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外面,江織在給周徐紡打電話。
手機響了很久周徐紡才接。
江織語氣就不像剛才了,在女朋友面前乖了好幾分:“是不是生氣了?”
周徐紡氣鼓鼓的:“嗯,生氣了!”
也不知道是氣他還是氣那個女人,反正她好氣哦。
“我剛剛回我自己房間拿電腦,手機放趙忠房間了。”他認錯,“我不好,下次我上廁所也帶著手機行不行?”
上廁所還是算了。
廁所里玩多了手機會便秘。
周徐紡哼:“那個女的為什么要接你的電話?”
“她不懂禮貌。”
周徐紡哼哼:“你們剛剛在干什么?”
“在開劇本會議,不是兩個人,有一屋子人。”江織話里混了點兒笑,“是不是吃醋了?”
她才不承認她這么小氣:“沒有。”
江織不是問她,很肯定:“就是吃醋了。”
她好吧,她承認了:“嗯,吃醋了。”
能不吃醋嗎?
江織是她對象!
他心情愉快了,在電話那邊輕笑:“我喜歡你吃醋,說明你在乎我。”
當然在乎了。
他是她對象!
她突然想到什么,很悶悶不樂:“演藝圈有好多漂亮的姑娘。”尤其是導演身邊,什么美人都有。
她怕別的女人來搶她對象。
江織忍著笑,正兒八經地回問了她一句:“哪個有你漂亮了?”
他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娛樂圈的美人多了去了。
周徐紡有危機感了,非常的擔心:“要是我以后人老珠黃了,你不喜歡我了怎么辦?”
例假要來了,多愁善感了她都。
江織靠在酒店走廊的墻邊,低著頭跟她講電話,嘴角有笑:“你人老珠黃了,我不也牙齒掉光了,我還怕你嫌棄我呢。”
她才不會嫌棄,江織就算變成糟老頭子,也是最好看的糟老頭子。
不過,理想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好多小婊砸,專門勾引錢多的老頭子。
不行,她要囑咐:“江織,你在外面不可以看別的漂亮女孩子。”這樣說好像有點無理取鬧,她補充一句,“只有拍戲的時候可以看。”
江織語氣聽著有點嬌氣,但顯得特別乖巧:“我本來就不看別的女孩子。”
“漂亮的男孩子你也不能看。”
他出柜不也是因為她。
他被她吃得死死的:“嗯,都不看,就看你。”
周徐紡把頭往沙發角里鉆,抿著嘴笑了一陣,爬起來:“還有,你睡覺的時候一定要鎖好門,我聽理想說過,有女演員會半夜去開導演的門。”當然,也有些導演會故意不鎖門,就等著漂亮女人來敲門。
方理想說的,娛樂圈是男女關系最亂的圈子。
江織很聽女朋友的話:“好。”
“你也不要晚上給她們講戲。”
“好。”
他喜歡這么被她管著,像老夫老妻。
“這么擔心的話,以后你別讓我一個人出來。”他開始循循善誘,“我去哪你都陪著我行不行?”
周徐紡立馬答應了:“行。”
真好騙。
“江導。”趙副導從房間出來叫他。
江織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側過身去,繼續跟女朋友講電話:“洗澡了嗎?”
“…”這個溫柔勁兒,趙副導都懷疑他聽錯了。
周徐紡:“洗了。”
江織看了看手表,都快十點了:“門窗記得關好。”
“嗯。”
“要是睡覺開了空調,一定要蓋好被子,不要踢掉了。”他好多次早上醒來發現被子在地上。
周徐紡不是抱怨,她在陳叔一個事實:“我不踢被子,每次都是你踢的。”
江織:“…”
睡相這種東西,有得治嗎?
“江織,”她聲音軟趴趴的,“我困了。”
江織心臟軟趴趴的:“你睡,我待會兒再掛電話。”
她嗯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了。
沒一會兒,電話里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江織把手機拉遠一點,輕聲輕語,說了一聲:“晚安,紡寶。”
月光漏進來,窗沒關,風卷著窗簾把那個裝了一綹頭發的袋子吹到了地上,月光是溫柔的月白色,像情人的眸光。
因為吃醋和犯困,記性那么好的周徐紡居然忘了說正事。
第二天,她一睜眼,十點了。
周徐紡:“…”她是豬嗎?睡這么久。
她從床上爬起來,一邊刷牙一邊在廁所找霧面藍色的頭發。出門的時候已經快十點半了,她去了第五醫院,找了孫副院。
孫副院對她很客氣,把她領到了辦公室,倒了一杯水給她:“周小姐,有什么事您吩咐一聲就好,怎么還親自過來了。”
周徐紡把兩個裝頭發的袋子都給了他。
“這是?”孫副院看了一眼,立馬揣進兜里,以免被別人看到。
“頭發,要做父系親緣關系鑒定。”江織如果是江家的子嗣,和江維禮的Y染色體應該一致的。
孫副院也沒多問:“三天應該就能出結果。”
周徐紡禮貌地道謝:“謝謝。”
“周小姐客氣了。”
她是偷偷摸摸從孫副院辦公室出來的,剛走到門診一樓,就聽見有人叫她。
“徐紡!”
“徐紡!”
是方理想,挺著個肚子邊跑邊興奮地沖她招手。
薛寶怡在后面扶:“你慢點兒,當心肚子。”
半個月沒見,方理想四肢依舊很纖細,但肚子大了很多,周徐紡覺得很新奇,盯著她的肚子看。
“徐紡,你怎么來醫院了?”方理想拉著她冰塊一樣的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周徐紡說:“不是,我來有別的事。”沒說是什么事,她問方理想,“你來產檢嗎?”
方理想習慣性地摸摸肚子:“嗯,江織呢?居然舍得讓你一個人出來。”
“他去桐城拍戲了。”
“對哦,劇組好像要在那邊取景。”她這個女主趕完戲就撤了,得養胎。她回頭,使喚薛寶怡,“你去拿檢查報告,我跟徐紡說會兒話。”
薛寶怡似乎很不放心,腳下不太挪得動:“弟妹,幫我看一會兒。”
讀音是一聲,看。
孕婦情緒不滿了:“我是狗嗎?”
薛寶怡笑得蔫壞兒:“是你說的,我兒子是狗崽子。”
孕婦情緒不悅了:“薛寶怡。”
薛寶怡啵的一聲,隔著口罩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然后摸摸她的頭:“等我會兒。”
他去拿檢查報告了。
孕婦情緒愉悅,嬌羞地笑彎了眼睛:“哼,沒臉沒皮~”
孕婦的情緒,六月的天小孩的臉,變可快了。
方理想孕婦又開始埋怨了:“徐紡,你是不知道,薛寶怡他可不要臉了,他剛剛居然問醫生那種問題。”
周徐紡沒懷過孕,不懂:“問什么問題?”
方理想老臉一紅:“就是那種問題。”
周徐紡:“?”她很懵逼。
方理想湊到她耳邊,悄咪咪地說:“問能不能同房。”薛寶怡那個沒羞沒臊的!
同房?
周徐紡反應過來了,也悄咪咪地問:“那能不能啊?”她眨巴眼,紅著臉,羞赧地露出了求知若渴的表情。
方理想立馬看她的肚子:“你也懷了?”
周徐紡搖頭。
“那你問這個干嘛?”
“好奇。”
方理想在她耳邊偷偷地說了幾句。
原來如此。
周徐紡記住了。
薛寶怡還沒回來,她陪方理想在VIP的等候區坐了一會兒:“你現在還害喜嗎?”
方理想把口罩摘了,面色紅潤有光澤:“三個月之后就沒什么感覺了,就是總想打薛寶怡,月亮不圓都想打他。”
周徐紡:“…”小薛先生好難。
方理想打了個哈欠:“最近老犯困。”
周徐紡也打了個哈欠:“我也困。”
然后,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你看看我的肚子我看看你的肚子。
從醫院出來后,周徐紡去了一趟藥店,找了一圈沒找到。
店員過來詢問:“需要幫忙嗎?”
她克制住快要沖出眼睛的羞澀與興奮,用很呆冷的表情問:“驗孕棒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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