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8. 普通女孩
“博士？博士？”
周金儒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他看著自己的手，忽然意識到恐怕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詩懷雅漲紅了臉，晉升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誰會想到博士戴完勛章后手非但沒有收回去，還摸了兩下，盡管從力度上判斷只是接觸到外層有衣服，可這種行為已經可以稱得上騷擾了吧？
“我剛剛在想事情，有些失誤…清道夫，記得把這段剪掉！”
周金儒也是尷尬不已，他一門心思都放在擴容的情緒槽上，忘了面前還有一個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的詩懷雅。
“博士應該不是故意的，他的確有片刻的失神，還是去做一次體檢吧。”
阿米婭想起了周金儒遞交的書面報告，不由的擔心起他的精神狀態。
“我的體檢全部都是由凱爾希醫生負責，有問題她會提醒我的，不用擔心。”
周金儒抓著頭發，又安撫了片刻詩懷雅，小老虎努力舒展著心情，再三拜托清道夫一定要將那段內容刪掉，否則就真的沒法見人了。
回到辦公室，周金儒獨自坐在那里，仔細的回憶著晉升時的種種細節。
“臺詞沒有什么問題，都是正常的描述，然后是動作，戴上勛章的動作難道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根據詩懷雅的說法，當學習理論知識和觀看實戰錄像使得能力達到極限時，本人會很明確的感覺到需要晉升儀式，所有干員都有這種直覺，可為什么我沒有？我也沒有看實戰錄像，僅僅是一些龍門電影就完成了經驗累積，甚至晉升都是一切從簡…”
“難道…我也是個什么慫的要死的鞋神？”
周金儒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當場在辦公室里逆走四步，抬起頭一臉茫然的望著辦公桌，他也不知道念什么咒語啊，又想了想，感覺自己失了智，需要來一瓶理智頂液壓壓驚。
背后傳來了初雪嚴肅的聲音：“我的盟友，還是沒有什么變化呀。”
她學的惟妙惟肖，倘若不是音色不同，周金儒還真以為是銀灰藏在辦公室里。
“讓你看笑話了。”
周金儒笑了一下，轉過身，看到初雪穿著一身素雅的連衣裙，灰白色長發垂在肩頭，她的樣子像極了大學畢業那年見過的女輔導員。
他沒見過喀蘭圣女常服時的模樣，因而此刻竟有些被驚艷到。
“我的盟友，你見到我的時候應該笑啊。”
初雪繼續學著銀灰說話方式，也就是這一句讓發呆的周金儒回過神來。
“恩雅，你今天確實很美，和以往的你完全不同，也許…”
他本想說圣女的位置并不適合你的，但話到喉嚨又咽了回去。
“也許我可以做一個普通女孩。”
初雪恢復了正常的音調，走到周金儒的面前，白皙的手掌貼著他的前額：“圣山的精靈說你的精神狀態不對，需要好好放松一下。”
“你們每個人都說我需要放松。”
周金儒無奈的笑著，他感受到初雪細膩的手掌中，絲絲冰涼傳入他的大腦，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松弛下來，他竟然有了一些倦意。
“好好休息一下吧，任何人都有休息的權力。”
周金儒靠著辦公椅，一陣陣倦意上涌，趴在桌子前進入夢鄉，他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有鋪天蓋地的兇殘怪物，有人間佳事和久別重逢，也有浩瀚宇宙間的點點星辰。
當他醒來時，早已錯過了一天的訓練安排，桌前放著阿米婭留下的一張字條。
“博士不要忘了吃飯前要洗手，還有在吃飯前先喝一點溫水，出入上層時要多穿衣服，好夢。”
原來已經是深夜了。
周金儒清醒過來，神清氣爽，全身充滿了活力，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強化過后的身體也沒有長久保持一個姿勢而導致肌肉酸疼。
他的身體素質比剛穿越過來時強太多了。
此時初雪已經回去休息了，否則他還真想問一問圣山的精靈是怎么回事。
泰拉大陸是有神靈的，在初雪的檔案里就有相關記錄，換做是現實，他更好奇所謂的神靈究竟是什么，是不是跟那個龍門傳聞中的人間之神一樣僅僅只是傳說。
離開辦公室，他乘坐門前的傳送帶離開上層，在食堂門口聽見了幾名工程干員的對話。
“初雪大人畫的哈姆雷特都看了么？”
“我看過！我看過！太有意思了，英勇莽撞的王子和文弱睿智的軍師，一想起來就會非常激動啊！”
其中一人捏著嗓子說著劇情里的臺詞：“你…來了，來與我解開戰甲。”
“誒嘿嘿嘿嘿。”
隨后幾個女孩嬉笑著扭打成一團，有人壓低了聲音：“你們有沒有發現，王子和軍師有點像銀灰先生和博士啊，他們之前也是這樣，銀灰先生天天去博士辦公室下棋，謝拉格的英武王子，羅德島的智謀擔當，強強聯合…”
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因為在她們的眼前，一名黑著臉的博士走了出來，顯然已經聽墻根很久了。
“初雪的畫竟然已經開始在干員們之間流傳了，為什么會這樣？制造站的干員肯定參與了，他們有大規模打印的能力，要想個辦法趕緊禁止這種越界行為，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周金儒一想起砍出銀色弧光的細劍就感到毛骨悚然，仿佛下一刻就會落在他身上一樣。
“要不就在羅德島內部消化？”
這個念頭一旦鉆出心頭就一發不可收拾，他坐在食堂的角落里，可口的飯食吃在嘴里也毫無知覺。
首先要排除阿米婭，小兔子才十五歲，他真要有什么想法，首先就要面對一個無比可怕的凱太后。
其次太后也不能想，多半會被切成一塊一塊，然后泡在福爾馬林里。
思前想后，周金儒幡然醒悟，自己這是怎么了，現在是冬天啊，還沒到萬物復蘇的季節呢，想桃子也太早了點。
離開食堂，正好看到路過的布洛卡，可猛男貓貓頭見到他，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甚至還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