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過就加入…”
塞雷婭咀嚼著周金儒說出的幾個字,不禁眼前一亮,這家伙也不是那么一無是處,總能一針見血地說出問題的本質。
周金儒卻轉向赫默:“塞雷婭說的這些是萊茵生命的禁忌么?”
赫默有些艱難的搖頭:“并不是什么秘密,幾乎所有研究人員都知道這些,我們的機動作戰部隊近些年來犧牲很大,絕大部分詛咒物都在失落的廢墟城市里,只要各國的移動城市繼續對廢墟城市深入開發,他們就會源源不斷的將詛咒物帶回大地。”
“忘了告訴你們,現在負責銹帶的調查工作的機動作戰部隊負責人羅伯茨就在不遠的邊區城鎮,他似乎查到了一點深海的痕跡,深海在哥倫比亞境內活動頻繁,希望你們也多加注意。”
周金儒剛剛說完,旁邊的礫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腰側:“博士,再開車繞圈,我們就能繞圣亞拉爾整整一圈啦!”
你別說出來啊,我正要讓送葬人返回據點。
周金儒只好尷尬地笑著,他作為博士真丟人,經常被自己的干員拆臺。
但礫卻絲毫不見歉意,反而湊近了幾分,悄悄在他耳邊吐氣:“博士生氣了么?”
“沒有,我不生氣,你不要靠得這么近。”
周金儒伸手去推開礫,未能成功。
“博士你想怎么懲罰我呢?”
前排的白面鸮忽然捂住了伊芙利特的耳朵,引得小火龍一陣不滿。
周金儒自認為不是圣人君子,假如總是被干員這樣暗示,他擔心自己哪一天會突然舍棄底線。
“好了,別鬧,到地方了,下車。”
送葬人將車子停穩在路邊,周金儒逃也似的拉開車門下車,狼狽的模樣落在車上眾人的眼中,礫伸出舌尖輕輕舔著嘴唇,目光一直鎖定在博士身上,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
赫默和塞雷婭是最后下車的,而塞雷婭似乎一直在等赫默,兩人僵持了一分鐘,最終還是以塞雷婭的妥協而告終。
面對瓦伊凡女士拉開車門和伸出的手,赫默理都沒理,拎著沉重的醫療箱跳下車來。
塞雷婭去接赫默的醫療箱,赫默側身躲開,拒絕對方的好意。
“赫默,我們之間真的不能好好相處么?”
塞雷婭的面色沒有變化,但語氣里卻帶著懇求的意味。
“塞雷婭女士,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
另外一邊,躲在墻角處偷看的伊芙利特暗暗擔心:“她們一直都是這樣,時好時壞,你什么好辦法?”
她問話的對象正是同樣蹲在墻角偷看的周金儒。
此時的周金儒擺出一副狗頭軍師的嘴臉,手指輕輕捻動著下唇附近的空氣,仿佛那里有一小撮胡須。
“其實很簡單,我找華法琳弄一些有趣的東西,然后把她倆關在一個房間里,事情就成了。”
“根據數據分析,此事的成功率高達77,一天以內赫默醫生會因為體力消耗過多而無法工作,因此需要提前請假。”
周金儒面色古怪地轉過頭,白面鸮棒讀式的回答落在他的耳中,卻有著別樣的意味。
“鸮鸮你的數據是從哪里來的?”
“…錯、錯誤發生,無法回答!”
白面鸮的臉蛋一下子紅透了,紅暈一直蔓延到耳根,眼神慌亂的轉到別的方向。
“他們經常這樣吵架么?”
伊芙利特注視著塞雷婭和赫默,并不知道白面鸮的變化,聽見周金儒的問題,不假思索回答道:“只要她們見了面,大部分時候都在吵架,有時候還會關在房間里吵,然后白面鸮姐姐就會讓我出門,把家留給她們倆,過幾個小時再回來。”
“呃,你確定她們真的是吵架么?”
伊芙利特皺起眉頭:“你什么意思,懷疑本大爺的判斷么?!”
“沒、沒有。”
周金儒果斷閉嘴,畢竟有些事情還不能解釋給尚未成年的伊芙利特聽。
他隱約得出一個判斷,這兩個人的關系也許并不想他們現在看到的這么差。
“我得加把勁了,只要一直努力,她們總有一天會和好。”
周金儒反對道:“你千萬別說這些話,什么加把勁,什么道路一直延伸,說出來就麻煩大了。”
伊芙利特:“?”
博士說的這些話,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但連在一起就迷糊了。
“快看,她們好像真的吵起來了。”
赫默拎著醫療箱氣鼓鼓地加快腳步,塞雷婭跟在她的身后,似乎在解釋著什么。
伊芙利特嘆了口氣:“只是吵架還沒什么,幸好不是打架。”
周金儒捏著下巴:“也許她們打架的時候你不在家。”
“不可能,赫默是醫生,她不可能打的過塞雷婭,而且如果真的動手,家里也不可能完好無損。”
面對伊芙利特的斬釘截鐵,周金儒遺憾地表示小孩子可能還聽不懂這些,有時候打架不一定是真的打架。
他轉過身,看到的卻是紅著臉,兩眼發直的白面鸮,不停念叨著:“錯誤發生!錯誤發生!錯誤發生!”
鸮鸮你的腦袋里到底裝了多少“好東西”啊…
等到兩位吵完架的醫生走進維修工廠,繞過幾條走廊,來到地下診所的深處,這出鬧劇總算暫時告一段落,她們進入狀態。
此時微風正坐在辦公桌前寫診療報告,她借著地下診所醫療器材對昏迷不醒的暗索做了簡單檢測,得出的種種結論都是暗索的生命體征正常,但無法從昏睡中醒來,換個詞叫植物人。
“如果在羅德島的話,凱爾希醫生應該會有辦法。”
正當微風感慨時,博士走了進來,他的身后還跟著幾個人,有大人有小孩,看樣子似乎都認識。
微風看到塞雷婭和赫默時,一眼就認出了她們。
“塞雷婭醫生!”
“赫默醫生!”
赫默看著微風,眼神仿佛在問這就是最新入職羅德島的醫生么?
“來自維多利亞的專業醫生,你們應該有共同語言。”
周金儒簡單介紹了一句,雙方都是醫生,理應不會有什么隔閡,而且大家都是務實派,就更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