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放給他倒了一杯威士忌:“你再擔心也沒辦法進手術室幫他做手術,放寬心吧,我的醫生會盡全力的,其余的,真的就是生死有命了。”
傅南禮又哪里還有心情喝酒,酒杯被放在沙發旁的矮幾上:“一定要救活他。”
李放有些頭疼。
如果說傅南禮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有幾分感情的話,那李放這個外人對他家少爺的競爭對手可以說是毫無同情之心。
這小子和他那三觀不正的母親來勢洶洶,沖著傅家龐大家業而來,身為少爺的擁躉,他可沒少爺那份胸襟。
再者,槍傷這種事,哪能是上位者一句‘一定要救活他’就真的能救活的?
那一槍打在胸口,有沒有傷及重要臟器目前他還不好說,能不能救活,他也不敢打包票。
“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傅南禮的聲音氣壓又下降了一些,帶著迫人的氣勢。
李放只能實話道:“只能盡全力,我不能保證什么。”
溫喬一邊用擦手巾擦手,一邊走出了洗手間,眉眼里全是擔憂:“怎么樣了?”
李放:“還在手術中。”
溫喬坐在傅南禮身邊,握了握他的手:“會沒事的。”
她很心疼傅南禮,傅南禮渴求的兄友弟恭,終究是被這世俗橫亙其中,難以達到。
她只希望顧霄這次能逢兇化吉,轉危為安,然后認識到,傅南禮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付他。
傅南禮深邃的眸子里全是心有余悸:“剛才在俱樂部,誰讓你那么不要命地擋在我前面的?”
溫喬摸了摸脖子:“那會兒哪有時間思考啊?就本能…而且顧霄的勃朗寧里沒有子彈,我不是沒事嗎?”
傅南禮按著她手,神情鄭重:“溫喬,以后再不準為我犯任何險,聽到了沒有?”
溫喬有些敷衍:“知道了知道,你以后也不會再碰到這樣的事了。”
傅南禮扣緊她的手腕:“你給我認真回答。”
溫喬凝視著他的雙眼:“這個我沒法保證的,身體的本能,不受控制的。”
傅南禮眉頭皺成川字,他真是拿這丫頭一點辦法都沒有。
薄唇輕闔,想說什么,終究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你啊…”
等待手術的時間那么漫長,從晚上八點半,一直等到十二點。
李放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溫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進來的是外科主任,神色凝重道:“患者子彈被取出來了,血也已止住,左肺葉被傷及,熬在重癥病房觀察一天,目前沒有蘇醒跡象。”
溫喬:“沒有蘇醒跡象是什么意思?他會死嗎?”
“一天之后,我要再看一下生命體征才能答復你們。”
于是,顧霄被轉去了ICU。
溫喬的一顆心沒辦法放下來,而傅南禮雖然情緒不顯山露水,但她知道,他肯定也是很擔心的。
與此同時,傅家的公關微博發出了二十六封律師函,所有報道傅家私生子一事的媒體,不管是正規媒體,還是自媒體,人手一份,一個沒落下,都收到了來自傅家的律師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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