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唏噓于他偶爾施舍的一點莫名關心上,死心了就是死心了。
說完,她就徑自進了樓道,沒有轉身,沒有留戀。
王暉下車開了車門:“二爺,上車吧。”
陸聞舟將右手里抓著的藥瓶和紗布扔在了座椅上:“等她上當受騙了有她悔的。”
王暉:“是是是,周小姐以后肯定得后悔,那個君凌居心不良啊。”
陸聞舟解了兩顆扣子,猶覺得燥郁,手邊座椅上放著的藥瓶和紗布顯得很諷刺,他竟然還等了她那么久。
他瘋了不成?
一夜小雨過后,溫喬睡個飽覺,起床之后,季叔叔早飯還沒做好,她就在房間里練了會兒琴,月底要去阿姆斯特丹表演,得為國爭光。
敲門聲響起,蘇韻去開了門,就看到蘇海何梅帶著一個她不認識的女孩子過來了。
正是何梅朋友的女兒,985全日制本科畢業如今在師范大學當講師的杜云。
杜云本來不想來的,因為聽說對方是自考本科,坦白說,三十歲的男人,自考本科,如今還在一個破敗的游樂場工作,這個條件她是真的看不上眼。
但是何阿姨再三和她保證,對方長得很帥,非常的帥。
杜云就更有些不齒了,長得再帥,沒有工作能力,可不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嗎?
但還是想來看一眼,究竟有沒有何阿姨說得那么帥。
“你們怎么來了?這姑娘是…”
何梅一把抓住蘇韻的手,熱切道:“蘇策也老大不小了,你作為姐姐,難道就沒為他操心一下婚事嗎?”
蘇韻還真沒有,弟弟認回來還沒多久,她眼里總還是拿蘇策當做離開時的小孩子,和她的女兒兒子是一樣的,沒想著阿策其實早就到了試婚年齡。
“沒…沒有。”
何梅輕嘖一聲:“你也真是的。”說完把蘇韻拉到一邊,苦口婆心道,“蘇策是長得很帥,但你也知道的,這年頭,沒有好工作,很難找到好媳婦的。”
蘇韻沒吭聲。
她家阿策條件又不差,那么聰明,想找什么工作找不到呢?
“不能再拖了,三十已經是大齡剩男了,再拖下去,以后很難娶媳婦的。”
溫喬的聲音傳來:“被人挑剩下的,叫剩男,自己選擇單身,怎么也不該稱作剩男或者剩女吧,舅媽,你說是嗎?”
何梅心跟著抖了抖。
你是祖宗,你說啥都對,誰敢跟你爭?牙尖嘴利的,爭也爭不過啊。
“是是是,你小舅那樣的,肯定不能叫剩男,但是,喬喬啊,你不能否認你小舅年紀不小了這件事吧?”
溫喬懶洋洋地搔了搔眉尾:“不小了嗎?我們小舅身上有少年氣,他在游樂場工作,三五歲的小娃娃都喊他哥哥呢。”
何梅心中輕呵,面上卻是規規矩矩:“是,你小舅長得是顯年輕,但咱們都知道他歲數不小了,是不是?舅媽啊,整天為他的事操著心,夜里都睡不著,想著咱們阿策在外頭那么多年,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沒個人知冷知熱的…”
蘇策也從后院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