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奕叔的把眼鏡往鼻梁下鉤了鉤,微壓了頭,視線上揚著看她,上下打量著她,目光如炬,仿佛一眼能辯出她內心所想。
“哦哦,去吧。”
柜臺上有個金色的貓頭鷹雕像,他輕輕轉動了一下,便看到一旁的柜子開了一道縫。
溫喬有些吃驚,隨著董堯一起往書柜旁走去,竟是一個暗室。
進了暗室是長長的臺階,接著是一條狹窄的走廊,七繞八拐,一道鐵門出現在眼前,董堯伸手開了門。
溫喬都忍不住發出了‘哇哦’的聲音。
仿佛柳暗花明,這地下竟是別有洞天。
入眼是一處極大的廳,像民國時期的老式火車站,正對面是一個巨大的古鐘,他兩到達的時候,正是晚上六點鐘,時針走到溜——
‘鐺…鐺…’厚重的鐘聲響起,回蕩在空曠的大廳里,溫喬能感受到腳下的階梯都在輕微顫抖。
大廳里人來人往,四周全部都是各種店面,賣什么的都有,珍奇古玩,名貴藥材,很多都是溫喬沒見過的東西。
這里的人看上去也都平平無奇,就是走在馬路上不會讓人多看兩眼的普通人,不管是長相還是穿著。
兩人剛推開門的時候,大廳里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他們身上了,從這扇門進來,證明是董家的人,這地下市場就是董家創辦的,再看兩人,應該是董家的小少爺和小姐吧。
董堯領著她下了樓,那些人倒也沒有特別殷勤。
董堯穿過人群,直奔西南角一家生意比較冷情的鋪子。
門口有兩人在聊天,一個是年輕男人,還有一個是頭發花白的老人。
“是林爺爺吧?”董堯問那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老人回頭看他:“你是?”
“我爺爺是董亦夫。”
叫林爺爺的老人立刻眉開眼笑:“哦,是老董的孫子啊,都長這么大了。”
“林爺爺,我有點事情要問你。”
“什么事啊?”
董堯環顧四周,這位林爺爺走南闖北,人情練達一眼通透,便道:“去那邊花壇旁吧。”
溫喬和董堯跟著老人去了花壇旁,這兒清凈,沒什么人。
董堯這才道:“我爺爺說,您知道一種病癥,就是一個人離不開另一個人,是嗎?”
林爺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又看向后面那個小姑娘:“怎么?”
“董堯也沒打算隱瞞,將溫喬拉到跟前:”她就有這樣的病癥。“
林爺爺微微皺了眉:“具體什么樣的?”
溫喬便把自己不能離開傅南禮十三天的事和這位老人說了一下,老人臉色有些凝重:“我是聽說過,我家祖上是皇宮史官,當然了,正史上不可能記載這些,可我家祖上留了本野史錄下來,我翻到過,一個妃子,必須留在皇帝身邊,才能活下來,具體好像是七天吧,大約和你這癥狀挺像,我看了之后覺得,我家祖上編料編得太假了,今兒見了你才知道,原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溫喬的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聲音有些急迫:“記載中那位妃子后來怎么樣了?病癥有得到解決嗎?”
林爺爺:“額…后來失寵了,打入冷宮,見不到皇帝,就慘死冷宮了。”
溫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