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鳥離開后,屋子里只剩下一片寂靜,空氣仿佛都要被凍結了一般。
陸伯淵低著頭站在下面,神色恭敬,安靜地等著主人的命令。
其實,他心中也是非常好奇的,為什么太子殿下在聽到“圣女遺物”的時候,會有這么大的情緒波動?莫非是那東西異常厲害,會對齊國、甚至整個符云大陸的格局都產生影響嗎?
但陸伯淵又不是傻子,剛才眼看著曾經不可一世的雷鳥都慫成了那副德性,此刻他哪怕再好奇,也不會問出口。
許久,慕容天羽整理好情緒,聲音平靜而冰冷的道“啟程回靈都,越快越好。”
“是!”陸伯淵立即應下,隨后又問了一句“那這些女人要怎么處理?”
“殺了。”慕容天羽沒有絲毫的猶豫“曾經被南宮瑜寵幸過的女子全部殺了,南宮家的血脈半點兒都不能留下!”
“!!!”陸伯淵聞言一愣,眸中甚至閃過一抹震驚。
他是真的沒想到,太子殿下此次會對南宮家下這么重的手。不是說不應該,只是這么多年來,不論南宮瑜做得有多過分,殿下都一直狠不下心來對付他。
看來,那個傳言可能是真的了…
他們這些人沒有親眼看到,太子殿下回來后也沒有提起過,但他從皇上身邊的高手那里問到一件駭人聽聞的大事。——七年前,大公主竟然沒有死。并且這些年,一直承受著非人的虐待。
一想到這里,陸伯淵忽然覺得有些反胃…因為,他從那些高手嘴里問出來的東西,遠比慕容天羽知道的要多。
其實,慕容秋水的這一胎,是她七年來第六次懷孕。前面五個都是女嬰,一出生便被送去御膳房燉了湯,給南宮瑜補身子了。
而此次,還是南宮瑜嫌棄別人只會生女兒,親自讓大公主懷上的…可氣的是,等月份大了,太醫一把脈,竟然真的是個男孩。
因為這件事,南宮瑜還跟身邊的人吹噓了很久…
陸伯淵之前還以為,這些荒唐至極的話都是那幾個人為了活命而編出來的,可現在他開始懷疑…莫非這些都是真的??
想了想,他試探著開口請示“還有一件事…臣打聽到大公主的遺骸…”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只見慕容天羽揮了揮手,皺著眉頭,語氣平淡的道“按皇家禮儀厚葬。”
“…”這陸伯淵就想不明白了,如果說那個人不是大公主的話,太子殿下就不會將人厚葬。可如果真的是大公主,那殿下的反應是不是太過平靜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慕容天羽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太子殿下了。他是殘暴嗜血、殺伐果斷的魔君,曾一度被六界公認為最無情的男人。
并且,修煉者的修為一旦達到某種境界,對生死的認知也已經不同于常人。所以,能得到魔君一句“厚葬”,已經是給予了慕容秋水相當大的敬意了。
陸伯淵略一思索,覺得自家殿下一定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變化。
不過,他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相反還有些欣慰。太子殿下終于長大了,不再幼稚了。
而就在慕容天羽忙著清理齊國內政,為之后的行動做準備的時候,遙遠的大梁上京,蕭瑾寒正在千方百計、極盡所能的…爬床。
話說他把自己洗得香噴噴之后,就來找他的瑤兒一起睡覺覺。
然而,瑤公主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畢竟,在雪域的時候,至少還有各種不得不睡在一張床上的借口,比如他們要假裝是夫妻、比如床鋪緊缺沒辦法、比如蕭瑾寒這貨是真的暖和…
可現在不一樣了,房間、火盆都不缺,他們倆又沒成親,怎么能住在一起呢??
某王爺先是裝可憐“瑤兒,你不在我身邊我睡不著覺!”
沐芷芙給了他一個大白眼“那你這十六年是怎么活過來的?”
蕭瑾寒一噎,立即回道“我這十六年都沒睡好過,每天都在想你!”
“滾!”沐芷芙脫口而出,他們之前都不認識的好吧?這樣的鬼話她才不信呢!
蕭乖乖委屈極了,拉著她的小手兒保證“不騙你,真的!十六年,只有你在我身邊的這些日子,我才知道好好睡覺是什么樣的。”
怕這一條不夠說動對方,他又補了一句“再說了,這皇宮里時時刻刻都很危險,我在你身邊才能保護你啊!是不是?”
然而,沐芷芙仍然不以為意,就見她瞥了趴在一眼床上的小黑貓“我覺得,有伏幽在,我死不了。”
備受打擊的某王爺“…”
這話他怎么接?畢竟,幽冥獸的修為可比他高多了…
最終,蕭瑾寒被沐芷芙無情的轟出了屋子。
但他依然沒有放棄,又在半夜偷偷鉆了回來。只是剛一進屋,就見床上的小黑貓正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
不過,蕭瑾寒反應極快。回想當初,他無數次爬床,伏幽從來沒管過他,他大膽猜想——幽冥獸看人眼光很不錯!這是認同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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