與過基因實驗的一代研究人員也全部死了,你要重新研究我未婚妻的基因異能就得從頭開始,保守估計的話,”他停頓了幾秒,“十年?二十年?”
基因實驗的嚴謹性要求很高,一個數據錯了,突變結果就會不同,所以蘇鼎致搞了這么多年基因實驗,也就出了一個周徐紡。
江織慢條斯理地補充:“另外,能不能成還不一定。”
蘇鼎致想起了蕭軼剛剛的話:“短時間內您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復制周徐紡基因異能的人。”
這話他聽進去了,但被他家小畜生那句“爸”、被江織那句“斷子絕孫”給暫時壓下了。
他恍然大悟,回頭,瞧他生的那個小畜生:“你個小畜生,跟這姓陸的合起伙來坑我啊。”
蘇卿侯不認同:“我逼你殺蕭軼了嗎?”他放肆地嘲笑,“是你自己蠢。”
現在打撈還來得及嗎?
媽的!
蘇鼎致目光兇狠:“老子明天就讓你去配種,配種完就弄死你。”
蘇卿侯:“…”
江織繼續談判:“你不是想稱霸醫療界嗎?我給你的那些籌碼足夠了,你沒必要跟我交惡,只要把人還給我,我可以承諾你,能給的全給,而且,絕不尋仇。”
這種程度的讓步,算是毫無底線了,就一個女人而已,值嗎?
蘇鼎致有點心動了,就是信不過江織:“當我三歲小孩呢,你承諾我就信?”
江織還是江家小公子的時候,蘇鼎致就聽過他的名頭,這小子,是只狐貍精,臉成精,腦子也成精了。
“不跟我交易也行,你還有兩條路可以走。”江織一條一條來分析,“第一條,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就地解決,然后等著陸家來尋仇。第二條,拿我去跟陸家交易,交易結束后,你就要藏好我未婚妻,還要避開我陸家的報復,順便再跟你兒子打打殺殺,哦,還有一點,”
若不是他語速很快,根本聽不出他心急如焚。
他心平氣和地說:“只要我沒死,只要不把周徐紡交出來,我會想盡辦法,讓你斷子絕孫。”
他的弱點是周徐紡沒錯,但蘇鼎致也有弱點,他怕絕后。
蘇卿侯瞧不出來,他瞧出來了,這對父子倆,可不止是敵對的關系。
蘇鼎致臉色陰了:“你威脅我?”
“不是。”江織糾正,“在跟你講道理呢。”
蘇鼎致冷笑。
這小子擅不擅長動粗還不清楚,但極其擅長心計,這種人,要是以后要來找他尋仇,他可能真要絕后。
既然禍患無窮,那還不如斬草除根。
蘇鼎致摸到槍:“我是粗人,不講道理,也不喜歡麻煩。”咔噠一聲,他把子彈上了膛,“我選第一條,把你解決了。”
江織眼皮都沒動一下。
是周徐紡說的,不要慌。
他就周徐紡這么一條命,死都要護著。
他走上前:“上船之前,我提前留了兩句遺言,一個小時內我要是還沒下船,不用來救我,開直升機過來,直接往海里投彈,拉兩個墊背的就行。”
他怎么可能毫無準備就上船,事關周徐紡,一步都不能錯。
“不信就問問,你兒子可以作證。”
蘇鼎致回頭,看自個兒的兒子。
蘇卿侯笑得得意:“直升機是我借給他的,老東西,你又輸了。”
蘇鼎致拿槍指他:“你怎么不去死!”
他嘴角的血干了,顏色紅得瘆人:“不是怕你絕后嘛。”
確實怕絕后。
他蘇鼎致就這一根獨苗苗,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有三件事,一件是沒有把這小畜生射在墻上,一件是沒有多射點,存起來日后配種,還有一件就是被這小畜生弄不育了。
蘇鼎致咬了咬牙:“去把011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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