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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紡織夫婦聯手虐狗(一更

  七點,北海岸碼頭,你一個人過來。”

  江織從座位上起來,打開黑色提包,查看了一眼里頭碼放整齊的美金:“給我女朋友接。”

  洪三開了免提。

  周徐紡喊:“江織。”

  江織答應后,沒有說話,等了一會兒:“徐紡。”

  “嗯。”

  他說:“等我。”

  “好。”

  這姑娘,看著是乖,實際上有她的原則,有她想做的事。江織不想左右她,那么,只能他退步,任她支配。

  “要是你敢帶警察來,”洪三故意把籠子敲得很響,弄得殺氣騰騰,“我就把她扔到海里喂魚。”

  喂魚?

  周徐紡是雙棲,是她喂魚,還是魚喂她,試試。

  江織道:“不報警,別動她。”

  洪三掛了電話。

  “林晚晚,”江織把手機扔在桌子上,“你先出去。”

  阿晚:“哦。”

  干嘛支開他?!

  等阿晚出去后,關上了門,江織才問薛寶怡:“東西呢?”

  薛寶怡猶豫了好半天,還是從口袋里掏出了把槍,用手絹包著,放到桌子上,他難得語重心長了:“織哥兒,這玩意兒不能亂碰。”他把東西推到江織那邊,不吊兒郎當,不開玩笑,他很嚴肅,“不到萬不得已,別拿出來。”

  江織把槍收了,只說:“我有數。”

  你有數?

  老子沒有!

  薛寶怡很不安啊。

  六點半。

  江織接到了洪三的電話,只有一句話:“掉頭。”洪三說,“去南海岸碼頭。”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北海岸與南海岸跨了半個市區,不堵車也要半個小時的車程。

  江織把藍牙耳機戴上,換了個手機聯系霜降:“周徐紡是不是在向南海岸碼頭移動?”

  霜降回答:“是。”

  江織思考,幾秒后:“把她的定位發給喬南楚。”

  “好。”

  他知道周徐紡要做什么,也擔心得要死,可怎么辦?他得聽她的不是?他打了方向盤,把車調了個頭。

  七點。

  車開到了南海岸碼頭,風很大,刮著渡口船上的帆呼呼作響,今晚沒有月亮,也沒一顆星子,唯有燈光昏沉,把整個碼頭都鍍了一層朦朧色。

  江織停了車,剛推開車門,電話就來了。他下車,目光掃過渡口停泊的船只,接了電話。

  洪三說:“把錢放在你左手邊的椅子上。”

  江織環顧四周后,走向左手邊,放下包。

  洪三又道:“退后。”

  他退后。

  渡口中間最大的一輛郵輪上走下來一個人,那人戴著頭套,只有眼睛露在外面,他上前去查看包里的錢,確認后,對洪三點點頭,然后提著包又折回了船上。

  船上燈沒有開,看不清輪廓。

  江織拿著手機,走近:“我女朋友呢?”

  船頭突然燈亮。

  洪三站在上面,臉上戴了口罩,他扭頭吩咐:“把人帶上來。”

  隨后,兩個男人壓著人上來了。

  衣服江織認得,是周徐紡的,她手被綁著,在掙扎,頭上蒙了黑布,說不了話,應該是嘴上被貼了膠布。

  洪三從口袋里摸出一把匕首,另一只手拽著人質的衛衣帽子:“去碼頭外面等,十五分鐘后我們放人。”

  江織遲疑了很短時間,才轉了身,剛抬腳——

  突然,警笛響。

  洪三大驚,臉色瞬間漲紅了,大吼了一句:“你他媽報警了!”他立馬扭頭,沖郵輪里的人大喊,“開船!”

  開船?

  整個低壓開關設備,全部被人毀了,怎么開。也來不及了,郵輪周邊,原本靜止的船開動了,緩慢地逼近,燈光大亮,甲板上全是武裝警察。

  洪三暴跳如雷,咆哮著吼:“開船!快開船!”

  時間往回撥半個小時。

  洪三給江織電話后,就帶了十幾個弟兄,開了屠宰場的車上了高架,前往交易地點北海岸碼頭。

  途中,他收到了華軍的短信。隨后,他撥了四個電話,可一個都沒打通。

  洪三猶豫了會兒:“停車。”

  十幾個人都坐在有棚的火車里,圍著中間的豬籠,阿旺問:“怎么了三哥?”

  洪三還在火急火燎地撥電話,神色焦急又不耐:“華哥那邊出事了,讓我們趕過去援手。”

  現在過去?

  阿旺指了指籠子里的人:“那她怎么辦?”

  洪三瞥了周徐紡一眼,問正在飛快敲擊鍵盤的那個黑客:“江織有沒有報警?”

  他撐了撐鼻梁上的眼鏡:“沒有,就他一個人。”

  “你確定?”

  “我確定。”

  洪三很謹慎,還是不放心,換了個號碼撥過去,就是見了鬼了,電話一個都打不通,消息發出去了也沒回應。

  這時,他又收到一條華軍的短信,這才放下疑慮,吩咐開車的兄弟掉頭,說:“華哥讓我們把她也帶去。”他發了條消息回復,邊吩咐阿旺,“通知江織,讓他去南海岸碼頭贖人。”

  哦,原來是南海岸碼頭啊。

  豬籠里的周徐紡摸了摸脖子上的追蹤項鏈,露出了得逞后歡快得意的笑容。

  六點四十。

  刑事情報科收到了一條入侵消息,對,是入侵,攻破了他們的防御系統,直接粗暴地遠程控制了情報科的電腦。

  這么蠻不講理的作風,還能是誰!

  姚安是第一個發現的,大喊:“喬隊,你快看!”

  喬南楚轉了半圈椅子,掃了一眼屏幕,笑了:“把定位發給刑偵隊和緝毒隊。”那兩個家伙,動作真快。

  李曉東猶豫,請示:“不先確認一下嗎?”萬一是假的呢?

  喬南楚看了一眼手表:“來不及了,現在就通知。”

  怎么覺得喬隊好像知道什么,反正李曉東是糊里糊涂的,不管了,聽老大的:“行,我這就通知。”

  三分鐘后,情報科收到回復。

  “緝毒隊已經出動。”

  “刑偵隊也已經出動。”

  喬南楚喝了一口水,潤潤喉,然后把杯子放下,打開辦公桌最下面的抽屜,拿了把槍,揣進兜里。

  情報科是文書類的部門,一般來說,不會去任務一線,通常也不配槍,喬南楚是唯一的一個例外,因為緝毒隊、緝私局,還有刑偵隊的案子,多多少少都有他參與。

  李曉東感覺有大案子啊:“喬隊,你也要去現場?”

  “嗯。”

  喬南楚拿了車鑰匙,邁著一雙大長腿,走了。

  李曉東嘀咕:“我怎么這么不安呢?”

  “我也是。”姚安看著屏幕上的海綿寶寶和定位,眉頭擰緊,“怎么說也是我們的死對頭,她給的情報能信得過嗎?”

  除了定位,屏幕上還有一句話:七點,南海岸碼頭交貨。

  六點五十。

  郵輪二層,過道里隔著一兩米便有一人守著,各個身穿黑色西裝,面目冷峻,嚴陣以待。

  華軍在房間踱步,第三次問手下:“到了沒?”

  手下看了一下時間,回話:“還有十分鐘到渡口。”

  “華哥。”有人進房來稟報,說,“三哥他們來了。”

  華軍一聽,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門,在二層的過道里看見了洪三,臉色大變:“誰讓你來的?!”

  洪三一愣:“不是你叫我過來的嗎?”

  華軍眼珠都要瞪出來了,神情緊繃著,脖子上紋的那條黑龍被凸出的青筋拱得猙獰:“我什么時候叫你了?”

  洪三慌了一下神,立馬把手機掏出來,給華軍過目。

  華軍看完那兩條消息,臉就徹底陰了:“這不是我發的。”他大怒,沖洪三吼,“你就不會向我確認一下?”

  洪三也急了,面紅耳赤:“我打過電話了,你沒接。”

  沒接?

  華軍根本沒有聽到過任何來電:“手機給我。”

  洪三把他那個專門用來聯絡上頭的手機拿出來,將撥打記錄調出來,他一共撥了八個電話,六個給華軍,另外兩個給號碼備注為‘張’的人。

  華軍拿洪三的手機撥了自己的號,他的手機很久沒有響鈴,洪三的手機里卻說無人接聽。

  洪三懵了:“這怎么回事?”

  華軍回頭就給了他一腳,氣得嘴唇抖動:“你這個廢物,手機被人動了手腳還不知道,你他媽第一天上道啊!”

  洪三被踹得癱在了地上,頭冒冷汗,咬著牙一聲不吭。

  這時候,下面的兄弟來報:“華哥,貨到了。”

  金三角那邊的人已經來了,偏偏這時候出了岔子,華軍遲疑不定,說:“先帶他們上船。”隨即,他撥了個電話,“張總。”

  電話那邊問:“拿到貨了?”

  華軍說還沒有,有些慌張:“位置可能暴露了。”他簡明扼要,快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匯報了一遍。

  女人聽完,沉默了。

  華軍心里沒底,請示:“張總,后面怎么辦?”

  “拿了貨,立馬撤。”貨都到了家門口了,哪有不卸的道理。

  華軍掌心冒汗,心里七上八下的:“知道了。”

  “如果有警察出現,人質能用就用,不能用,”輕輕柔柔的女聲,吐字緩慢,她停頓了片刻,道,“殺。”

  至少,還有人質在手。

  華軍會意了,他掛了電話,問洪三:“那個女的呢?”

  “在外面的籠子里。”

  洪三從地上爬起來,叫阿旺把人帶上來。

  人還關在籠子里沒放出來,被戴著頭罩,嘴巴也封了,手腳全部用粗繩綁著,她老實地縮在籠子里,并不掙扎。

  華軍蹲下,用手機敲了敲鐵籠,陰惻惻地說了一句話:“有沒有命下船,就看你男朋友乖不乖了。”

  籠子里的人在瑟瑟發抖。

  幸好還有這張籌碼,華軍松了松緊繃的神經:“阿旺,把她給我看緊了。”

  “是,華哥。”

  華軍冷著臉看了洪三一眼:“你跟我去拿貨。”

  洪三踹了一腳籠子,跟著出去了。

  阿旺命人把籠子抬進房里,仔細檢查了鎖鏈之后,寸步不離地守著。

  籠子里周徐紡全程都非常‘老實’,做一個安靜的人質,同時,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華軍在收貨,對方說的是外語,海浪與風聲很大,郵輪外面的聲音聽得不是很清楚,有些嘈雜。

  “徐紡。”

  是江織的聲音,模模糊糊。

  “徐紡。”

  周徐紡很小聲地‘嗯’了一聲。

  這種感覺很奇怪,萬物嘈雜里,她拼了命去抓他的痕跡,哪怕是細枝末節,也覺得欣喜。

  她深呼吸了幾下,屏氣凝神,認真去聽。

  聲音并不很真切,斷斷續續:“如果你安全撤…項鏈掛在船帆…”

  嗯,江織的聲音真好聽,比風聲好聽。

  怎么想這個去了?周徐紡把被江織勾走了一會兒的魂拉回來,她動了動胳膊,Bang的一聲,綁著她的繩子崩成了好幾截。

  阿旺聽到聲音,看了一眼籠子:“你——”

  他目瞪口呆了。

  周徐紡一只手扯鎖鏈,一只手掰鋼筋,沒使很大勁兒,就把籠子整了一個口子出來,她從里面鉆出來。

  阿旺雙腿一軟,坐下了,抖著手去抓門柄:“三哥!”

  “三——”

  喊聲,戛然而止。

  阿旺甚至沒有看清她是怎么過來的,一只手就已經掐住他的脖子,女孩子的手腕細細的,扼住了他的喉嚨。

  “如果這次沒死,以后做個好人,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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