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上就是有那么些人,你永遠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比如,高貴絕美的沐芷芙。再比如,拼命作死的紅簫。
“如果是他以身相許,你會不會同意?”紅簫這句話聲音不算大,剛好大到該聽見的人全都聽見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之后反應各不相同。
白衣公子本就在看著沐芷芙,聽了這話又是溫柔一笑,眼中有光亮閃過,滿室芳華。
青衣姑娘也看了過來,對她淡淡一笑。
粉衣少女對她怒目而視,卻沒有說話。
黃衣女子嗤笑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十分不屑。“別做夢了!我家公子怎么會看得上她?”
沐芷芙本想當場回身暴揍紅簫,但她現在有了更想收拾的對象。
她看了看黃衣女子,端莊一笑,開口道:“這位公子風華絕代,我自然是無法與之相提并論。唯有姑娘這樣的妙人才配的上公子。敢問,姑娘是公子何人?”
“你......”幾句話,就見黃衣女子的表情從不屑到得意,再到惱羞成怒。十分精彩。
“噗,哈哈哈哈。”持劍的青衣女子大笑出聲。
白衣公子笑意更深,微身一禮。“在下陸容慕,敢問姑娘如何稱呼?”
沐芷芙剛剛將三名女子的表情盡收眼底,心里早就暗罵,這一看就是個花心蘿卜、中央空調。這樣的男人她是不屑的......在今天之前。
可現在,她心里有兩個小人在吵架。
一個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是自己喜歡的那種類型。交朋友而已,又不是談戀愛,怕什么?”
另一個說:“你是不是傻比?這么帥,不談戀愛怎么行?他敢沾花惹草,你就斬草除根。拿下他!以后的事以后再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死豬不怕開水燙。”
沐芷芙虛心聽取了兩個小人的意見,剛想開口。就聽身旁那個嬌柔嫵媚的聲音再次響起。
“芷芙,別理他。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昨晚同房我害的你一夜沒睡,你趕緊去休息吧。等你歇好了,想要怎樣我都滿足你。”妖媚的女子一邊說一邊示意掌柜的快點給她們房間。
瞬間,大堂里安靜了,落針可聞。
這,是沐芷芙第一次后悔救了紅簫。
如果可以回到三天前的那個早上,她會輕輕的放下青石,看著她被凌辱并暗中叫好。
“紅、簫。”她剛才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手快的紅簫也付好了銀子。
“您拿好,三樓最里面那兩間。”掌柜意味深長地遞過鑰匙。
然而,還不等紅簫去接,黃衣女子一伸手,將鑰匙搶了過去。還十分囂張的喊著:“你們干什么?這是我們房間。”
“你們的房間?明明是我們定下的。”紅簫就不是個能忍的主。
“我這是在幫你們啊。你們兩個一間房才方便卿卿我我,做那些不要臉的事。”黃衣女子鄙夷的一笑,握了握手中的鑰匙。“剛好兩間上房,我和公子一人一間。謝姑娘和小汐委屈一下,每人一間普通客房。”
女子話音剛落,沐芷芙就看見紅簫眸中染上了一層紅色。
糟糕!她心中一沉,這是紅簫動怒的表現。如果紅簫現在開殺戒,她不確定這里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沒時間多想,她本能的抱住了紅簫的胳膊。
黃衣女子沒有察覺到大難臨頭,看見眼前一幕更來勁了。“哎呀,你們兩個真是不知羞恥。這如果是在我們西楚,本小姐現在就將你們沉豬籠了。光天化日......”
“閉嘴!”白衣男子低吼中帶著強大的威壓。
三個女子齊齊一愣,無比震驚。顯然,他們從未見這位陸公子發過這么大火。
陸容慕上前冷冷的看了黃衣女子一眼,那眼光好像冰封的深潭,漆黑冰冷,深不見底。嚇得女子身子劇烈的一顫,兩間上房的鑰匙也掉在了地上。
男子優雅的將鑰匙撿起,禮貌的遞到沐芷芙面前。
“清夢年紀小,不懂事。冒犯了兩位姑娘,還請見諒。今日已晚,二位好生休息。在下明日必會登門道歉,給兩位姑娘賠禮。”
此刻,沐芷芙的理智也終于回歸,一掌拍死了兩個色膽包天的小人。
就在剛才,陸容慕的反應和眼神讓她明白了:這個男人,她惹不起。
這絕對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花心蘿卜,更不是一個性能穩定的中央空調。
剛剛,如果他不出手,這里現在可能已經沒有活人了。
“不必了。”沐芷芙接過鑰匙,不再多說。拉著紅簫向三樓走去。
***
夜里,沐芷芙睡不著,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心里的事情太多,反倒讓她不知該擔心哪一件好。
雖說她已下定決心忘掉過去,可難免會想知道她死后,她的婚事怎么樣了。
這三天,她在路上聽說西苑那天起了火,聽說西楚九公主在那場大火中被燒成了灰。聽說九公主婚前失節,聽說大梁太子憤而退婚......
此刻,傳訊的快馬應該已經到了西楚皇城,不知道她哥哥這次又要被她如何牽連。
而她今后,又要何去何從?
大梁是符云大陸西北大國,國力強盛。
西楚位于大梁西南方向,是五大國中國土面積最小的一個。但因為地形特殊,那里氣候溫和,盛產藥草。
兩千年前,一位老神仙來到西楚,選了一處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方,建立了神醫谷。
千年傳承后,西楚國內醫道大成者眾多,靈修們修練的功法也以醫為主。
楚人善醫,已成了符云大陸的基本常識。
人,哪有不得病的?
是以,西楚兵力雖不強盛,但不論哪一國都要禮讓三分。
而楚人,也是符云大陸分布最廣的人口。若是不跟西楚沾個邊,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行醫的。
所以沐芷芙也不知道自己該逃去哪里,只是漫無目的的往東走,盡量離西楚遠一些。
還有一件讓她放不下的事,慕望君說她的靈力可以恢復,這句話幾乎成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可三天了,乾坤鐲沒有一點動靜......
啪——
她剛想到這里,就突然身下一空,掉進了一片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