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去,她只覺得陸容慕走得似乎有些緩慢。可等走近了才發現,那個天人之姿的男子,此刻面色蒼白,嘴唇發黑,連站著都有些艱難。
“木頭,你怎么了?”她趕緊過去將人扶住,焦急地問道。
并一邊說,一邊拿起對方的手腕,要給他把脈。
陸容慕強撐著搖了搖頭,勉強動了動嘴唇,道出六個字“是焚心,玉露果。”
焚心,是符云大陸最古老最霸道的奇毒,中毒之人的心臟會在一炷香之內被焚毀,幾乎無解。
是以,聽見前面三個字,沐芷芙的心咯噔一下,眸中瞬間染上一抹兇狠。
但上天眷顧,玉露果剛好可以解焚心。
想起這個,她才又把心放回了肚子。趕忙從寒玉匣里拿出一顆果子,塞進陸容慕的口中。
玉露果不愧是圣果,不過幾息的時間,就見陸容慕的臉色明顯好看了許多,甚至重新煥發出正常人的紅潤。
某人看著芷芙擔心自己的樣子,心里美滋滋的。再看看芷芙正拉著他的手(給他診脈),一張俊臉瞬間紅了——“紅潤”其實是這么來的。
見他似乎沒有大礙了,沐芷芙才又問道“發生了什么?你怎么會中了焚心?”
焚心雖然古老,很多人都聽說過這種毒藥。可卻十分稀有,極少有人見過。通常幾年,甚至幾十年,都不會在世間出現一次。
陸容慕想了想“應該是對方走投無路時的殺手锏,是我一時大意了。”
“可有弄清楚對方是什么人?”沐芷芙又問。
“沒有,我剛要抓住她,便被她下了毒。”陸容慕眉頭輕蹙“因為我小時候中過焚心,知道不能耽擱,便急忙回來找你了。”
隨即,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忽的一笑“本來,我可能撐不到木果林,可偏偏在半路遇到了你這算不算心有靈犀?”
沐芷芙聞言,撇了撇小嘴,又將他那只好看到讓女人都自慚形愧的手放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能貧嘴了,應該沒什么大礙,回去吧。”
陸容慕嘴角抽了抽,好笑又郁悶的嘆道“你怎么這般不解風情?!”
瑤公主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因為你平時土味情話說得太溜!
兩人就這樣不急不緩的往回走,路上又分了個贓,聊了會天。
原本七顆玉露果,被黑衣人搶走一個,陸容慕吃了一個,現在就只剩下五顆。
見沐芷芙毫不猶豫地把裝有三顆玉露果的寒玉匣遞了過來,陸容慕一愣“果子是我吃掉的,我自然只剩下兩顆。”
瑤公主卻搖了搖頭“你身邊更危險,多留一顆吧。”
陸容慕聞言,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身邊的人都想從他這里得到利益,有多久沒人為他著想過了?
他沒有再拒絕,伸手接過寒玉匣,認真的道了句“謝謝!”
說著話,兩人回到了天下大會來客居住的區域。
陸容慕本想將沐芷芙送回綠綺院,可被她出言拒絕了“都這么近了,還能有什么事?寅時已過,你也早點回去休息一會吧。”
略一思索,他點了點頭“那你自己小心。”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神醫谷并不會為了玉露果失竊而做什么,所以應該不會再有危險了。
于是,二人就此別過。
沐芷芙走到無人處,將寒玉匣放進乾坤鐲,然后自己回了綠綺院。
可她怎么也沒想到,她剛一回去,就被一群人給圍住了 姓姚的不緊不慢地從正房屋里走了出來,厲聲喝道“好你個妖女!竟然敢刺殺我齊國六公主,你該當何罪?!”
沐芷芙一愣,聲音淡淡“我沒有刺殺你們六公主。”
“你還敢狡辯?六公主被刺身亡后,我們第一時間前來搜查綠綺院,就只有你不在!”
瑤公主笑了“人有三急,我就不能是去茅房了?夜色正好,我就不能去賞月了?為什么一定要呆在屋里?再說,我跟你們六公主無仇無怨,我為什么要去刺殺她?”
“呵!”姓姚的竟是嗤笑出聲“為什么?你師父都說了,她睡覺前聽到你和南疆七公主一起辱罵我齊國皇室!你出身卑微,便嫉恨六公主身份高貴,遂起了殺心!”
沐芷芙被他說的一愣,心道你如此會編故事,不去寫書真的屈才了!
但仔細一想,這個人剛才說什么?“你師父說了”、“你和南疆七公主一起辱罵齊國皇室”
回想之前的場景,令狐幽若十分夸張的言行真扎心啊!她是被算計了嗎?虧她當時還心軟了!
又瞥了一眼屋內立于窗前的夜寒煙,這個師父也真是偏心眼,明明是令狐幽若一個人罵的,她卻樂于作偽證,讓自己去當替死鬼。
瑤公主突然覺得有些心塞,有時候事態并沒有怎么壞到不行,可身邊人的背叛卻讓你連辯解都覺得有些多余。
就在這時,一道紅色的人影在她身邊飄然而落,蕭瑾寒牽起她的手,嗔怪道“又跟本王置氣,出去亂跑。這下好了,被人訛上了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旁若無人的開始檢查沐芷芙有沒有受傷。
須臾,姓姚的看不下去了,對著蕭瑾寒一抱拳“靖王爺,我們在捉拿刺殺六公主的兇手,還請您行個方便。”
某王爺不以為意,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那你們就去抓啊!我和芙兒不會妨礙你們的。”
姓姚的嘴角抽了抽“我們懷疑這位沐姑娘就是兇手!”
他話音剛落,綠綺院中氣溫驟降,蕭瑾寒的目光冰寒入骨,低沉的聲音也讓人脊背一涼“本王說了,芙兒只是與本王置氣,跑出去走走。你們若是再揪著她不放,別怪本王不客氣!”
釘耙也特別有眼力見,屁顛兒屁顛兒的跑了過來,對著眾人瞪起了小圓眼,身上小火苗呼呼亂竄。
如意一看這架勢,心里暗罵你們兩個不要臉!你們這是赤果果的爭寵!!
為了爭寵不輸,小如意根本不廢話,直接動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