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策脫下身上的實驗白大褂:“沈巖竟然配合他父親胡亂答題?”
溫喬腦袋有些疼:“我只希望是我太小人之心了,我倒是希望他只是因為太緊張,所以真的答不出來。”
她是真的有一點一點感覺到沈巖在變好的。
如果他小小年紀,就能出賣自己的良心,配合父親作弊,那她真的會很失望。
而沈國中,竟然言傳身教讓自己的兒子說謊,做父親的竟然那么沒有原則。
沈巖的性格,可以說是沈國中一手造成的。
沈巖有手機,溫喬斟酌著給他發了條消息[今天做錯的那些題目,需要我再給你講一遍嗎?]
她沒有質問他,沒有用懷疑的口吻說話,就還是當自己是他的家教老師一般。
可那邊遲遲沒有回復,仿佛她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一般。
溫喬發了好一條消息,結果都一樣,無人答復。
她便又撥了電話過去,無人接聽。
溫喬皺了眉頭,弄什么?一家子故弄玄虛的。
蘇策差點就要直接帶人去到沈家,被溫喬給拉了下來,“你難道能直接帶著針筒去強行抽沈凝的血嗎?”
蘇策:“未嘗不可。”
溫喬擺手:“算了算了,小舅你別在法律邊緣試探了,不要著急,我們再看看還有沒有轉機。”
蘇策覺得肺管子都被氣疼了,他幾時被人這么擺弄過?
一連幾天,溫喬都去了沈家,但都被那位陳管家給拒之門外,最多就是領她到偏廳,然后告訴她,先生和小少爺都不在家,先生帶小少爺去度假別墅度假了。
什么度假?
分明就是避而不見她罷了。
暑假即將過去,這天,天空陰沉,傍晚的時候下起雨來,溫喬去學校報到回來,車子停在巷口的停車位上,撐著把透明的雨傘下了車。
法國梧桐長得茂盛,遮天蔽日,路邊光線很黯,路燈還沒亮起來,溫喬沿著油光水滑的青石板路往前走,低矮的院墻底下,她看到有人蹲在那里,沒有打傘,昏暗的光線中,看得出來身形好像是個孩子。
溫喬快步向前,走得近了,將傘罩在他頭上。
她已經認出來了,那是沈巖。
“你怎么在這里?”
沈巖仰臉看了她一眼,什么話也沒說,就繼續蹲在地上,雨水澆濕了他的頭發和衣服,已經是夏末了,傍晚時分這么被雨澆下來,應該挺冷的。
“先跟我去我家吧。”
沈巖好像掙扎了好久,最后站起來,一言不發地跟著溫喬進了她家。
溫默在看書,看到他姐姐領了個小男孩回來,有些懵。
溫喬指派他:“拿一套你小時候穿的衣服給他換一下。”
溫默趕緊從自己的衣柜里扒拉出一套能讓這小男孩穿的衣服,然后讓他換上。
沒一會兒,沈巖穿著干的衣服出了房間。
溫喬遞了杯熱水過去:“喝點。”
沈巖端著透明的玻璃杯,坐在布藝沙發上,溫喬抽了張凳子坐在他面前。
“為什么在我家附近?是在找我嗎?”
沈巖耷拉著眼簾,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