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112. 擊劍
周金儒在離開酒店前碰到了剛剛結束值班的格拉尼，庫蘭塔姑娘穿著一身警服，滿臉疲憊，拖著沉重的身體走來時，獲得了許多人的關心。
“格拉尼，復蘇日期間你還要工作么？”
之前和格拉尼相遇時，她并沒有提起值班的事，周金儒還以為她正式休假了。
“原本我是要休假的，但昨天出現緊急情況，值班一整天，我要睡覺。”
格拉尼打著哈欠，拿著同伴遞來的食物，在侍者的帶領下走向自己的房間，看來在下午之前，她不會醒來。
周金儒站在酒店門口等車，手指在終端機屏幕上劃了幾下，隨即收進口袋，他的目光逐漸收攏，落在同樣準備出門的霜星身上。
“今天繼續擺攤？”
“嗯。”
白兔子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就連推著小車走路時都魂不守舍，似乎正在糾結什么問題。
周金儒記得她說過，她扮演的角色父親被關進監獄了，難道就為了這個困擾？
入戲太深。
幾分鐘后，太古集團訂制的商務車載著周金儒和幾名隨行干員離開酒店，往銀灰所在西大區行駛，他們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一路上除了堵車外，非常平靜。
“盟友，我原本打算去找你，沒想到你先一步來了。”
等周金儒見到銀灰時，這位雪境貴人正在試穿一套禮服。
希瓦艾什的上半身只穿著一件襯衫，扣子解開一半，露出堅實的肌肉，銀色皮帶鎖扣系在腰間，呈現出非常典型的倒三角身材，穿衣顯瘦的男人竟然也有一副讓人驚嘆的身材。
“我來得不是時候？”
銀灰輕笑道：“不，你來得正是時候，我說過，我準備去找你。”
他赤著雙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192公分的身材站在周金儒的面前，明顯高出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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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友，今天有一場晚會ꓹ我可以帶一個伴侶，你有興趣么？”
周金儒一個激靈ꓹ他本以為自己185公分的身高已經很有優勢了ꓹ沒想到在方舟真男人的面前還是矮一頭，又聽見銀灰低沉的嗓音，下意識道：“恩雅更合適ꓹ我不能太過拋頭露面。”
“好吧ꓹ既然你不愿意ꓹ我也不勉強，你特地來找我，是為了艾雅法拉小姐的事情？”
銀灰轉身走了幾步，又粗又長的尾巴輕輕晃動著，他拿起擺在紅木小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ꓹ頭也不回道：“在維多利亞ꓹ尤其是在倫蒂尼姆ꓹ不論新貴族還是舊貴族ꓹ他們都很注重身份，以及禮儀。”
周金儒看見訊使拿著一份文件走近銀灰的個人房間ꓹ看見他們兩個在對話，立即轉身離開ꓹ沒有半點停留。
“有人向你尋求幫助？”
“不是幫助ꓹ”銀灰的食指壓在唇邊，雙眸宛若明星，“不是，他們想要一份合適的報酬，包括但不限于一場婚禮。”
周金儒意外道：“他們真的以為一場婚禮能拴住一個男人的心？”
“不是我。”
銀灰舉起酒杯，將透明的酒液一飲而盡，周金儒注意到他手邊的玻璃瓶上的標簽寫著皇家白蘭地。
不是銀灰，而初雪又是圣女，不可能成為聯姻的人選，那么目標就只剩下一個人了。
玻璃杯輕輕放在桌面，銀灰淡淡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盟友你覺得呢？”
當然不可能，銀灰自然不會同意讓妹妹去聯姻，門都沒有，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賣妹求榮的人，現在和周金儒說的這些話，也是在向盟友表達真實意愿。
“這是一場包裝著文明外表的野蠻行徑，現在已經是1098年了，這些貴族竟然還在想著他們近親婚姻的那一套。”
聽著周金儒的話，銀灰目光閃爍：“盟友，你似乎有過類似的經歷？”
“那都是過去的事，不值一提。”
周金儒繼續說道：“尋求聯姻的家族必然有更深的訴求，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要得到雪境的支持，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做出極有可能破壞雙方關系的行徑？”
“你見過他們家的那個年輕人，阿貝爾，嗯，就是他。”
“愛德華公爵的人？”
那天在愛德華公爵的私人莊園外面，迎接各方客人的正是那個年輕人。
“盟友，情況比你想的要更復雜一點，現在的維多利亞被人為分裂成數個方向，每個方向都有自己的追求，如果我是你，我會抓緊時間做完要做的事，然后加速離開。”
銀灰的暗示周金儒仿佛沒有聽見，他說出了自己來這趟的目的：“我要一個安全的辦法將艾雅法拉送出去，我知道現在有人正在監視她，這不是問題。”
“的確不是問題。”
銀灰慢慢扣好扣子，他的動作很慢，每一處都做到完美，讓人看的賞心悅目。
“盟友，今天我就可以安排下去，你回去后做好準備，訊使會通知你什么時候出發，順便讓恩雅也離開這里吧，至于回雪境還是回羅德島，隨便她，說一句會讓她生氣的話，這里是男人的戰場。”
周金儒反問道：“你想讓我做什么？”
銀灰輕輕一笑：“你會劍術么？”
銀灰私人莊園的露天訓練場上，穿著一身防護服兩人相對而立，各持一把木劍，蓄勢待發。
“說實話，我今天狀態不太好，一個小時前差點讓維娜一錘子打在臉上。”
周金儒比劃著手中的木劍，他不確定掌握家族劍術的銀灰在普通狀態下能發揮出多少實力，但肯定不會比他這個半吊子水平差。
銀灰盯著木劍，淡然道：“盟友身邊的女人太多了，有時候過于復雜的關系會帶來反效果，你不能過于接近某個人，否則其他人就會產生負面情緒。”
兩個男人之間沒有必要太過生分，周金儒攤開雙手：“我有什么辦法，她們每一個都很優秀，我除了去愛她們每一個人，還能怎么選擇？”
希瓦艾什家的家主盯著面前的男人，仿佛想從他的臉上找出問題的答案：“那就要做好被捶的準備，你不能讓她們和平共處，就要當心被聯手干掉。”
很好，銀灰你說了一句我的心里話…周金儒深知罪孽深重，開后宮是心中所愿，但實際情況并不允許這么做。
閑聊很快結束，手持木劍的銀灰猛然向前一步，刺向周金儒的胸口，哪怕是木劍，劍尖也包著防護材料，可這把劍在銀灰手中，輕輕一刺，竟然給他帶來相當可怕的威脅感。
周金儒眼疾手快，握著劍的右手向上一撩，劍身撞在刺來的長劍上，同時沖向銀灰，放棄一切防御，反手一劍劈下去。
“這是你擅長的打法？”
銀灰眼神微凝，被周金儒蕩開一劍時，他就已經做出了反應，木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迎著沖上來的敵人，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砍過去。
“這一劍的結果是銀灰先到，他的劍會落在我的肩頭，實際上應該是脖子，看上去更像我主動撞過去的。”
周金儒心中一凜，手腕一翻，劍刃回旋，腳步不斷改換方向，一時間令人眼花繚亂。
“有趣，你的速度在短時間內提升到非常快，這是你的特殊能力？”
銀灰雙眸沉靜，長劍一揮，身周迅速飛旋著大片霜雪，溫度驟降的同時，護住他的身體。
周金儒落下的每一劍都被霜雪阻攔下來，這些霜雪似乎和銀灰緊密聯系在一起，忠實的保護著他。
“這就是雪境生存法則？”
咔嚓！
銀灰猛然一劍落下，重重壓在周金儒的劍身上，霜雪飛散，他向前一步，淡然道：“盟友，通常情況下，這一劍，你已經倒下了。”
是的，不管出劍的角度，還是出劍的姿勢，周金儒看得真切，也記得很清楚，那是真銀斬的起手式，銀灰砍出真銀斬時，可不單單是將敵人壓制。
“如果和真銀斬相比，我確實已經輸了。”
周金儒收起木劍，他承認銀灰的水平確實很高，剛剛戰斗只能算熱身運動，與真正的生死相搏相差甚遠。
“比起劍術，我更期待在另一個戰場和盟友的戰斗。”
銀灰扔下木劍，獨自走向休息區，他端著訊使遞來的一杯溫水，眨了一下眼睛：“不過盟友，我有一位客人想先見見你。”
一名身著黑色鎧甲的戰士從門庭外走進來，手持一桿長槍，槍刃直指站在訓練場中央的周金儒。
“你是誰？”
“挑戰你的人。”
黑色鎧甲內傳出沉悶的聲音，讓人分不清性別，他發出聲音的瞬間，挺著長槍直奔周金儒而來，雪亮的槍刃直逼他的胸口。
周金儒站著沒動，向前探出手，以更快的速度握住鋒利的槍尖，鋒刃與他的剛性護盾猛烈摩擦，迸出一串火花。
很強的力量，只是猶豫了一瞬，便繼續向前突刺。
周金儒抿著雙唇，腰部一沉，手臂發力，他的腳步向后挪移了半步，身后立即浮現出人形虛影，一雙泛著微光的眼眸鎖定了面前的黑色鎧甲戰士。
銀灰在人形虛影出現的瞬間閉上雙眼，手中的杯子飛速凍結裂開，輕喝道：“停下！”
人形虛影抓住刺來的長槍，五指握緊，輕而易舉地將槍桿捏斷，鋒利的槍頭更是在他掌心被揉成一團廢鐵丟在地上。
懸浮在周金儒身側的人形虛影轉頭盯著銀灰，沒有挪動半分，逐漸消散在空氣里，直到他完全消失，銀灰才緩慢睜開雙眼，平靜道：“盟友，我保證艾雅法拉小姐在返回羅德島陸行艦的途中，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謝謝。”
“我沒有敵意，你仍然是我特別在意的人。”
周金儒沒有說話，盯著身穿黑色鎧甲的戰士拿著半截長槍轉身離開，他感應到了不甘與不解的情緒。
雪境貴人身邊怎么可能沒有幾個高手？
“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兩人脫下防護服后返回前廳，正在享用紅茶的纏丸一眼就看見周金儒，揮手道：“博士，銀灰先生家的紅茶真不錯，你也要來一點么？”
周金儒笑著點點頭，接過訊使遞來的紅茶，看著正在享用小點心的杰西卡，心滿意足道：“挺好的。”
當銀灰注意到杰西卡時，這個男人罕見地露出驚訝的神色：“盟友，你每次出門都喜歡帶著杰西卡小姐么？”
“有什么不妥么？”
富婆貓貓頭幫著買單，有什么不好的？
他也想享受一下滴，杰西卡的爽快感啊。
“博士，你要去哪里？”
纏丸聽說他們準備單獨離開時，立即關切地詢問起來，其實她想跟著一起去。
銀灰淡淡道：“纏丸小姐，我理解你職責所在，但我和盟友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
纏丸不解道：“那是什么地方？”
銀灰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見杰西卡微微紅著臉：“纏丸小姐，不要問了，那是博士的私事。”
周金儒：“？！”
你臉紅什么？！
銀灰根本不做解釋，招呼一聲后，伸手拽著周金儒的胳膊往外走，在旁人眼中一副十分親密的模樣。
纏丸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還是不明白怎么回事，杰西卡伸手捂著臉，從指縫間露出一雙眼睛，害羞道：“別問啦，那是大人的世界，維娜小姐碰到真正的敵人了。”
坐在銀灰身邊，周金儒一些不安，他還沒弄清楚到底要去哪里。
“不要緊張，盟友，接下來你將真正見到維多利亞貴族是什么樣得。”
“你這么說我才更擔心，比起這些貴族，我更想和干員們呆在一起。”
銀灰捏著下巴，搖搖頭：“不，你不想，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
確實沒有失望過，畢竟真銀斬人柱力，特種干員銀灰，真銀斬持續時間內，讓人無比安心。
“你想說什么？”
“盟友，我記得你在情景劇里還沒有獲得配角吧？”
“已經是配角了。”
“運氣真好，能在第三幕之前獲得配角身份，至少能證明你擁有進場的門票，我不用再額外幫你獲取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