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4. 寒災已至
周金儒走近幾步，隨口問道：“里面有什么？”
“輝煌工匠包，相當實用的工具。”
“那怎么辦，撬開？”
Outcast抿著雙唇，這倒是一個好辦法，簡單粗暴，很快就能解決問題。
小刻眼前發亮，拎著斧頭擠進來：“我來！我來！”
眾人隨即后退，讓出安全距離，只見佩洛人揚起手里的斧頭，掄圓了砍在保險箱的外殼上，斧刃切開一條縫隙，她又連砍數下，保險箱的門徹底報廢，也順利將里面的輝煌工匠包拿了出來。
利刃Sharp嘴角抽搐幾下，連他這樣行事風格悍勇的戰士也受不了，看了一眼身邊的暴風眼Stormeye，低聲道：“她那斧頭是什么做的？我們的保險箱都能輕易弄開？”
“不知道，當初裝備部忙活了很久，鑄造工藝不是那幫家伙能復制，也許年小姐有辦法。”
周金儒沉吟兩秒：“工匠包不是術師干員用的吧？”
Pith無奈道：“是的，只能用來強化物理攻擊的干員，要是Logos在這里就好了。”
打開保險箱后，小刻發現對她沒什么幫助，興趣一下子消減許多，她拿出之前在坎諾特那邊買的源石鑰匙，走到那只沉重的手提箱前比劃著，似乎在確認能不能打開箱子。
“買了就試試唄。”
“好的！”
佩洛人拿出源石鑰匙，小心翼翼的送進手提箱的鑰匙孔，竟然真的插入其中，嚴絲合縫，一點不多，一點不少。
周金儒皺起眉頭，走了這一路，巧合實在太多了，莫非有什么在刻意引導小刻？
咔嚓。
鎖扣開了，鑰匙徹底卡在里面拿不出來，小刻松開手，慢慢打開箱子，只見一張染血的海報蓋在什么東西上面。
溫和的陽光，和煦的暖風，豐饒的大地，流淌著奶和蜜，驅散一切寒冷與陰影，畫面盡頭矗立著糖果城堡，風車前站著男孩。
這些意味著什么？
Outcast看了過來，神色嚴肅：“薩爾貢的童話故事，相傳在世界的盡頭，存在一個非常美好的世界，在哪那里沒有痛苦，沒有傷痛，沒有源石病，也沒有怪物，我想這些應該只存在于夢里。”
確實只在夢里出現過。
周金儒沒有多說什么，伸手拿起那張海報，諷刺的是未知的血液濺在了海報的大地上，和它所形容的奶和蜜形成鮮明的對比。
“啊！”
小刻驚呼一聲，身體向后靠，撞在周金儒的腹部，在手提箱底部，竟然還有一只握著手槍的斷手，漫長的時間已經讓斷手白骨化，它仍然死死抓著武器不放。
在場的天使女士撲了過來，仔細觀察著手槍，發現和她認知里的蝕刻法陣激發子彈的手槍大有不同。
“我在拉特蘭的書里見過類似的描述，在很久很久以前，手槍使用的子彈是用爆炸物來激發的，這東西存在的年代相當久遠了。”
周金儒搖搖頭：“箱子里沒有證據，我們無法做出任何判斷。”
咕嚕。
古米手里拿著一小瓶酒喝了一口，問道：“你們想要么？”
“我記得你好像還是未成年人吧？”
“我們烏薩斯人十六歲就可以喝酒了，我跟一個薩卡茲人換的，你們真的不打算來一點么，天怪冷的。”
周金儒察覺出一絲古怪：“你說什么，天怪冷的？”
棘刺正在擦拭迅捷劍的手停住了，嚴肅道：“我們在薩爾貢的雨林里，這地方常年溫度都在二三十，天怎么會冷？”
小熊還在犯迷糊：“可是，天真的很冷啊，喝點酒驅寒，我還有幾塊煎肉，一起分了吧。”
“紅！”
魯珀人瞬間跳到門邊，用匕首戳出一個小洞，向外面看去，不知道什么時候，天空飄起鵝毛大雪，連地面都覆蓋了一層寒霜。
“這不可能！薩爾貢不可能有這么反常的天氣！”
“但它已經發生了！”
除了寒冷，紅全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在那冰雪深處，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出現。
另外一邊，觀察情形的Stormeye低聲道：“起霧了，我沒有看見任何人出來，沒有叫喊聲，什么都沒有，我懷疑我們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Touch呼出一口氣，在空氣里凝結成了白霧，在短時間內，溫度驟降超過常理。
棘刺道：“我們不能繼續呆在這里！”
紅豆緊張的看著他：“可是我們應該去哪里？”
“不，就在這里，它來找我們了。”
生靈寂滅，萬物終結的寒災里，有一個聲音輕輕呼喚著還能保持呼吸的人們，輕盈，動聽，令人心醉。
在遙遠的薩米冰原上，冰雪祭祀對抗入侵的邪魔，以血肉之軀擋住那些扭曲可怕的存在，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也沒有人知道消失在無盡冰原上的守護者們。
深沉的夜幕，一道強光爆發，光明出現在靜謐的夜空下，連那滿天星光都要退避。
周金儒的手指輕輕揉著太陽穴，他想起來一些事情，凱爾希跟他說過，歷史回溯需要當事人的記憶，但歷史回溯的刻度卻不是人能控制的。
別看小刻走了那么遠的路，多半沒去過烏薩斯，也沒去過更北方的薩米冰原，不然憑她那點本事，早就凍死餓死在寒冷的凍土上了。
也就是說，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都不是她能控制的，佩洛人最多見過銹錘，聽過一些傳說故事，僅此而已。
“令人驚嘆，令人畏懼，您是如此的強大，即便在毫無生氣的意識帝國，也能讓現實的光芒照耀。”
周金儒無意間聽見有人在輕輕吟唱，他能感覺到有什么正在離去，也許是一道目光，也許是一個意識。
不過那都不重要了。
一個被扭曲的可憐靈魂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所有的異常都是她引起的。
她是孤獨的，也是悲慘的。
對抗邪魔的冰雪祭祀，耗盡理智后，被扭曲成了怪物，變成了邪魔的一部分。
冰天雪地里，仍然能聽見她的執念。
“我們選擇對抗黑暗，我們站在瘋狂的邊緣，我們是人類，我們身后是更多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