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85. 我也給你第二個選擇
黑想不明白為什么提前進行的一次偵察會變成決戰，更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舊城區會出現那么多的怪物，以至于現在錫蘭還在開會，決定是否暴力拖動新汐斯塔，以免遭受更多的襲擊。
“源石聚能塔還有多長時間能做好？”
“頭兒，已經進入組裝階段了，再有一個小時就能做好。”
黑心情煩躁，這幾天她就沒舒服過。
希望盟友能堅持住，他們有那么強的火力，還有秘密武器和平使者，對付晶簇怪物應該問題不大。
黑越想越擔心，人數劣勢是火力難以彌補的，萬一怪物再次突破舊城區，侵襲主城區，她還有多少力量能投入清剿？
“讓研發部那邊再快一點，我們沒有時間多等，現在舊城區已經開戰了！”
她拿起武器盒子，起身離開辦公室，與其坐在這里，還不如親自去前線看看。
當黑走到門口時，看見一名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心頭一驚，連忙快步走上前去，拉著對方的手臂往停車場前進。
“老爺，你怎么來了？”
來著正是赫爾曼，他的突然造訪讓黑猝不及防，現在知道他回來的人并不多，也都是能信得過的自己人，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絕對勁爆。
“黑，我就想看看你和錫蘭。”
赫爾曼的話讓黑皺起眉頭，反問道：“老爺，為什么說這樣的話？”
男人低聲道：“你現在有時間么？”
有，就算沒有時間也要擠時間，黑點頭：“我們去哪里？”
“海邊。”
“好。”
她還是那個小女孩，老爺也還是那個老爺。
老爺說什么就是什么，她從不多問。
載著兩人的車穿過海濱路，這條已經管制的路走起來暢通無阻，只用了幾分鐘時間就抵達目的地。
車頭沖下道路盡頭，飛落在沙灘上，車輪高速回旋，濺起大量沙子，在柔軟的沙灘上留下兩道深深的溝壑。
黑開車速度很快，她心底似乎壓抑著什么，直到即將沖進海潮里，才緩慢停下來。
明明是白天，天色卻暗得跟傍晚一樣，海風吹得又急又緊，一陣一陣，吹得一朵朵白花摔碎在沙灘上。
赫爾曼推開車門，摘下鴨舌帽，額前的白發胡亂飛舞。
“黑，你的心亂了，這可不是稱職的刺客。”
“老爺，我很快就會恢復。”
“真的嗎？”
脊背筆直的男人輕輕按在黑的頭頂，淡淡道：“昨天白天，有一個人來找過我，我都知道了。”
昨天白天？
黑只知道自己在監督源石聚能裝置的工作，竟然有人趁著她和錫蘭都去上班的間隙，直接找了老爺。
“我猶豫了很久，還沒有找錫蘭，覺得先找你有點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她，但我必須要知道一件事情的真相。”
赫爾曼的目光變得柔和下來，他是一個男人，也是一個父親，柔聲道：“黑，我的女兒，那個愿望是你許下的嗎？”
“赫爾曼先生，我們是第一次見面，我覺得也會是最后一次，你自身的狀態感到好奇么？”
披散著金色波浪長發的女人出現在赫爾曼面前時，第一句話就抓住了他的內心。
她長著一支獨角，雙眸熠熠發光，仿佛發現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是誰？”
赫爾曼壓下內心的好奇，他想知道自己是從哪里復活的，但更在意會不會因為語言陷阱而害了兩個女兒。
“我有很多名字，但現在只能用海流來稱呼我，我就叫海流吧。”
“海流，海流小姐，你想告訴我什么？”
男人試圖掌握主動權。
“一個愿望，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童話，我出生在…海邊，聽水手們說過許多傳說，有裝在瓶子里的魔鬼，有許愿神燈，也有許愿機，總之，這些東西都能滿足人內心的。”
赫爾曼耐心的聽海流說完，補充道：“凡事許愿的人在實現夢想的同時，也付出的相應的代價？”
“對，你很聰明，連魔鬼都喜歡等價交易，得到什么就會付出什么。”
“海流小姐，我沒有要實現的愿望，我對生活滿意，而且，我也到了退休的年齡。”
如果這個女人是來找自己許愿的，赫爾曼只會請她離開，他生活幸福，有兩個女兒，根本不需要許愿。
海流雙手支撐著下巴：“不，我不是來幫別人實現愿望的，沒有這項業務，我要說的是和你密切相關的一件事，你正是愿望實現后的結果，許下愿望的人正在付出代價。”
“具體一點。”
海流雙手按在桌子邊，上半身前傾：“赫爾曼先生，你的女兒許下讓你回來的愿望，于是你就回來了，買一條性命的代價，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先不說這句話的真假，赫爾曼有兩個女兒，海流說的是哪一個？
每一個？
“這就要去問你的女兒了，我有一個忠告，你愿意聽嗎？”
赫爾曼點頭：“請說。”
“許愿等于一次交易，得到的和付出的必須對等才能完成交易，如果對交易內容不滿意，取消交易就可以了，沒有任何存在能強買強賣，這是你們的神定下的規矩，不過…”
海流揚起下巴：“當年有一個混蛋給了我第二個選擇，拿走我的另外一半，現在我也給你第二個選擇…”
黑搖頭，她許下的愿望并不是讓老爺復活，那么這個愿望應該是小姐許的。
真是慚愧啊，小姐想讓老爺回來，自己卻只想讓小姐過的開心一點。
“我不怪你，女兒，而且很高興你們姐妹之間的感情。”
赫爾曼微笑著點頭，又說道：“去吧，我知道你想去前線，我就在這里坐一會兒，安心，我不會出什么意外的。”
“老爺，要相信我們能解決麻煩，小姐她已經長大啦。”
“我知道，你去吧，既然我已經讓你放心，就證明我不會做傻事，我會在家等你們回來。”
赫爾曼是個說一不二的男人，黑很清楚，她依依不舍的上車，看著后視鏡里身影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