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復記憶了,但是愛上你了,你的那些無傷大雅的謊話,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溫喬突然覺得心痛,為自己那樣曲解他而替他難過。
“你不聲不響走了之后,他的天就塌了,滿世界地找你,幾天沒合眼,坐在車里繞著這個城市,角角落落找你。”
溫喬捻了捻手指,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了。
“知道最后他無助到用什么辦法嗎?”
溫喬搖頭:“不知道。”
“找了個老和尚,搞起算命那一套,我們都覺得他瘋了。”
溫喬心口持續地痛,痛到麻木。
“也不知道是不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還真的叫那老和尚算到了,說你在中城,南禮從不是高調奢靡的人,這也是他頭一次用家里的私人飛機,短短的兩天,于他而言,大概漫長過一輩子,我甚至覺得要是找不到你,他整個人怕是就要垮了。”
溫喬靠坐在沙發扶手上,垂著眼簾,說不上話來。
他們竟是這樣互相折磨了這么多天。
命運弄人。
九點鐘的時候,睡了個囫圇覺的傅南禮親自將人送去了學校,之后折回公寓,傅川也是一臉疲憊,傅南禮幾天沒睡,他就跟著幾天沒睡,少爺火燒火燎急得不行,他們也沒辦法睡覺。
傅南禮站在窗臺前抽煙,傅川開口道:“總會查出來的,目前小溫安全就行了,你也別擔心得太多。”
傅南禮的太陽穴還在脹疼,他伸手按了按,“小騙子被人拆穿,拍拍屁股就想走人,瀟灑得不得了。”
這也是為什么他一直不拆穿他的原因。
他不敢。
其實溫喬并不是想走,她只是無法適應現階段的相處,被人拆穿的騙子,雖然傅南禮不在意,但她過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兒,總覺得自己很惡劣,她需要的是時間慢慢適應。
“所以你覺得她愛你嗎?”
傅南禮額頭的青筋跟著一跳,傅川覺得少爺看過來的眼神相當危險。
“她當然愛我。”
“是你自以為她愛你,還是她真的愛你?”
傅南禮憤然掐滅手中的煙頭:“注意你的言辭。”
他怒了,他惱羞成怒了,溫喬是他的地雷,很容易觸雷,踩到他的命門。
傅川知道再說下去,少爺就該真的憤怒了。
溫喬真是天大的本事,把天之驕子弄得這樣患得患失的,少爺配什么樣的人配不上呢?
溫喬上完課,和社團里的人一起去了民樂樓。
陸悠悠在旁嘟囔著:“啊…黃梅季好討厭,襪子都是濕的,到底什么時候出太陽啊,我頭上都要長蘑菇了,好討厭啊。”
春曉安慰她:“用吹風機吹就好了,我幫你吹。”
虞舒的腳翹在桌子上,問溫喬:“前兩天你去哪里了啊?課都不去上,新民樂社的人抓你小辮子呢,說你曠課。”
董堯拿了杯熱飲放在陸悠悠跟前:“柚子茶。”
陸悠悠皺著眉頭盯了董堯一眼。
溫喬覺得一切都這樣鮮活。
活著真好啊。
真的好。
“去中城旅游了一趟。”
眾人:…
林襄:“一聲不吭去中城旅游?聽說傅少還找你了。”
溫喬摸了摸脖子,笑笑:“我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眾人覺得她有些奇怪,但也說不上來到底哪里奇怪。
溫喬坐在椅子上,盤著腿,聽他們聊天,聽外面的雨聲,不遠處小池塘里的水都漲滿了,荷葉上棲著幾只鳥。
到處都充滿了生機。
手機一震一震的,傅南禮發來的消息[晚上我去接你]。
人的內心是最微妙的,她的謊言被拆穿之后,她就總覺得不敢直面傅南禮。
有心理上的壓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一次他躲起來給她弄下了什么心理陰影。
溫喬思來想去,想了個萬全之策。
他們的戀情不是基于謊言之上嗎?那就重新來,一切從頭開始,就當他們不認識,沒相處過,她當那個主動的人,她去追求傅南禮。
挺好。
她覺得非常好。
傅南禮久收不到她的短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匆匆去了她的學校。
溫喬被他堵在民樂樓,眾人覺得這位少爺臉色不太好看,似有慍怒,沒一個敢留下來的,一下子就四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