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你的車。”
“哦。”
阿晚乖乖閉上嘴,安靜如雞。
江織的鈴聲響了。
他懶得拿著手機,按了免提:“有事?”
是喬南楚:“剛剛有個男的來警局自首,說冒充了Z。”
江織睡意散了幾分:“都認了?”
“嗯,法證科對他做了活體取證,那幾個搶劫盜竊案確實是他做的。”
他指尖敲著手里的牛奶罐子:“誰指使的?”
聲勢浩大地栽贓嫁禍完,又跑回來自首,怎么可能沒貓膩,這犯事兒的兇手不過是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跳板而已,幕后還藏著呢。
喬南楚和江織想到了一塊兒:“不肯招供,說是為了錢,怕警察查到自己頭上,才打著職業跑腿人Z的名號,不過我查了一下那個家伙的底,他以前是駱氏的員工。”喬南楚思忖著,“應該是因為周清讓那件事,駱青和才記恨上了Z。”
江織沉吟了片刻:“她怎么收手了?”
這一點,倒是可疑。
駱青和那人,記仇又陰險,若是咬住了誰,絕不會輕易松口,當真是得了駱老爺子那只老匹夫的真傳。
喬南楚心情不錯,笑了聲,痞里痞氣地說了句:“誰知道,沒準是在Z手頭上栽了跟頭。”他拖腔拖調地,意有所指,“這個Z,很不簡單。”
這頭,江織沒作聲。
喬南楚玩味地調侃他:“你跟她打了這么多次交道,除了奶味,就沒點別的發現?”
隨后——
“嘟嘟嘟嘟嘟嘟嘟…”
電話被江織掛斷了。
喬南楚摩挲著下巴,失笑,不對啊。
到了片場,江織把趙副導找過來,目光尋覓了一圈,問:“周徐紡呢?”
一來就問周姑娘。
趙副導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些揣測,回大導演話:“她不在片場。”
江織眉頭一蹙,桃花眼里飄了煙似的,漂亮卻帶著攻擊性。
“把她叫來。”
是命令的口吻。
趙副導有點為難,欲言又止了一番才說:“可是今天沒有群演的戲…”
江織眼瞇了瞇,眉目驕矜,清貴得逼人:“沒有不會加?”
這周姑娘跟大導演不簡單啊。
趙副導很識趣:“我這就加。”說完,他拿出手機,正要聯系群頭。
江織制止了他:“算了。”
趙副導‘呃’了一聲。
怎么又算了呢?好反復無常啊。
那廂,大導演窩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了一分鐘,換了三個姿勢,眉頭一會兒擰一會兒舒,糾結了好幾番,最后還是拿出了手機,摩挲了半天手機鍵,才撥了號。
“喂。”
嗓音是萬年不變的冷漠。
江織煞有其事地咳了一聲:“是我。”
這是江織第一次給她打電話,從外賣上找來的號碼,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卻是第一次打給她。
莫名其妙地,他竟有點局促。
周徐紡語氣半點起伏都沒有,雷打不動的冷漠:“哪位?”
“…”
居然沒存他的號碼!
居然聽不出來他的聲音!
江織用力咳了一聲,清了清因為徹夜失眠而沙啞的聲音:“我是江織。”語氣很沖,七分惱,三分不甘心。
聽聞是江織,周徐紡默了幾秒,然后才跟他打招呼:“你好,江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