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他設想過無數可能會見到這個胎記的反應,然而真到了這一步,才發現所有的設想都不作數,難以形容的情緒在心口蔓延,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
夜很靜,俞婉聽到了他的喘息,在暗夜中,如同撩人的手,拂過她心口,她連骨頭都酥了一下。
這樣的緊張是不是太快了…
俞婉暗戳戳地想著。
燕九朝冰涼的指尖掠過性感的腰窩,落在那團青色的鬼火上,喉頭滑動了一下,說:“這是胎記嗎?”
“什么胎記?”俞婉不解地轉過頭來,身子因為這個動作也微微地側了側,不經意露出半片誘人的香軟,隱隱約約遮掩在秀發之下。
燕九朝的下腹倏的竄過一簇火苗,喉頭發緊,他趕忙扣住她的小腦袋轉過去,然而這一轉,腦袋是過去了,遮擋在胸前的秀發也滑落了,燕九朝倏的閉上眼。
俞婉自是不知他何等反應,只是納悶這家伙怎么想的,還不許她看看他了,他都快把她看光了,她怎么也要看回來呀。
燕九朝費了極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你背上有個胎記,你不知道嗎?”
俞婉搖頭:“背上的我哪兒看得見?”
燕九朝問:“你家人沒與你說過?”
興許與原主說過,可她不是沒繼承原主全部的記憶嗎?一準是給忘了。
這可不是普通的胎記,這丫頭…燕九朝深吸一口氣,能進宮拔皇帝的腿毛,哪個中原的高手干得出這種荒唐事?也只有傳聞中敢逃鬼族大婚的新娘了。
可看樣子,這丫頭似乎對一切一無所知。
燕九朝將落在床頭的衣裳給她披了回去:“別著涼。”
俞婉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說要看看她的身子,真的是只是看看啊…
一般男人說“你放心,我什么也不干”,結果不都是什么也干嗎?
怎么擱他這兒就真成字面上的意思啦?
“燕九朝…”
你是不是不行啊?
“別瞎想。”燕九朝都不用看她表情,一聽她這語氣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你腦袋瓜子里成天都裝的什么,除了那檔子事,就沒別的了?”
俞婉悶不做聲,低頭去系身上的扣子。
“還是你不會呀?”
她突然問。
燕九朝:“!!!”
他兒子都有了,這種事怎么可能不會?!
俞婉這回仿佛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小聲嘀咕道:“你不是被顏如玉下藥了嗎?興許是她強上你來著。”
這話可真是要命!
燕九朝好不容易壓下去的邪火再一次蹭蹭蹭地竄了起來,足足三米高,他拉過她系衣扣的手,努力壓下沖動:“你…你知不知道大半夜的和一個男人說這種話意味著什么?”
俞婉認真地想了想:“嗯…意味著我在邀寵?”
燕九朝:“?!”
這天沒法兒聊了,燕九朝松開了她的手,下一秒,將她整個人拽入懷中,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撲倒在了殘留著他余溫的床鋪上。
少女身子嬌軟,發絲清香,空氣里有了一絲旖旎的味道。
燕九朝一陣心馳神遙,但到底沒真碰到她,只虛虛地壓著她,眼神兇悍地說道:“這里沒有別人,影十三與影六是我的人,沒我吩咐,他們不敢進來,就算我真把你怎么樣了,你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明白嗎?!”
俞婉害羞:“哦。”
燕九朝:“…”
這什么反應?!
俞婉縱然活了兩世,在情事上依舊是個小白,要說不好奇是假的,只是隨便抓個男人亂來她也是干不出來的,但倘若對象是燕九朝…
俞婉的目光掃過他的臉、他的身材、他的…
燕九朝拽緊了拳頭,是錯覺嗎?怎么看見這丫頭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燕九朝也是忍得厲害,卻同時讓俞婉氣得不輕,一個姑娘家,就、就不能知道矜持一下的嗎?
“你…你閉上眼睛。”燕九朝喘息著說。
俞婉乖乖地閉上了眼。
燕九朝低頭,在她眉間落下一枚輕吻,隨后,他麻溜兒地直起身,仿佛什么也發生過,一臉禁欲地說:“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俞婉一臉懵逼,這就完了?
一個晚安吻?
世人只知燕城少主紈绔不羈、跋扈成性,卻不知他骨子里實則是個十分傳統的男人,婚前絕不亂搞搞,三年前是個意外,他發病了,可如今他既清醒著,就絕不會容許自己出現第二次意外。
燕九朝替俞婉把沒系完的扣子系上,連最上頭一顆也沒放過,一直系到領口。
俞婉:“…”
這只是一顆裝飾扣!
俞婉幽怨的小眼神,快把燕九朝射成篩子了。
燕九朝平復了一番情緒,一板一眼說:“現在,我們來說正事。”
俞婉心道,那方才是什么事?
燕九朝來的路上沒想這么多,一時間,竟不知從哪兒說起,想了下還是決定先探探她口風:“你可還記得之前與我說過的事?”
“哪件事?”俞婉問,“我與你說過許多的事。”
燕九朝輕咳一聲:“就…最近才說的事。”
俞婉不解。
燕九朝組織了一下措辭:“你可能與別的男人有過牽扯的事。”
“你方才就是因為介意這個?”俞婉蹙眉。
“不是。”那男人就是我,我介意我自己做什么?燕九朝心里暗爽了一把,面上卻一本正經,“我是想問你介不介意?若是那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怎么做?”
“當然是閹了他!”俞婉不假思索地說。
燕九朝的心咯噔一下。
俞婉抓起桌上的剪刀,咔擦一下:“逛窯子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燕九朝默默地夾緊了雙腿:“萬一…萬一他是有苦衷呢?”
俞婉冷聲道:“他能有什么苦衷?我是被人害去的窯子,難道他也是?”
他就是啊!
俞婉眸光危險道:“還有,寶寶不見了,我懷疑是被他下藥打掉了!”
他沒有!
俞婉自動腦補了一出渣男油膩大叔進窯子尋歡作樂,讓可憐女子懷上身孕,接回家以便傳宗接代,卻最終在正室的逼迫下親手結果了自己即將臨盆的親生骨肉的悲情戲碼。
燕九朝后背涼颼颼噠…
“燕九朝。”俞婉的情緒忽然變得低落了起來,“我有想過,萬一那個孩子還活著…”
不是萬一活著,是確實活著,還有,不是那個,是那三個。
你生了三個寶寶喲。
燕少主比心。
“你會愿意接受嗎?”俞婉問。
廢話!
他親生的!能不接受嗎!
俞婉遲疑道:“你…你能幫我找找他嗎?他是死是活,我總得知道,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
一點也不過分,燕九朝無比大方地說道:“放心吧,我會幫你找到的,一定讓你們母子團聚!”
俞婉苦澀一笑:“說的像是你確定那孩子還活著似的。”
燕九朝呵呵,不僅活著,還活蹦亂跳的,一日不打,上房揭瓦!
俞婉離開后,影十三進屋了,他是來給少主送護心丹的,他擔心少主發現俞姑娘不是那晚的女人,會氣得當場暈過去。
不過看少主就算沒暈也離暈厥不遠的樣子,莫非俞姑娘真不是?
“她是。”燕九朝說。
“那您怎么不高興?”影十三納悶。
“…她要閹了我。”燕九朝生無可戀地說。
影十三險些栽倒!
影十三驚訝道:“您已經把真相告訴她了?”
“告訴她了,你覺得我還能完整地坐在這兒嗎?”想到俞婉拿剪刀的動作,褲襠又是一陣涼颼颼。
想到了什么,影十三使壞地說道:“您現在還覺得俞姑娘對您情根深種、至死不渝、舍不得傷害您嗎?”
燕九朝長長一嘆:“唉,你不懂,愛之深,恨之切。”
影十三嘴角一抽,您可還是能這么不要臉!
“那您打算怎么辦?”影十三問。
燕九朝撣了撣衣袖:“只能使出殺手锏了,備車,本少主要去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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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奶包:啾咪啾咪最后一天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