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6. 哭泣的瑪莉婭
佐菲婭只是看了侄女一眼，又抽出一支，這次并沒有咬在嘴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我心里煩，找不到能說話的人。”
“瑪恩納叔叔呢？”
“你不用提他。”
臨光看著姑媽拿出打火機，將香煙點著了，煙霧從她的唇邊吐出來。
她緩緩閉上眼睛：“對不起，是我沒有對家族盡到責任。”
佐菲婭搖頭：“我說的不是家族，前些年我當競技騎士時賺的錢足夠帶你們兩個離開卡西米爾過富足的生活，瑪莉婭也能追求自己的理想，問題是你們兩個都放不下家族，在我眼中，臨光家族沒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兩個。”
臨光沒有說話，她是瑪嘉烈，也是耀騎士，整個卡西米爾提起臨光時只會想起她的樣子，她代表著家族，卻不得不因為一場陰謀，被驅逐出大騎士領，漂泊在外。
過了許久，等到佐菲婭一支煙燃盡，臨光低聲道：“瑪莉婭到底怎么了？”
“她很好，表面上看起來很好，至少是這樣的。”
姑媽話里有話，臨光聽的出來。
佐菲婭還想再抽出第三支煙，臨光的手按住了她的右手，原本堅毅的雙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好，不抽了。”
她用力將香煙揉成一團塞進包里。
佐菲婭轉身，張開雙臂，用力抱住了臨光，將頭埋在她的肩膀。
輕微的話語穿進耀騎士的耳朵：“瑪莉婭的突然轉變是在一次參加了電視臺的錄制節目后，我聽她說過一次夢話，很嚇人。”
臨光的手放在姑媽的背后，同樣抱的很緊，家人之間的擁抱會給彼此帶來勇氣。
淡淡的光涌進佐菲婭的身體，驅散她的疲憊，讓神經得到舒緩。
佐菲婭繼續小聲道：“瑪莉婭那個晚上哭的很傷心，睡夢中哭，醒來也哭，我從來沒見過她哭成那樣，她說如果自己還能再強一點，也許我們就不會死了，從那天后，她就再也不參加任何賽事了。”
臨光點點頭，忽然問道：“會不會和四年前的那場真人秀有關系？”
四年前也就是1094年，當時臨光已經不在大騎士領了，真人秀事件后來才聽說，作為流放者，她沒有機會調查這件事。
“應該不是，真人秀事件雖然很可怕，但危害被控制到極低，帶來的影響早就消失了，瑪莉婭成為冠軍的那年還很正常，我覺得應該關注大騎士領的電視臺，可是現在臨光家族在聚光燈下，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我知道了。”
臨光的眼神再次恢復了堅定，既然她在這里，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她的家人。
佐菲婭同樣看著臨光，侄女幾年不見，變得更加英武帥氣了，不知道她這樣堅硬的騎士，如何才能找到另一半。
“姑媽，我打算以獨立騎士的身份參加本屆騎士大賽，卡西米爾也許是時候迎來一場改變了。”
“我當然支持你的決定，你要小心那些藏在暗處的混蛋，獨立騎士的路會難走很多。”佐菲婭表示很擔憂。
臨光想的卻不是自己，問道：“瑪莉婭也會報名嗎？”
“不好說，看她現在的狀態，可能不會參加。”
兩人就此分別，回去的路上，臨光暗暗想著，博士親自坐鎮，該恐懼的是那些敵人才對。
“回來了？”
周金儒接過汽水，瓶子被臨光握在手心許久，口感溫熱，沒有半點涼意。
一小瓶也僅夠他喝一口的，喝完后，男人將瓶子擺在桌子中間，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吧，我們該回去了，猜馬一點也不好看。”
煌撇撇嘴，明明最興奮的人也是你。
“博士。”
臨光喊了一聲。
閃靈看出同伴的心神不寧，輕聲道：“回去再說。”
她的手中始終握著那把劍，盡管沒有出鞘，有那么一瞬間，鋒利的劍意噴薄而出，在包間的墻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割痕。
回到酒店后，周金儒和梁超在大廳說悄悄話。
梁警司靜距離觀賞了比賽的全過程，甚至下注玩了幾次，賺了些錢，令小金庫不太充實的周金儒羨慕不已。
他帶著干員，不方便賺外快，太可惜了。
梁超戴著一頂草帽，感嘆道：“在卡西米爾來錢真的太容易了，我也看見不少人連家底都輸掉，癱坐在路邊痛哭流涕，說實話，比起這里，我更喜歡龍門。”
周金儒認同的點頭道：“高端人士猜真正的馬，平民可以猜庫蘭塔姑娘，大騎士領把全面覆蓋這幾個字玩透徹了，我也覺得魏大人治理的龍門不錯，普通人的生活至少能得到保障。”
“還是普通人好，大騎士領太病態了，龍門的發展雖然不及這里，但貴在安穩。”
梁超走后，周金儒癱在沙發里，無聊的摸出手機刷新聞，大騎士領的花邊新聞每個小時都有新的花樣，不可不體驗，他都快忘了很多年以前一邊葛優躺一邊刷各種社交平臺是什么感覺了。
快傍晚六點時，企鵝物流出現在大廳里，他們買了很多東西，幾乎人人都提著大包小包。
頂著紅頭發的能天使大聲招呼道。
周金儒揮揮手機，眼角瞥見混在中間的拉普蘭德，他想問一句，你到底是哪邊的…
“可頌和拜松呢？”
“他們還在做市場調研，打算趁著騎士大賽期間，再做一筆生意。”
幾人打算先把東西都放回去，走到電梯口時，德克薩斯回頭看了一眼依舊癱在沙發里的周金儒，嘆息道：“你們不覺得博士現在太墮落了嗎？”
能天使持有不同的看法：“有嗎？我完全沒有感覺，Leader平時太辛苦了，現在放松一下也很正常吧。”
莫斯提馬看著身邊的空，后者連忙道：“前輩！”
“沒事，空，你是怎么看博士的？”
空思考了幾秒，認真道：“博士最近的確有點太過注重享受了，也跟女干員們過度追捧有關系吧，希望他能盡快調整好狀態。”
“拉普蘭德你呢？”
“我沒什么看法啦，博士還是我們的博士，不管變成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