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正視她的眼睛:“不然我為什么死皮賴臉地讓你賠電腦。”
唐想無語。
這幼稚鬼。
她又拿了杯酒,嘴還沒沾上酒杯的邊兒,江孝林就搶過去了:“你胃不好。”他把那杯酒喝了,“酒品更不好。”
的確,她酒品不好,有次喝多了,就把他給打了。
江家的兩位少爺都不喜歡應酬,一右一左,一個與佳人飲酒,一個與好友閑聊。
“MondenGo乳p手里的股份,你是怎么拿到的?”
在江織之前,喬南楚也去談判過,可次次都無功而返,江家是醫療界底蘊最深的企業,毫不夸張地說,國內醫療市場十分,江家占了三分,江氏的股份已經不只是值錢這么簡單了,里面有很多錯綜復雜的人脈和合作,這正是因此,MondenGo乳p這么多年來都不舍得吐出這塊香餑餑。
江織居然只用一天就拿下了。
“你用了什么法子?”喬南楚問。
“用JC的股份換的。”
JC是江織一手創立,前后不過幾年時間,就在醫療醫藥界名聲大噪,即便現在還比不上江家的底蘊和規模,但發展勢頭迅猛,MondenGo乳p會看上JC的前景也很正常。
喬南楚隨口問了句:“用了多少?”
按照他的估計,20到頂了。
江織說:“25。”
怪不得只去了一趟就成了,依照JC今天的市值,25的股份是天價。
喬南楚說實話:“虧了。”
“嗯。”他不痛不癢。
“江老夫人都已經跳坑了,慢慢來也行,你怎么還這么急?”非要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江織在看周徐紡發過來的微信,心思不太在股份身上:“周徐紡要養胎,我想早點結束,讓她過得安穩一點。”
這一點,喬南楚完全理解。
兩人后頭,江維爾已經第四次看向江織了。
“維爾。”
她收回目光:“嗯?”
薛冰雪很擔憂:“你不要皺眉了。”他用指尖拂她的眉心,“只要你向我開口,我就幫你。”
他也看出來了,江織可能會有動作。
“你怎么幫我?”
“薛家還有點資本。”江家若有薛家相助,必定如虎添翼。
他真不藏私。
江維爾很清楚,只要她開口,他一定會不遺余力,可他代表的是薛家,一旦站到了江家的陣營里,就勢必要和陸家爭鋒相對。江維爾搖頭,拒絕了:“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跟江織反目。”
江陸兩家的恩怨和薛家沒有半點關系,沒有必要也牽扯進來。
薛冰雪沒有考慮太多,只是見不得她愁眉不悅:“江織那里我去請罪,但你我得管。”
“管不了,陸家和江家要是沒有個了斷,不會結束。”江維爾很理智,“再說了,薛家那么一大家子,你怎么能只管我就不管他們了。”
薛冰雪很心疼她:“那你怎么辦?”
一邊是她的家族,一邊是江織,她兩難抉擇:“我已經沒別的要求了,只要江織和我母親都活著。”
這兩人早晚要撕破臉,也勢必會頭破血流。
這會兒,許九如正與江家幾個小股東站在一塊兒,不知道在商議什么,各個躍躍欲試。再又看江織,他手里拿著酒杯,一邊閑聊一邊淺酌。
江織以前身體不好,從來不沾酒。
“江織裝病的事,”江維爾問薛冰雪,“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從江織向她攤牌起,她就理清了所有的來龍去脈,原來她江家纏綿病榻的藥罐子,是演出來了。
“嗯。”薛冰雪承認,“很早就知道了。”
江織從來沒有刻意隱瞞他和喬南楚。
“也不算是裝病,他十六歲之前是真病,你母親借著駱常芳的手一直在給他用藥,如果不是發現得早,可能活不到今天。”薛冰雪說得盡量客觀,“后來幾年也沒真正好過,為了騙過醫生和各種檢查,前前后后他吃了不少副作用相對輕一點的藥,要是沒遇到周徐紡,他現在應該還是個病秧子。”
話剛說完——
“你們說的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什么裝病?”
薛寶怡過來了,就在身后,走路沒聲兒。
江維爾打發他:“你就當沒聽見。”
薛寶怡是這么容易打發的人嗎?
他當然不是,立馬就跑到江織跟前,進行了仔仔細細的一番打量:“織哥兒,你最近身體不錯啊。”
江織抿一口酒:“嗯。”
薛寶怡繼續打量,那眼神,像要把人剝光了里里外外地看似的:“走路不喘了,說話不咳嗽了,不育也治好了。”
半天沒說到重點。
江織耐心有限:“直說。”
行吧,薛寶怡就直接問了:“你病好了?”
“嗯。”
一個字,回答得相當敷衍。
江織甚至沒有問薛寶怡是怎么知道他在裝病的。
“以前都是裝的?”薛寶怡見過他躺在床上弱柳扶風、病病歪歪的樣子,那是相當嬌貴又嬌艷吶,居然都是演的,薛寶怡覺得不可思議。
江織否認:“不是。”
薛寶怡不信,用懷疑的眼神注視他:“那怎么十幾年都治不好的先天不足一下子就治好了?”
江織睜著漂亮的桃花眼說瞎話:“相信醫學,不放棄治療。”
這碗毒雞湯啊。
薛寶怡哼:“老子信你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