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策有幾分不悅:“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這是請我來當醫生,還是綁架?”
賀西淮淡漠道:“你家外甥女的男朋友,在這海城,天大的本事,我可不得防著點嗎?萬一端了我的老巢,我找誰說理去?”
溫喬沒吱聲。
蘇策冷聲道:“顧霄在哪里?”
“我領你去。”
彎彎繞繞,這座大宅比溫喬想象中還要大,最終停在三樓的一間房間外面,推門而入,房間很大,北歐風格的裝修,大床上,顧霄安靜地躺著,床頭擺著各種儀器,臉上還戴著氧氣罩。
上次一別,竟有好幾個月了。
她還記得顧霄眼眶含淚地跟傅南禮解釋,他并沒有想要殺他的場景,心頭不免觸動。
床上的臉色蒼白,沒什么生氣,氧氣罩里的水汽也不算多,說明他的呼吸很微弱。
賀西淮的聲音有些冷硬:“之前那一刀,傷到他的心臟了。”
說話的時候,看了溫喬一眼。
溫喬倒是不懼,直接看了回去。
分明是傅南禮不計前嫌沒有計較他的過失,顧霄受傷的前提是他自己拿了刀想要來殺傅南禮,而傅南禮的保鏢只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少爺。
沒道理因為他受傷了,一切罪責便顛倒了。
賀西淮又道:“請遍了名醫,說是他自己的求生意志也不強,心臟修復手術也遲遲找不到敢保證萬無一失的醫生來動手。”
蘇策坦然道:“我也不保證萬無一失,他要是死在手術臺上,我不負任何責任。”
沒有哪個醫生敢說他一定能救活病人。
賀西淮眼中閃過陰鷙:“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是世界聞名的嗎?連這點都做不到嗎?”
“我只能盡力去做,但不保證一定能救活。”
賀西淮:“你…”
蘇策:“我什么?你這些年學醫都學的什么?”
竟是被懟了。
溫喬覺得有些痛快。
賀西淮退而求其次:“那么你有幾成的把握?”
蘇策抬手:“把他的病例所有資料拿給我看。”
特麗莎早就準備好了,拿了一個厚厚的牛皮文件袋,交到蘇策手上:“這邊是所有的資料,蘇先生您過目。”
蘇策接過文件袋,走到一旁沙發,溫喬跟了過去,充當助理,幫他把文件都拿出來,一一攤開。
蘇策皺了眉頭。
賀西淮冷聲道:“怎么了?”
“這張片子是什么時候拍的?”
“一周前做的CT。”
蘇策:“他求生的意志確實不太強,心源血液在一點一點萎縮,枯竭。”
賀西淮又怎么不知道,所以才和蘇策做了交換條件。
如果說這個世上真的還剩一個人能救活顧霄,這個人只可能是蘇策。
“所以,他還有救嗎?”
蘇策:“我盡力而為。”
“如果你沒辦法救活他,那關于救治你外甥女的線索…”
蘇策放下了手中資料,淡漠道:“我只答應你給顧霄手術,并不保證一定能救活他,在手術之前,你再給一條關于阿喬的線索,不然我是不會動手的。”
賀西淮眼神陰鷙:“蘇策,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你還沒手術,我為什么要再提供一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