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六個人,圍住了十七棟的出入口。
周徐紡戴上口罩和帽子,套了件衣服出去。她沒有走樓梯,而是去了樓頂,一躍而下,落地在十七棟的后面。
她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往高處一扔,打歪了小區的攝像頭,那幾個來路不明的人也聞聲而來。
不止六個,一共是八個,各個赤手空拳,看穿著和身形,應該都是專業的打手。
周徐紡打量:“們是什么人?”
對方同樣也在打量她,為首的男人最矮,濃眉大眼,臉上戴了口罩:“是周徐紡?”
不是沖著職業跑腿人來的,是沖著周徐紡來的。
周徐紡否認:“我不是。”
為首的男人一句閑話都不多說:“是不是,試試就知道了。”他抬起手,打了個響指,命令,“上!”
除他之外的七個男人,圍著周徐紡逼近,各個人高馬大。
左手邊的一人從褲腰上取了根伸縮棍出來,一按開關,就朝周徐紡揮棍,她側身閃開,橫踢了一腳,把男人手里的伸縮棍踢在了地上,他痛叫一聲,被踢中的那只手已經抬不起來了。
周徐紡迅速撿起了那根伸縮棍,這時,一左一右兩個人同時朝她出招,她瞬間移動,繞到其中一人的后面,在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用力一推,那人飛起來,砸著他的同伴一起滾到了地上。
這幾個人身手都還挺敏捷,只不過遇上了周徐紡,她只要五分鐘就能全部放倒。
第四個了,被她一拳打到了小區的防護網上。
八人當中為首的那人一直沒有上前,站在一旁觀戰,知道第五個人倒下,他從西裝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槍,接著昏暗的路燈光瞄準。
周徐紡正被兩人纏著。
“咻!”
不是槍聲,射出的是一陣注射針頭。
周徐紡反應極快,側身一躲,避開了要害,卻讓那針頭扎到了手臂上,并不怎么痛,她當即就拔了針頭。
如果是麻醉藥,就這個藥量,對她根本不起作用。
她把針頭扔在地上,瞥了一眼那個偷襲的家伙,便朝他進攻。
那男人是他們當中身手最好的,堪堪躲過了周徐紡的拳頭,就在她出第二招時,伸出去的手突然發軟,她趔趄了兩步,幾乎站不穩。
不是麻醉劑,是青霉素…
她腳步踉蹌,眼睛開始發昏。
開槍的男人就在這時候拔出了一把匕首,猛地朝她撲過來,她腳下不穩,搖搖晃晃,動作慢了,側身一避,沒能躲過,匕首垂直刺進了她后背。
她當即一腳踹在了男人胸口,因為反作用力,她整個人也朝后退了幾步,匕首刺得很深,血瞬間止住,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
青霉素一旦作用,會減緩她的恢復和自愈能力,降低到正常人的水平之下,而血液的流轉速度,卻會加速到常人的二十倍。
那剛稍微恢復的傷口,又裂開,血滲出來,開始只是小股小股地流,不到幾秒,血流加大,越流越多…
她身子晃了兩下,朝后栽倒。
耳麥里,霜降用合成的聲音喊她:“阿紡。”
她倒在地上,不一會兒,后背那處就淌一小灘血。
“阿紡。”
“阿紡!”
沒有人回應。
霜降把監控切出來,看了一眼,頓時心急如焚。
周徐紡說,江織晚上要去電影節,是直播,她不確定手機能不能帶進場,試了一下,電話果然沒人接。
來不及了…
她坐下,手指落在鍵盤上,迅速敲擊,屏幕上的代碼飛快滾動著。
晚上八點半,喬南楚剛到家,就接到了隊里值班人員的電話。
他脫了外套扔在沙發上,接了電話:“什么事?”
李曉東向他匯報說:“那個海綿寶寶又來光顧我們情報科了。”
海綿寶寶指的是黑客霜降,因為她每次入侵,都是先彈出一屏的海綿寶寶,情報科的同事都管她叫海綿寶寶。
這個海綿寶寶啊,三天兩頭來刑事情報科‘玩’,不是弄點資料,就是留點信號,一回生兩回熟,搞得情報科的一眾人現在都習慣了她來‘玩’,可能幾天不來,還有點‘惦念’。
不過,這么多次交手,也看出來了,這海綿寶寶一會兒正一會兒邪,卻不是個大奸大惡之徒。
喬南楚問:“這次又要干嘛?”
李曉東說:“就發了幾張截圖,像是有人遇害了。”以前也有過這樣的情況,類似舉報之類的,“路寧還在核實。”
“發過來給我看看。”
李曉東說OK,把截圖發過去了。
截圖是戶外,光線暗,攝像頭也離得遠,并不是很清楚,可喬南楚還是認出了躺在地上的人。
“不用核實了,地點是御泉灣。”他立馬下令,“先別驚動刑偵隊,帶幾個人過去。”
李曉東不解:“就我們過去?”為什么不聯系刑偵隊?如果截圖是真的,這明顯是刑事案件。
喬南楚沒有解釋:“別問那么多,先帶人過去,我二十分鐘后到現場。”周徐紡職業特殊,的事不能公之于眾。
李曉東不再多問了,應道:“我這就行動。”
喬南楚掛了個電話,撥了江織的號,響一聲他就接了,喬南楚言簡意賅:“江織,周徐紡出事了。”
時間撥回一刻鐘前,八點十五。
江織剛入場。
薛寶怡喊他過去坐。
江織剛坐下。
薛寶怡歪著頭靠過去,同他低聲私語:“織哥兒,真有的,都遲到一刻鐘了。”
這種場合都遲到,也就只有江織了。
不對,還有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新晉織女郎。
江織往另一側偏:“說話就說話,別湊這么近。”
薛寶怡是個反骨頭,就喜歡逗美人:“我就不。”
如果角度找得好,就能拍到寶光的小二爺‘依偎’在江導肩上,兩人親密無間,似乎是小二爺惹惱江導了,正哄著呢,他湊過去,伸出手,試圖‘愛撫’江導的臉。
江導一把抓住了小二爺的手。
唯二的遲到者方理想目睹了這一切,登時目瞪口呆了:“噢,天啊!”她是撞見了閨蜜男朋友出軌嗎?
薛寶怡瞧見人,立馬甩開了江織的手,并且反咬了一口:“別碰老子!”
江織:“…”
狗東西!
江織懶得再搭理他了。
方理想因為遲到了,怕被鏡頭抓拍到,就捂著臉畏畏縮縮地在找自己的位子。
那個鴕鳥樣兒!
薛寶怡壓著聲兒喊她:“方理想,坐我邊兒上來。”
方理想看了一眼老板邊兒上的位置,還有個女士手包放在上面,估計位子的主人上廁所去了,她當然不去鳩占鵲巢:“我的位子不在那。”她又不是沒位子。
薛寶怡跟個土匪似的,操著京片子蠻不講理:“讓坐過來就坐過來。”
行吧,她坐過去。
黑暗中,‘土匪’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坐了一會兒,那個位子原本的主人上廁所回來了,是個當紅女星,她看了看方理想,又看了看薛寶怡,然后露出了了然于胸與意味深長的表情,并且配合地去坐了方理想那個位子。
方理想尷尬又不失禮貌地那位當紅女星的手包遞過去。
“老板。”方理想目視前方,小聲說話。
薛寶怡聽不大清,湊近一點:“嗯?”
雖然老板的私事她作為員工不該亂說,但周徐紡是她閨蜜,她得說:“江導已經有女朋友了,而且他和他女朋友感情很好。”
就不要再介入了!
薛寶怡挑了個眉,穿著一身花哨的西裝,吊兒郎當,像個最騷氣的土匪頭子:“所以?”
所以:“您別再糾纏他了。”
做人要懂羞恥!
薛寶怡:“…”糾纏這個詞,薛寶怡聽著就不滿了,“幾只眼睛看到老子糾纏他了?”
方理想正視前方:“兩只。”
薛寶怡瞥過去,不像薛寶怡大爺似的坐姿,方理想就坐半個椅子,端端正正,他就看到她一后腦勺:“瞎嗎?兄弟情懂不懂?”
方理想‘專心致志’地看著前面的頒獎臺:“耽美都是從兄弟情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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