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酒店辦酒,酒席就在季明遠的院子里,擺了六桌,兩邊的親戚和朋友帶了一下。
蘇穎看著她那姑姑一家,和她媽小聲道:“你覺得會有大出息的溫喬啊,她出息的辦法就是傍大款。”
何梅立刻來了興致:“她傍誰了?”
“傅家你知道嗎?”
“中寰嗎?”
“就是那家的少爺,在航空公司開飛機的那個傅少爺。”
何梅攥著拳頭:“這丫頭,胃口不小啊,傍上了嗎?”
蘇穎輕嗤一聲:“你說呢?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人家壓根不帶搭理她的。”
何梅輕嘖一聲:“傍上了也不錯啊,我們肯定能跟著沾光。”
蘇穎白了她媽一眼:“你想什么呢?首先,傅少爺不可能看得上她,即便傅少瞎了眼看上她了,你覺得我們能沾光?她只會趾高氣揚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我們可沾不了什么光,所以,媽,別盼著溫喬傍上大款了,她這種小門小戶小有姿色的女孩子,豪門真看不上她。”
“這個傅少爺倒是不近女色。”
“你以為溫喬是天仙啊,但凡看她一眼,就能喜歡上她。”
何梅卻道:“那丫頭那張臉,確實能當小狐貍精,又美又媚的。”
那邊婚禮開始,蘇韻和季明遠走上簡約的紅毯,門前一道拱形花環,溫喬看著媽媽迎接屬于自己新的人生,覺得很滿足。
證婚人是居委會的主任,一個五十多的很和善的阿姨,平日里對溫喬他們一家也是諸多照顧。
街坊四鄰,凱哥一家還有另外幾家和他們關系不錯的鄰居都來了。
溫喬覺得遠親不如近鄰,這話是真的。
居委會主任翠阿姨開始講證婚詞,說到一半,門外傳來聲音,溫喬抬眼看去,她那個拋妻棄子的父親溫建民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來了。
他就是欺負季叔叔是老實人。
季叔叔是老實人,她和溫遲可不是。
溫建民是和許璐一起來的,溫建民一眼看到他那前妻,四十出頭的人了,穿著純白的婚紗竟是這樣合適,她美而溫婉,如今想起來,他的前妻很好很善良。
而許璐的目光卻是直接落在溫喬身上,因為是她媽媽辦婚禮,所以她也穿著白色連衣裙,午后的光都格外偏愛她。
可是,她身邊,沒有傅南禮,她環顧四周找了一圈,沒有看到傅南禮。
這樣重大的日子,傅南禮不在她身邊,說明什么?不言而喻。
她陰暗地想著,或許,傅少爺終于厭倦了溫喬,最好是這樣的。
今天還真沒白來呢。
想著,溫喬已經堵到了跟前,看了一眼溫建民手上提著的東西,笑了笑:“好意我們心領了,二位就不用進來了,沒有算你們的位子。”
她已經盡量客氣了。
溫建民勉強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壓低聲音道:“今天也是你媽大喜的日子,你還要這么不近人情嗎?不要讓賓客看了笑話。”
溫喬伸手撐在門框上,聲音不大:“我最不怕丟臉,我的街坊四鄰的叔叔阿姨爺爺奶奶們,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笑話我,因為他們都知道我家是什么情況,都知道你當初不要我們了,是他們幫我們渡過難關的,所以,他們可以成為座上賓,而你,從哪里來的,還回哪里去吧,我們并不需要過時的惺惺作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