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親家母你知道那孩子是什么情況嗎?她和南禮不合適。”
林月娥正色:“親家公你說的不合適是什么意思?是門第差別?所以當年你相中我們家敏秋,是因為我葉家的家世嗎?”
傅懷庸三度被噎,“怎…怎么會呢?當然是因為敏秋主動追求我家羨遠,我才同意這樁婚事的。”
林月娥笑笑:“我不是看重家世門第的人,人品最貴重,老爺子你說是不是?”
傅懷庸著實有些不甘心:“聽說那孩子的弟弟精神方面有些疾病。”
傅南禮終于出聲了:“她的弟弟確實得過自閉癥,如今已經治好了。”
林月娥道:“親家公,你不能歧視病人啊,沒人愿意生病,老天爺已經加諸痛苦在他們身上了,如果還要被人以此瞧不起,他們該多痛苦呢?”
傅懷庸:…
怎么覺得這老太太有備而來,不管他說什么,她都能堵了他的話頭,所以南禮知道他要來?知道他來是為了說那小丫頭的事?他又怎么會知道?
“現如今醫療水平這樣發達,即便真的有什么病癥,配合治療,治好了,那就真的好了,這世上真正治不好的,是心眼壞,只要有一顆善良的心,只要她對南禮好,即便我們是南禮的長輩,也不該過多干涉他的感情,他的生活,親家你說是不是呢?”
傅懷庸一個字都接不上。
葉家在邵城勢大,他傅家再有錢,那也是經商的,比不得葉家。
林月娥將傅老拉到了一旁的露臺上,“我說親家公,你怎么這么糊涂呢?”
傅懷庸一把年紀,平日里身居高位已久,哪個見了他的人都是巴結奉承,何曾被人這么直言不諱地打擊?臉色便有些鐵青。
“我怎么糊涂了?他是我唯一的孫子,我對他簡直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我難道不是為了他好嗎?”
林月娥搖搖頭,“我們南禮,九歲喪父,你知道他用了多久才走出陰影嗎?”
傅懷庸不說話了。
“你沒跟去英國,你不知道,那些年,我一直陪著那孩子,我天天擔驚受怕,因為那孩子不說話啊,真就像得了自閉癥,幾年都沒說話,我怕得不得了,怕他以后就那樣了,現在這孩子愿意打開心扉,他愿意談對象了,你作為他最親的人,可不能再讓他把心門關上啊。“
“話雖這么說…”
林月娥有些不悅,“老爺子,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要是還不同意南禮和那孩子在一起,那你可就有不近人情之嫌了啊。”
傅懷庸臉上有些掛不住:“我怎么就不近人情了呢?”
“你這不是不近人情那是什么呢?”
“你是為了他好,我也是為了他好,只是方法不一樣而已,我是為他的下一代考慮。”
“您可太多慮了,他有下一代的時候,咱們說不定都不在了,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兒孫自有兒孫福,老爺子沒聽過這句話嗎?”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