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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帶紡寶見家長

  九點,江織去接周徐紡,車停在小區外面,他在樓梯口等她,她說要穿好看點,然后——

  江織愣住了。

  周徐紡走到他跟前,很忐忑:“不好看嗎?”

  他先是笑,然后蹲下,把她沒來得及系好的鞋帶不熟練地綁了一個丑丑的結,說:“好看。”

  被夸了好看的周徐紡很高興,在原地轉了半圈:“我也覺得好看。”

  她覺得粉色是最好看的顏色,無敵好看!所以,她從里到外,甚至發卡和鞋帶,都選了粉色的。

  以至于薛寶怡在浮生居的停車場見到她的時候,一時沒忍住,問了個不太成熟的小問題。

  “弟妹,你,”薛寶怡不確定,又上上下下瞧了兩眼,“成年了嗎?”

  這波粉嫩,看著很少女啊。

  頭上戴了個粉色發卡的周少女回答:“我成年了。”

  以前沒注意,今兒個仔細一瞧,這姑娘看著很小啊。薛寶怡有理由懷疑江織老牛吃嫩草。

  “薛寶怡。”

  江織把粉嫩少女藏懷里了,不讓看,目光飽含警告。

  薛寶怡露出老姨媽般的微笑:“這不是怕你誘拐未成年少女嘛。”

  江織才不會誘拐!

  周徐紡立馬為他辯解:“我二十二了。”身份證是救她的那個‘好人’給她辦的,月份是假,可年份是真的。

  江織才不會誘拐未成年少女!

  喲,這護犢子的勁兒啊。

  薛寶怡朝江織拋了個風騷無比的眼神:“看不出來啊,能領結婚證了。”

  這波瘋狂暗示!

  也就周徐紡沒聽懂。

  她還正經臉:“薛先生。”

  薛先生劍眉星目人模人樣的,就是土匪死重了點:“不用見外,你就跟著織哥兒一起,喊一聲寶哥哥吧。”

  “哦。”

  哦完了——

  周徐紡臉上的表情正派凜然得像薛寶怡那個梳著背頭搞學術的外公:“薛先生。”她從后備箱里搬來個四四方方的大盒子,用粉色的彩紙包好了,盒子上面還有個大大的蝴蝶結,但看不見里頭裝的是什么,周徐紡誠懇地說,“這個送給您。”

  連‘您’都用上了,還當真是拿出了見家長的架勢。

  薛寶怡被逗樂了:“弟妹客氣了。”伸一只手去接‘弟妹’的禮物——

  靠,好重!

  他趕緊用兩只手。

  送完禮物,周徐紡再送上真摯的祝福:“祝您身體健康。”

  這姑娘,說話一板一眼,跟他快八十歲的外公一模一樣。

  他把江織拉到一邊:“你媳婦送我禮物了。”

  江織‘嗯’了聲,洋洋得意得很:“我女朋友懂事,你就收著吧。”

  “什么東西?”

  這么重!

  薛寶怡兩只手托著,手臂青筋都出來了。

  江織眼里只容得下女朋友,根本沒看薛寶怡,回了他句:“土雞蛋。”

  這年頭,還有人送這玩意?

  江織:“八十八顆,寓意好人一生平安。”

  怪不得,他手快斷了!

  費了一番功夫,薛寶怡才把土雞蛋搬到后備箱里,然后他不動聲色地揉了揉被勒紅的手腕,再朝周徐紡投去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最后看江織,壓低聲兒:“織哥兒,你媳婦這作風,老干部啊。”

  江織也贊同:“嗯,在外面都不給親。”

  老干部周徐紡全部聽到了,心里老干部地想:江織怎么什么話都往外說,好不知羞呀。

  她低頭,耳朵紅紅。

  薛冰雪第一個到的,已經在包廂里等了一陣了,在看手機,見人進來,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他站起來:“你好。”

  周徐紡挺直后背:“你好。”

  薛寶怡樂得直笑:兩個小乖乖呀,小時候肯定是幼兒園最乖的孩子。

  今兒個這飯局是江織組的,也算是正式介紹女朋友,他們四個當中,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正兒八經地帶女朋友‘見家長’,飯得吃,見面禮也得給,江織可不是鬧著玩的,另外幾個嘛…

  薛冰雪吊死在江維爾那棵樹上,一個沒談過。

  薛寶怡倒是隔三差五地換女版,可一個也沒帶到他們面前過,喬南楚就算了,對風月之事興致缺缺。

  這時,薛寶怡手機來電。

  他一接,周徐紡就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二爺。”

  嬌滴滴的,好酥。

  薛寶怡懶洋洋地‘嗯’了一聲。

  嬌滴滴問他:“你在哪呀?”

  薛寶怡沒答,小痞子似的翹著腿,笑了:“得跟你報備啊?”

  小二爺平時脾氣好,尤其是對女人,脾氣更好。

  可是小二爺有個規矩,得聽話,不該管的別管,不該問別問,不該要更別要,反正,他浪天浪地,不走心。

  “我才不是那個意思。”嬌滴滴有點委屈了,“是你說周末過來探班的。”

  薛寶怡撥了撥剛做的、灰色的心形劉海:“我說過嗎?”

  薛寶怡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一直都不是:“行了,我讓小莊過去,想吃什么跟他說。”

  嬌滴滴好生不舍:“那你晚上有空嗎?”

  “怎么,想約我啊?”

  江織把周徐紡的耳朵捂住了。

  沒用的,她還是聽得到那個嬌滴滴的女人在撒嬌,不過,對話內容不是很理解。

  “有沒有空嘛?”

  “那要看你約我干什么了。”

  “我在君悅訂了位子。”

  “沒空。”

  電話就到這里了。

  薛寶怡掛了手機,覺得沒意思,傲嬌地哼了一聲:“才見了幾次,就想爬小爺的床。”

  這句周徐紡聽懂了。

  理想說得果然沒錯,薛先生是渣男。她默默地把江織的椅子拉到自己那邊去,離薛寶怡遠遠的,江織笑著摸摸她的頭。

  包廂里什么娛樂設施都有,薛寶怡坐不住,把外套脫了,拿了飛鏢在玩,他手臭,一個都打不中。

  “南楚怎么還不過來?”

  薛冰雪喝著茶:“在路上,堵車。”

  薛寶怡手機不消停,信息又來了,他隨手點開。

  是條語音,還是女人。

  不過,這次就不是嬌滴滴了,是火辣辣:“你叫我三聲爸爸,爸爸今晚就帶你吃雞。”

  空氣突然安靜了。

  周徐紡覺得這個聲音有點像理想,可理想不會這么跟頂頭上司說話的。

  薛寶怡是這么說的,說之前,還清了清嗓子:“是垃圾信息。”然后放下飛鏢,拿了外套,“我出去抽根煙。”

  周徐紡覺得很奇怪,就悄悄問江織:“是誰呀?”她最近看了不少阿晚發給她的和電視劇,她覺得她在這方面已經有一些造詣,“是不是女朋友?”

  江織就告訴她:“是他的爸爸。”

  薛寶怡出去給他‘爸爸’回微信了,挑了個沒人的地方。

  他氣得要死,但沒用語音,他打字:“老子不要面子啊!!!!!”

  后面五個感嘆號!

  小二爺也是有脾氣的!

  微信頁面上的備注是‘一只女流氓’。

  那只女流氓發語音,那口氣,全服最狂:“連續八次落地成盒的菜逼,是沒有資格要面子的。”

  一只女流氓:“不叫以后不帶你玩游戲了~”

  一只女流氓:“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你那爛操作,能活過三分鐘嗎?”

  還真不能。

  說實話,就薛寶怡那技術,開個車都能把隊友撞死,真沒人帶他玩,薛冰雪那樣的好脾氣被炸了幾次也受不了他了。

  因為誤傷隊友,薛寶怡已經被舉報封了幾個號。

  不過,菜逼也有尊嚴的:“你少狂,你不跟我玩,有的是職業選手跟我玩。”

  一只女流氓:“你用手雷炸個十次八次,你看職業選手還跟不跟你玩。”

  一只女流氓:“還有,你爸爸也是打過職業的人。”

  她就打過一周的職業,這家伙,都炫耀多少遍了。

  薛寶怡站的地方,剛好是梅苑和竹苑的交界,有一處人工蓮池,水至清,倒映他一張臉笑得歡暢:“一個因為臟話太多被勸退的職業選手,你還好意思炫耀。”

  一只女流氓:“哦,你承認了。”

  “什么?”

  一只女流氓:“我是你爸爸~”

  一只女流氓:“晚上十二點,在絕對求生等我,帶你飛。”

  組隊打了十幾次游戲,被她罵了十幾次,要不是看在她操作好,他薛小二爺能屈服?

  “太晚了,不能早點?”

  一只女流氓:“你爸爸日理萬機,還要忙著帶你打游戲,也是很不容易啊。”

  全服最嘚瑟的就是她了!

  薛寶怡被她給氣笑了,直接撥了個電話過。

  “喂~”

  是嬌俏可愛音,然后還有點聳聳唧唧。

  戲精!

  整個寶光就她最會演!上一秒還狂炸全宇宙,這會兒就賢良淑德了,簡直無縫連接,這演技,不拿個大獎都對不起他的悉心培養。

  “方理想。”

  方·賢良淑德·理想:“在的,老板。”

  “讓你經紀人接電話。”

  方·賢良淑德·理想:“好的,老板。”

  經紀人就接了電話。

  “薛總。”

  “把方理想今天晚上的時間空出來。”

  這語氣,萬般不愿,卻不得不從,像…像勾欄院院里被逼良為娼的小娘子,心里再不甘愿,也都是命。

  經紀人聽得一頭霧水:“啊?”

  也不知道大老板哪里來的火氣,總之是不太爽:“聽明白了?”

  “…明白了。”

  “把手機給她。”

  手機又換了人。

  方·賢良淑德·理想手頭上有個劇,她飾演一個不受寵的妃子,分分鐘入戲,拿出了伺候圣上的態度來:“老板,您請吩咐。”

  這個精分!

  薛寶怡嘴角一勾,笑得很壞:“給我說點好聽的來聽聽。”

  這人腦袋被門夾了吧?

  好吧。

  誰讓你是金主爸爸呢。

  方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有感情地朗誦道:“您就像春天的細雨,滋潤萬物;像夏天的清風,清爽拂面;像秋天的落日,無限美好;像冬天的薄雪,潔白無瑕。”

像雨像風像日像雪的  他直接掛了電話。

  一只女流氓的微信過來了。

  “兒砸,爸爸晚上不用工作了,九點帶你飛自閉城~”

  這個家伙,總有本事,把他弄到原地爆炸。

  偏偏,他還覺得跟她浪游戲賊幾把爽。

  媽的,自虐嗎這是?

  薛寶怡窩著一肚子火回了包廂,一進去就看見江織在給周徐紡剝蠶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居然在給人剝豆子,還剝得不亦樂乎。

  油炸過的蠶豆,周徐紡第一次吃。

  豆子殼已經扔了一桌子了,周徐紡前面的小碟子里堆成了小山,江織把一次性手套摘了,給她倒了杯清茶:“好吃嗎?”

  周徐紡咬得嘎嘣響:“好吃。”

  “那我讓廚房多弄點,你打包帶回去吃。”

  “好。”

  點了兩盤蠶豆卻一顆蠶豆都沒吃到的阿晚:“都不剝好了再送,差評。”

  江織抬頭:“滾出去。”

  “是。”

  他滾了。

  他去廚房點蠶豆了。

  江織兇完阿晚,桃花眼一轉,再看周徐紡,眼里柔光都要溢出來:“我剝完再給你送過去。”

剛坐下的  受不了了!

  這還是江織那個小狼崽子嗎?

  周徐紡拒絕了:“我可以自己剝。”

  龜毛潔癖狗江織這會兒也不嫌臟了,用手給她擦嘴:“你都交男朋友了,免費的勞動力要用,知道嗎?”

  周徐紡很猶豫,很糾結。

  她朝桌上那堆蠶豆殼看了三次。

  她還是覺得要說實話:“可我想嘬蠶豆殼啊。”她悄咪咪地從盤子里順了一個江織剝了扔在一邊的蠶豆殼,快速扔進嘴里嘬了嘬,然后露出了滿足的微笑,“殼上好多調味粉,啊,真的好鮮呀。”

  江織:“…”

  做人真的不要輕易嘲笑別人,尤其是哥們兒,除非你真的忍不住了。

  薛寶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連薛冰雪都在悄咪咪地笑。

  江織一個眼神過去,薛冰雪立馬正經臉:“江織,我有話跟你說。”

  江織看了看嘬蠶豆殼嘬得一臉滿足的周徐紡,還是把那一盤被他扔掉的殼放到她面前了:“我出去一下,你先吃著。”

  “嗯嗯。”她往嘴里塞了兩個殼,嘬得很歡快。

  江織起身,踹了踹薛寶怡的椅子:“你先帶她玩一會兒。”

  薛寶怡笑得像個小流氓:“不怕我帶壞她?”

  “你試試。”

  江織摸摸他家姑娘的頭,跟薛冰雪出去了。

  ------題外話------

  115章寫了親親,今天被鎖了,要改文…

原版,到時我貼圍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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