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蘇策看向賀西淮:“他醒了,關于那七個跟阿喬一樣血型的消息,現在可以給我了。”
“已經給了你一個。”
“另外六個。”
賀西淮微挑了眉:“我再給你五個,最后一個我先留著。”
蘇策申請肅然:“賀西淮你出爾反爾。”
賀西淮神色冷硬:“我只是以防萬一,這臺手術完全由你主導,萬一顧霄哪天出現什么后遺癥,至少我手里還有能制衡你的籌碼。”
蘇策神情有些復雜:“那么那五個人的消息,給我。”
一個一個去尋找這些人,并且讓他們心甘情愿獻血,似乎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
最后一個人的消息,即便賀西淮不說,他們也可以自己去查。
賀西淮能查到,假以時日,他們也能查到。
于是,賀西淮并沒有出爾反爾,給了那五人的線索給蘇策。
他拿到信息的時候,眉頭就皺了起來,除了第一個人在海城,其他人都散落在各地,甚至還有一個人在外國,確實是一項浩大的工程。
但至少有希望了,溫喬心里便踏實了許多。
只要不取傅南禮的血就行,不管多艱難,她都一定要達成。
回到房間,習慣性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到五通未接來電,溫喬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回撥過去,一邊聽對方的‘嘟嘟’聲,一邊看了一下手表,凌晨兩點半。
按道理來說,傅南禮是睡了。
果然,響了三十秒,那邊都沒人接,溫喬想了一下,發了條語音過去:“回來得晚,明天就回海城了,我直接去你那里。”
那頭傅南禮并沒有睡覺,心里不太踏實,一直等她電話等到凌晨兩點,她竟然都沒回,聽到她的語音,心里依然不太痛快。
這丫頭大概又在騙他了。
和她的小舅聯合起來一起騙他。
明天等見了面,他不饒她。
又觀察了半夜,顧霄恢復情況良好,賀西淮倒是沒有為難他們,直接放他們走。
溫喬離開大宅,上車前,看了一眼那棟建筑,就看到賀西淮站在二樓的露臺上,沒什么表情,在看她,目光沉沉,讓人不太舒服的視線。
她收回視線,矮身上了車,自然,眼睛又被綁上了黑色布條。
她做的以防后患的一些措施也沒用得上,賀西淮到底還是有幾分忌憚在,并沒有把他們怎么樣。
一路彎彎繞繞,車子最終停在了疏影路的巷口。
梧桐繁盛,她和小舅下了車,“我要去一趟傅南禮那里,小舅你先回家吧。”
去到傅南禮的公寓,她按了密碼,屋里一片靜謐。
正值盛夏,早晨就已很熱,外面蟬聲不絕于耳,屋里冷氣開得足,和外面形成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溫喬搓了一下手臂上起來的雞皮疙瘩,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腳就往二樓去。
在睡懶覺嗎?
傅南禮可不是愛睡懶覺的人。
于是,她先去了書房,書房里空空蕩蕩,只有早晨八點鐘明晃晃的陽光和兜頭而下的呼呼冷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