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眼神森冷:“既然你是法盲,我就給你科普一下,溫建民給你買包幾十萬,給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兒買鋼琴二十萬,我和溫遲溫默是他的兒女,是他應該負撫養義務的對象,這些錢,是他該花的,你來找我媽麻煩,這叫尋釁滋事,再有下次,我們就法庭上見。”
鐘慧頭發上還滴著冰糖雪梨,她知道溫喬這丫頭是狼崽子,說也說不過,打也不是對手,再看便利店老板也是一副氣勢洶洶挽袖子要干架的樣子,自知再僵持下去,可能要吃大虧。
外強內干摞下一句‘真是娘壞壞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溫喬抄起收銀臺上一杯咖啡,嘩啦一下,全潑她臉上了。
咖啡還殘留了一些溫度,燙得鐘慧大叫:“你…”
溫喬冷聲:“還不滾嗎?”
鐘慧狼狽不堪地逃出了便利店。
溫喬轉頭看到她媽臉色難看,她媽向來脾氣溫和,為人善良,她說得沒有錯,是她自己野蠻生長。
可要是她不野蠻,就只有挨欺負的份啊。
這輩子,她不想被人欺負了。
鐘慧一走,溫喬渾身的利爪都收了起來,又變成那個乖巧的少女,走到蘇韻跟前,小小聲喊她:“媽媽…季叔叔。”
季明遠忙道:“蘇姐,你先和喬喬回去吧,東西我給你打包好。”
季明遠收拾東西的時候,蘇韻已經拉著溫喬出了便利店。
從便利店回家,步行是十分鐘,這一路,蘇韻都沒有說話。
她的教養讓她做不出在外面大馬路上教訓孩子的事。
一直到了家門口,小院子里,溫遲溫默在老榆木桌旁寫作業,溫默捂著嘴巴輕輕咳嗽,好像感冒了。
溫遲看到溫喬,正要上前,被溫喬一個眼神制止住。
溫喬被蘇韻拉進了房間。
“你跟我說,是怎么回事?”
溫喬輕輕放下琴包,不自在地理了理頭發:“什么怎么回事?”
“為什么要跟你爸爸要錢?”蘇韻的聲音有些抖,眼眶也是紅的。
“我為什么不能要?他是我們法律意義上的父親,他有三個子女,他對我們有撫養義務,這是他應該出的錢。”
蘇韻眼淚含在眼眶里:“溫喬,自尊呢?難道你不要自己的尊嚴了嗎?不要媽媽的尊嚴了嗎?我們應該有尊嚴地活著。”
“媽,你不能用溫遲溫默的健康換取你那毫無意義的自尊,你不能只顧自己!”
話音剛落,就看到蘇韻的眼淚繃不住洶涌往外流。
溫喬心一抖,知道自己話說重了,要拉她媽的手,蘇韻推開她的手,往外走去。
溫喬心如刀絞:“媽…媽,我不是那個意思…媽媽,我說錯話了。”
蘇韻胡亂抹了把淚,壓著聲音道:“我去水果店給小默買點梨子燉了吃,他咳了兩天了。”
說完跑了出去。
溫喬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為什么說話一點都不過腦子?
院子里光線黯了下來,溫遲咬著筆桿子走過來,小心翼翼道:“怎么了?”
溫默也是一臉擔心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