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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她是多么虛偽的小姑娘

無線電子書    重生后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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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吏在外面掩上門。

  南寶衣暗暗給自己鼓了鼓勁,才矜持地走到書案后。

  她垂著頭,恭敬地福了一禮:“給大人請安。”

  “坐。”

  對面傳來擊金敲玉般的聲音,帶著三分散漫,略有些耳熟。

  南寶衣沒敢抬頭,安分地跪坐在席墊上。

  細白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處,她正緊張之際,卻聽見一聲低低的嗤笑。

  這笑聲…

  好耳熟!

  南寶衣猛然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年輕郎君,穿丹紗底繡龍首魚紋金曳撒蟒袍,革帶軍靴,坐姿慵懶,容貌猶如山間玉樹,極為深艷邪肆。

  蕭弈!

  南寶衣掃視過他錦袍上的團花官紋,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新上任的司隸大人,竟然是蕭弈!

  也就是說,她能不能進入司隸衙門,得看蕭弈?!

  南寶衣想起半個月前,她把蕭弈光溜溜鎖在馬車里的情景,情不自禁地白了小臉。

  雖然這廝看起來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但他一定是在暗搓搓地伺機報復,他本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她怕是沒機會進入司隸衙門了!

  南寶衣搓了搓小手。

  她勉強賠起笑臉:“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

  說完,卻見蕭弈盯著她的細頸和鎖骨,目光玩味。

  她心中緊張,連忙捂住領口。

  對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南寶衣紅著臉,手忙腳亂地扣好盤扣。

  早知司隸大人是蕭弈,打死她都不學那些女郎!

  蕭弈拾起她的資料卷宗,漫不經心地翻開:“姓名?”

  南寶衣:“…”

  她叫什么名字,他能不知道?

  “姓名。”

  蕭弈加重聲音,狀似不耐煩地叩了叩書案。

  南寶衣磨了磨后槽牙。

  當女官的機會來之不易,是家族躋身世族的關鍵,她絕不能因為這個狗男人,就丟掉寶貴的機會。

  于是她認真道:“南寶衣。”

  “籍貫。”

  “蜀郡錦官城人氏。”

  “年齡。”

  “十七。”

  “可有婚配?”

  南寶衣磨著小白牙,盯著蕭弈看了半晌,脆聲:“夫君不幸離世,小女子孀居在家。”

  蕭弈:“…”

  表情逐漸變態。

  他微笑,丹鳳眼中透出幾分威脅:“嗯?”

  南寶衣沉默。

  罷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她別過小臉,小聲:“未曾婚配。”

  蕭弈彎了彎嘴角。

  他合上卷宗,口吻非常公事公辦:“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為何要來司隸衙門當差?”

  南寶衣正兒八經:“因為想忠君報國。”

蕭弈挑眉。啟銀  明明就是為了家族前程而來,卻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忠君報國,呵,南嬌嬌,她是多么虛偽的小姑娘。

  他又問:“擅長什么?”

  “琴棋書畫都會一些,另外我特別吃苦耐勞!”

  蕭弈睨著南寶衣。

  小姑娘十指不沾陽春水,嬌氣的什么似的,從前在盛京城攝政王府,叫她端一盞茶她都不樂意,還吃苦耐勞…

  他指了指角落的矮案:“城西錢莊失竊,去寫一張懸賞通告。”

  南寶衣猜測,這大概是最后的考核。

  她乖乖“哦”了聲,跑到角落,鋪開筆墨紙硯,開始研墨。

  她經常在城里看見各種各樣的懸賞通告。

  可是直到自己上手,才知道原來寫通告也是很講究的,事實上撰寫各種朝廷公文都很有講究。

  她開頭就不知道如何落筆。

  毛筆杵著白嫩下巴,她抬起頭,衙門里的小吏們進進出出,正向蕭弈稟報各種事情,畢竟是新官上任,要交接的事總是特別多的。

  她捧著宣紙,也湊上前,想問問懸賞令的格式是怎樣的,賞錢又有多少。

  然而蕭弈身邊的人太多。

  小吏們拿著公文,紛紛請他批閱蓋章,她根本擠不進去。

  過了半個時辰,蕭弈終于注意到她,問道:“寫好了?”

  小吏們一齊望向南寶衣。

  南寶衣俏臉微紅,訕訕:“還沒開始寫…我,我就想來問問你,懸賞令的開頭應該怎么寫?賞錢又有多少?”

  問完,卻見蕭弈眸色沉沉。

  書房也陷入詭異的寂靜。

  那群小吏面面相覷,似乎沒料到竟然有人如此大膽,拿這么簡單淺薄的問題,來問司隸大人。

  蕭弈叩了叩書案。

  他盯著南寶衣,一字一頓:“我招的是人,不是廢物。”

  衙門里的小吏,這些天來或多或少都被罵過,也算見識過蕭弈的毒舌和不留情面,因此聽見新人挨罵,便都忍不住幸災樂禍。

  南寶衣臉頰一陣陣發燙。

  自打來到長安,她已經被蕭弈當眾數落過兩次。

  少女臉皮薄,受不住這般羞辱,漸漸紅了眼眶。

  蕭弈面無表情地翻開卷宗:“要哭回家哭去,這里是官衙,不是你的閨房。”

  南寶衣透過淚眼看他。

  秋陽透過窗欞,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龍首魚紋的丹紗官袍,襯得他端嚴冷峻,猶如一株青松玉樹,內勾外翹的丹鳳眼滿含涼薄,當真是郎心似鐵,孤絕端正。

  他絲毫沒把感情帶入正事。

  訓斥她的時候,就像是訓斥不懂事的下屬。

  南寶衣并不是愿意服輸的姑娘。

  她咬了咬牙,決心把事情做好,因此朝蕭弈福了一禮,小臉倔強地回了角落,自己琢磨怎么寫懸賞。

  少女冰雪聰明,從舊紙堆里搜出一封陳舊泛黃的懸賞,仔細研究了范文格式,終于寫好了通告。

  呈給蕭弈,對方只是略略掃了一眼。

  他似乎要出去辦案,淡淡道:“回家等通知。”

  說完,就帶著屬下踏出內室。

  南寶衣想追上去問兩句,可是他走得好急。

  追到外間,那位穿綠蘿裙的姑娘竟然還沒走,鍥而不舍地湊到蕭弈跟前:“大人,我有沒有被選上啊?掌上舞不成,我還會跳鼓上舞呢!我跳給你看啊!”

  蕭弈不耐煩:“本王要會跳舞的作甚,去人家靈堂上跳?還是去人家墳上跳?”

  說完,帶著一眾挎刀的侍衛,徑直揚長而去。

  綠蘿裙姑娘呆了片刻,再次捂臉痛哭。

  南寶衣看在眼里,默默唏噓。

  總覺得,蕭弈對她,似乎已經足夠留情?

  南寶衣沒回山里,只專心致志地待在南府等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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