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爆發的消息不用刻意通報,頻繁地震和地陷時發出的巨大聲響足以震動還留在城市里的人,人們驚恐地望著北方,極具紀念意義的工業區眨眼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還在不斷生長的源石礦脈,以及茫茫多的源石蟲。
“這情景我見過,我曾經和那些東西戰斗到最后一刻。”
撕裂大地的源石礦脈出現在周金儒的眼前時,他不免回憶夢境世界里發生的一切,一通電話,一面黑旗,以及一把缺了齒的木梳。
傀影毫不懷疑地相信博士說的話,放在擋風玻璃前的終端機里傳出詩懷雅急切的聲音:“博士,你現在在什么地方?!”
“我已經離開北方工業區,不過那地方已經沒有了,放心吧,我和傀影在一起。”
“傀影…是誰?”
周金儒愕然,他想起傀影不經常出現在干員們面前,即便有人知道有一位黑色菲林男性干員,也只會當做是同事們玩游戲時胡編亂造的,知曉真相的人只有凱爾希,阿米婭以及某幾位醫療組干員,在黑色大貓貓現身之前,連周金儒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別管是誰了,你那邊的疏散安排的怎么樣?”
詩懷雅急促道:“不怎么樣,原本以為有一整天的時間,結果現在才半天就爆發天災,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沒有及時撤離,我想…”
“直接說,跟我不需要藏著掖著,有什么就說什么,哪里需要支援,還是哪個環節需要補救?”
“好吧博士,圣亞拉爾的一所中學,就是距離前萊茵生命研究所最近的那所學校,有我們兩只小隊的人在負責疏散住宿的學生,但在十分鐘前,我跟他們失去聯系了!”
周金儒看了一眼終端機上的圣亞拉爾地圖,從他的位置支援過去,少說也要穿過小半個城區。
“他們負責人是誰?”
“杜賓教官和她的預備組。”
周金儒知道A6還留在羅德島,A1和玫蘭莎去了維多利亞,詩懷雅所說的預備組,應該是缺了隊長的A4,參與補全隊伍的是一名來自烏薩斯的干員,切爾諾伯格的幸存者,苦艾。
他不禁惱怒道:“你們到底是怎么想的,苦艾現在的狀態可以參與疏散學校這種行動里么?還是在現在降臨的情況下,好了,我這就過去,隨時保持聯系。”
黑色高級轎車在馬路調轉方向,往目標區域疾馳而去。
“快!快!上車!”
杜賓滿頭大汗地催促排成一列的學生鉆進大巴車,眼角的余光瞥見不遠處的萊茵生命研究所廢墟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疏散本來就很混亂,幾名老師早就跑了,學校里亂成一鍋粥,羅德島干員趕到這里時,連開大巴車的司機都找不到,結果只找到幾名還留在校區的保安來開車,疏散了三分之一后,天災爆發…
見鬼了。
這就跟上次坐某個頭腦清奇的干員開的飛行器一樣,讓她想吐。
“教官,前面偵查的干員說地質災害蔓延的很快,研究所廢墟底下好像有東西,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杜賓在心底盤算一二,抓著情報部干員的胳膊:“用喇叭喊,讓撤離的學生使用一切能找到的交通工具,趕緊離開校區!”
沒有辦法了,哪怕一人一支隊伍也必須讓人先走了再說,即便在路上出意外也好過呆在校區被天災吞噬。
話音未落,只見前去偵查的安德切爾蹬著自行車折返回來,臉色有些難看,在他身后更遠的地方,烏央烏央的一大群人正在靠近,打的旗幟似乎是整合運動…
“這幫人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安德切爾上氣不接下氣道:“那、那個女人,她、她又來了!”
“哈哈哈哈,小帥哥,你連我的名字都不會說么?當初在切爾諾伯格時,你可英勇了呢”
這時杜冰才發現,白色頭發的薩卡茲傭兵頭子就坐在自行車的后座,跟著安德切爾一起過來了。
她向正在疏散的學校里面看了一眼,招招手,一名薩卡茲旗手跑過來,將手里的戰旗遞給首領。
這個女人,以及她身后的那些薩卡茲雇傭軍,點子硬,不好惹。
杜賓冷著一張臉,她從沒有和敵人合作的習慣,對于安德切爾的行為,羅德島自有出來的辦法。
“我沒有別的意思,謝謝這位小帥哥送我一程,我有一個驚喜盒子…”
安德切爾臉色一白,當即掏出弩弓對準薩卡茲女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不要算了。”
薩卡茲女人將站起重重的插下,拿過百夫長遞來的喇叭:“愿意加入整合運動的請站在這面旗幟下面,我們提供一切意義上的保護,整合大家庭歡迎你們!”
她沖著杜賓露出一個甜美的笑:“也包括你們。”
“整合運動!”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校區里傳來,穿著一身軍大衣的烏薩斯姑娘舉著手中的左輪對準W,眼睛里幾乎能噴出火來,她的手指按在扳機,只要輕輕按下,左輪就會噴出法術飛彈。
“我們認識?”
W看向烏薩斯姑娘,這時已經有學生從校區跑出來,站在薩卡茲戰旗下面,不管是整合運動還是羅德島,現在只要能活命就行。
“所有整合運動,都是我的敵人!”
W哦了一聲,解釋道:“那你找錯人了,我是薩卡茲雇傭軍的首領,你找整合運動,我可以幫你寫一封推薦信,甚至還能讓你見到那個龍女。”
她的語氣輕佻,沒有絲毫尊重。
“不,你剛剛說整合運動…”
“是啊,我們是雇傭軍,整合運動出價高,我們就給她干活,有問題么?”
“我不信!”
遠處,一輛黑色高級轎車疾馳而來,直接從街道里沖了過去,又折返回來,車門打開,走出一名瘦高的男人,掃了一眼在場的幾個人,最后將目光落在W的臉上:“好久不見?”
W咬牙切齒地盯著他的臉,身后的百夫長勃然大怒,正要呵斥,一抬頭,見男人一臉煞氣看過來,頓時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