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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徐紡懷孕一事被知道

  你問我至于嗎?江維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江扶離下樓就聽見這句。

  “你們倆又在吵什么?”她煩躁不已。

  “沒什么。”江維禮敷衍了一句,把照片撿起來。

  江扶離走過去,掃了一眼地上的照片,蹲下撿了一張起來。

  江維禮立馬搶過去:“這是我和你媽的事,你別管。”

  駱常芳也說:“扶離,你上樓去。”

  江扶離沒有管,上樓去了,樓下兩人吵得不可開交,等聲音從客廳移去了臥室,她才下樓去,從垃圾桶翻出來兩張照片。

  她拍下來,撥了個電話:“給我查查照片里的女人。”

  那個女人并不年輕,也不漂亮,可她的父親不僅帶她去酒店,還帶她出入了好幾個別墅,不像是逢場作戲。

  周氏集團。

  唐想把吳葶單獨叫到了會議室:“那三個億的賬目,想起來了嗎?”

  吳葶片刻猶豫后,認了:“是我做了假賬,把錢挪出來了。”

  “錢現在在哪?”

  她不假思索:“賭博輸掉了。”

  唐想讓人查過,吳葶的確好賭,她把面前的文件推過去:“這家海外公司是近兩個月才和我們周氏合作,具體的采購事項是你的侄子在負責對嗎?”

  吳葶看到那家公司的名字后,眼神明顯閃了一下:“是。”

  唐想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頁:“為什么采購價比市場高了百分之三十?”

  吳葶答不上來,支支吾吾了一陣,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我大致算了一下,這中間的差額,再加上假賬的稅收,差不多就是三個億。”

  唐想做過審計,對這類財務問題很了解,她的話一針見血。

  吳葶辯解不了,只能承認:“這家公司是假的,根本不存在,那邊的負責人都是我讓人扮演的,我故意出高價采購,再讓那邊購入便宜的原料送過來,利用差價和進口關稅把公司的錢挪出去。”

  財務造假。

  這種案例唐想見過不少。

  “錢最后進了誰的賬戶?”

  吳葶根本不敢看她,磕磕巴巴地說:“我、我自己的賬戶。”

  唐想看著她:“你撒謊。”

  江宅。

  許九如這幾日精神頭不錯,能下床走動了,上午的天兒好,日頭不烈,她在后院里修剪花草。

  江川從游廊過來。

  “查到了嗎?”

  江川回:“查到了,與小少爺說的一樣,明洪威的兒子在國外賭馬,欠下了巨額債務,他以私人名義向銀行借款,但都被拒絕了。”

  賭馬這個事兒,也是江織讓人牽的頭,先把人逼進絕境,等沒路可走了,就會死死抓住救命稻草。

  現在就等江家拋出這根稻草了。

  這時,桂氏過來說:“老夫人,小少爺回來。”

  今兒個是十五。

  許九如吩咐:“把他叫過來。”

  桂氏又折回主屋了。

  不肖一會兒,江織就過來了。

  “奶奶。”

  許九如剛凈過手,坐在樹旁的藤木椅子上:“織哥兒,過來坐。”

  江織坐過去。

  她仔細打量著,露出擔憂之色:“好像又瘦了些,身體還好嗎?”

  江織態度不冷不淡的:“沒什么事,已經出院了。”

  二房下藥的事揭開之后,他便沒有在吃老宅這邊熬的藥,身體養回來一些,不像去年冬天那樣病病歪歪了,只是周徐紡‘沒了’之后,他整個人陰郁了不少。

  許九如為他倒了一杯茶,把桌上的茶點推到他面前。

  “你去見過明洪威了?”

  “嗯。”

  許九如閑談一般:“他怎么說?”

  百德器械是陸家最大的供應商,要動陸家,就得先把明洪威拉到江家的陣營里。

  “要看我們江家的誠意。”江織說,“除了我們,他還有一條出路,向陸家求援。”

  先下手為強,就看誰先讓明洪威看到“誠意”。

  許九如喝著茶,思忖了片刻:“他有什么要求?”

  “江家可以控股,但經營權他不想完全交出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條件。”

  還有條件,當真是貪得無厭。

  “他還要什么?”

  江織不緊不慢地說:“江氏百分之五的股份。”

  許九如神色不悅,嗤笑了聲:“胃口不小啊他。”

  “母親!”

  “母親!”

  是駱常芳在叫喊。

  許九如暫時打住了話題,呵斥道:“你這吵吵鬧鬧的,干什么呢?”

  夫妻倆拉拉扯扯地一道過來了。

  駱常芳推開丈夫的手:“母親,求您給兒媳做主。”

  江維禮又去拽她,板著臉,已經極度不耐煩了,怒喝:“你跟我回去,在這兒鬧什么鬧!”

  駱常芳推搡:“你別碰我。”

  江維禮給她使眼色,聲音壓低,是警告的口氣:“跟我回去說。”

  駱常芳冷言冷語地諷刺:“怎么,怕丑事被人知道啊?”

  江維禮忍無可忍,拽著她的手就往外拖:“少在這胡攪蠻纏,跟我回去!”

  駱常芳不肯走,也不顧小輩在場,對著丈夫破口大罵。

  許九如疾言厲色地訓了兩句,說他們夫妻不懂規矩,命令道:“維禮,你先松手,我聽聽常芳怎么說。”

  駱常芳直接把丈夫的手甩開,跑到許九如面前,紅著眼告狀:“這個混蛋在外面有人了,還怕我對那個狐貍精怎么著,死活不肯說人在哪。”

  許九如眉頭一擰,語氣嚴厲了:“維禮,可有這事兒?”

  正好,小輩們都聞聲過來了。

  江維禮好面子,狡辯:“別聽她胡說,男人在外,逢場作戲是常有的事,什么狐貍精,沒那回事兒。”

  駱常芳平時八面玲瓏,可一遇到自個兒的事,就沉不住氣:“你還不承認?照片都寄到我這兒來了,那狐貍精在向我耀武揚威,你還袒護她,要是你們真沒什么,為什么不敢告訴我那人是誰?”

  江維禮越是什么都不肯說,她就越是懷疑,這么藏著掖著,怎么可能沒鬼,二十多年夫妻,江維禮肚子里有幾根花花腸子,她還是知道一些。她有預感,那個女人,絕對不止是露水姻緣這么簡單。

  江扶離過去勸:“媽,我們回家說。”

  桂氏在這時慌慌忙忙跑過來:“老夫人,檢察院的人來了。”

  許九如詫異:“檢察院的人來做什么?”

  說話間,人已經過來了,一共來了三位,為首的男人西裝革履,是江維禮熟悉的面孔:“哪位是駱常芳?”

  此人是檢察院的首席,江維禮認得,他態度客氣地詢問:“幾位過來有什么事嗎?”

  對方把工作證亮出來:“有人舉報駱常芳女士財務造假、挪用公款。”公事公辦的語氣,“哪位是駱常芳女士?”

  駱常芳神情略微慌亂:“我是。”

  那位檢察官看了她一眼:“帶走。”

  “請等一下。”

  江維禮叫住人,走到駱常芳身邊,小聲地說了一句:“不要亂說話。”

  之后,駱常芳就被帶走了。

  江維禮父女去打點和聯系律師了。

  許九如還沒搞清事情的始末,趕緊吩咐長孫:“林哥兒,你快去查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這就去。”

  江孝林前腳走了,江織后腳跟出去了,兩人走在游廊,一前一后。

  江織在后面,閑庭信步:“動作挺快啊。”

  江孝林回頭:“彼此彼此。”

  他剛走到前院,他父親江維開過來了:“孝林,你跟我來一下。”

  江維開剛回來,在門口看見了駱常芳被帶上檢察院的車,又聽家里的傭人東一句,西一句,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父子倆回了他們自己那屋。

  “是不是你?”江維開知道他在查江維禮夫妻的事。

  江孝林承認得挺爽快:“是我。”

  江維開也沒說別的,就問:“你要想大房的股份?”

  他回了句不相關的:“爸,你覺得唐想怎么樣?”

  怎么扯開話題了。

  江維開有點稀里糊涂了:“哪個唐想?”

  “以前在駱家的那個。”

  聰明,有原則,在駱家那樣的環境里也沒有想歪,是個不錯的姑娘。

  不對。

  問題是:“你怎么突然提起她?”

  他語氣半真半假的:“讓她當你兒媳怎么樣?”

  從來不找女人的家伙突然說他要娶媳婦了!

  江維開覺得不可思議:“你跟她好上了?”不是犯了錯上車補票吧?

  “還沒,我還在追她。”

  離娶媳婦還差了十萬八千里了。

  江維開言歸正傳:“別扯遠了,大房這事兒跟她有什么關系?”

  “駱常芳吞的是周氏的錢,歸她管。”

  越說江維開越覺得這是別人家兒子的事,他兒子這個無趣的“悶棍”怎么可能沖冠一怒為紅顏。

  當爹的很懷疑:“你是為了她?”

  “嗯。”

  江家長孫,平時多斯文、多穩重成熟、多識大體顧大局的一個人,這會兒像個情竇初開的愣頭青,江維開覺得他看錯他這個兒子了。

  “你什么時候看上人家的?”

  江孝林頭撇開:“快有十年了。”

  江維開:“…”

  這還是他兒子嗎?居然是個情種。

  “出息!”他罵了一句,上樓了,不一會兒又下來,損了一句,“你要是能耐點兒,我孫子都抱上了。”

  十年,二胎都能生出來了,動作快的話,沒準都能打醬油了。

  六月八號,駱常芳被拘留,因為這個財務案件涉及到的金額巨大,再加上媒體也曝光了這件事,上頭很重視,尤其對象還是江家人,中低人員不敢管,出面的全是在帝都跺腳就抖三抖的人物。

  六月九號,陸家在殯儀館舉辦林秋楠的“葬禮”,因為沒有打撈的尸體,陸家只能在棺木里放幾件衣服,帝都有頭有臉的人都來吊唁了,除了江家,一來是江家不太平,二來是江家和陸家不和,江家人不到場,也實屬正常。

  叮咚。

  門鈴響了,老方在廚房洗洗刷刷,沒有聽到,方理想在瑜伽室里嚎:“爸,開一下門。”

  嚎一句沒聽見,又嚎了一句。

  老方擦擦手:“來了來了。”他去開門,“你是?”很面熟的一老太太,穿得樸素,手里拎著個碎花的布袋子。

  “我是江織的奶奶,過來看看徐紡。”

  噢,陸家正在給辦葬禮的那個啊。

  老方聽小方說起過:“您快請進。”他沖瑜伽室里喊了一句,“徐紡,江織奶奶來了。”

  瑜伽室里的音樂聲停了。

  周徐紡穿著一身粉色運動套裝,頭上還戴了個很炫酷的黑色運動發帶,冷酷的表情在一看見林秋楠的時候就乖巧了:“您怎么過來了?”

  林秋楠把布袋子里的保鮮盒拿出來:“陸聲爸爸做了酸辣雞爪,我在家閑著也是閑著,就給你帶了點兒過來。”

  酸辣雞爪!

  周徐紡立馬坐到沙發上去了。

  方理想跟在后面出來的,林秋楠看了一眼她隆起的肚子:“這是理想吧。”

  方理想笑吟吟地問好:“林奶奶好。”

  林秋楠也帶了餐具,用盒子精致的盒子裝著,她又拿了雙筷子出來:“你能吃辣嗎?要不要嘗嘗?”

  方理想:“要!”

  兩個孕婦并排坐,在那吃無骨雞爪。

  老方拿著湯勺從廚房出來,叮囑那倆:“鍋里還燉著湯呢,別吃太多,留著肚子喝湯。”

  “好辣啊。”方理想對著嘴巴扇風,“徐紡,你不辣嗎?”

  周徐紡用筷子夾了顆小米辣,放到嘴里嚼:“還好。”

  方理想覺得她最近口味變了很多:“你以前沒這么能吃辣,肚子里懷的肯定是男孩。”

  周徐紡語氣有一點小驕傲:“我也能吃酸。”

  方理想嘿嘿嘿:“那就是龍鳳胎。”

  林秋楠反應過來了:“徐紡,你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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