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海邊,要去島上還要坐快艇,傅南禮攬著溫喬上了快艇,快艇剛要啟動的時候,前面的小道上一閃而過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
那輛車開得很快,但車窗半開著,他看到后座坐著的那人時,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雖然已經離開了他二十一年,但他一刻也不曾忘記他的長相。
溫喬剛坐下來,就聽傅南禮道:“停一下…”
開船的工作人員立馬停了手上的動作,傅南禮拉著溫喬下船。
溫喬只覺得他很焦急,指揮秦北和宋安開車,著急忙慌被傅南禮拉上了車,車子沿著長長的棕櫚小道疾馳往前。
那是一條很長很長的道路,開了至少十幾分鐘,傅南禮才終于抬手:“算了,回頭吧。”
溫喬有些疑惑:“怎么了?你是看到什么熟人了嗎?”
傅南禮眼神困惑,握緊了她的手:“大概是我看錯了。”
接下來他們一起去了島上,傅南禮始終悵然若失的樣子,整個人都很恍惚,溫喬捧了兩只椰子,插好吸管,遞給他:“你到底怎么了啊?”
傅南禮接過椰子,手一松,椰子滾進沙灘里,白色的椰汁從吸管口沁出來,他起身往房子里走去:“我洗個澡。”
溫喬看著他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傅南禮很長時間沒有這么失控過了,可他不說,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碰上了什么事。
她躺在傘下的長椅上,看著海波蕩漾,心里有些惆悵。
她招手叫來秦北:“你家少爺究竟是怎么了?”
秦北摸頭:“小溫你都不知道,我們怎么可能知道呢?應該是少爺看到了什么熟人吧。”
“會是誰呢?”
誰有這個本事攪動傅南禮的情緒,讓他患得患失到這個地步,連她都沒辦法傾訴嗎?
沒辦法,溫喬懊惱地撐著下巴,盯著竹屋,一個小時左右,傅南禮才出來,也并沒有要朝她走來的意思。
正是傍晚,海天被紫色的晚霞鋪染,漫天紫紅色的光,微風都停了,海面一望無垠,平靜如斯,溫喬赤著腳,踩著細軟溫熱的沙子,走到了他面前。
她蹲在他面前,仰臉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你怎么興致不太好的樣子,有什么事能和我說說嗎?”
傅南禮握住了她的小手,卻道:“沒什么。”
溫喬突然之間有些喪,傅南禮在她面前向來是沒什么秘密的,他究竟是遇到了什么難題,連她都不能說了呢?
沙灘上擺了燭光晚宴,白色的蠟燭被透明的玻璃罩罩著,金色的燭臺在月光下發出柔美圣潔的光,溫喬輕輕切著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后跟傅南禮換了一下餐盤。
以前都是他照顧她,現在換她照顧他了。
他不想說,那她就等吧。
晚上起了些風,海風吹著她的長發和裙擺,傅南禮抬頭看的時候,她正垂眸喝酒,暗紅色的液體和她白色的裙擺,黑色的長發構成一副曼妙又瀲滟的畫面,他心頭困惑和不快稍稍消散了些許,將盤中牛肉一掃而空,然后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