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88. 清掃者
選擇繼續深入的周金儒碰到了詭異的一幕，運輸車勻速的開在路上，他看到的是一條清理的干凈整潔的道路，碎石磚塊全拋到了一邊，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們竟然看聽見了回聲甚遠的廣播。
“尊敬的市民，這里是1145號衛星城交通委，提醒您寒冬霜天開車須小心，切勿急剎，切勿急踩油門，注意行車安全，您的家人在等您平安回家。”
廣播里傳出了動聽的背景音樂，給了周金儒一種錯覺，仿佛這里生活著很多居民，平日里車水馬龍，現在的蕭瑟只是深夜時的家鄉。
“莫斯提馬小姐，你曾經見過這樣的畫面么？”
莫斯提馬搖搖頭，手里捏著一根略短一些的法杖，法杖頂端纏著一條黑布，她站在車門邊，借著朦朧的天光，仔細辨認著外面的環境，最終說道：“我從未抵達過這里，應該說我從來都沒有發現這里。”
“好。”
周金儒回頭對車里人低聲道：“現在所有人分兩個班次休息，保持清醒，保持體力，觀察孔不能斷人，你們自己分工，發現異樣第一時間報告，司機你可以要求休息，我找人替你，還有布洛卡你去睡覺，我要你保證有足夠的體力應對突發情況。”
布洛卡側過頭，翻身休息去了，史都華德與司機互換了位置，剩下的人也都去各自休息。
莫斯提馬問道：“你不需要休息？”
周金儒笑了笑：“我站在這里，其他人才能安心休息。”
他認為自己的理智能發揮一些奇妙的用處，比如抵御一些未知的傷害，所以清醒狀態下能及時發現異常。
“平時這座城市一直都是處于沉寂狀態，一座無聲的死城，只有天空的無人機群與地面的清掃者默默作業，但是今天它給我的感覺是，它活過來了，準確的說應該是努力的營造出它曾經活著的模樣。”
莫斯提馬鎖著眉頭，稍稍抬起法杖，一股湛藍的光芒散發出來，她的背后時鐘的刻印若隱若現，周金儒站在她的身邊，竟然感到了莫名的窒息，忍不住想要后退逃跑。
“啊，抱歉，以前都是我一個人行動，所以不太在意身邊。”
莫斯提馬及時終止了施法，她稍作躬身，為自己的失誤道歉。
周金儒咳嗽一聲，把胸口拍的砰砰直響：“我沒問題，你有什么發現？”
他看著空蕩蕩的街道，其實目光落在了視界里的技能欄上，被動技能山岳在莫斯提馬施法期間突兀的高亮起來，他看到了一串文字提示：
抵抗異常狀態！
抵抗！
抵抗！
抵抗！
下面一排全是抵抗的字樣，直到她終止施法，緊接著又刷新出一條信息來。
山岳：理智消耗降低，豁免部分傷害，免疫精神沖擊，抵抗異常狀態，你的攻速/移速無法降低到正常標準以下。
周金儒一臉茫然，被莫斯提馬稍稍波及了一點，剛性護盾都沒掉，技能立刻就提升了，為何慎重到如此地步，生怕他被人打死么？
莫斯提馬當然不知道周金儒在想什么，提著法杖指著前方道：“這里的時間流速沒有變化，它就像一座被淹沒在水底的遺跡，當潮水退去外人才能看到些許真容，沒想到世界上還有如此瑰麗的珍寶，如果能采集到些許材料，說不定能證實我的一些想法。”
周金儒越聽越覺得不是滋味，他琢磨著莫斯提馬的句子，慢慢道：“一座淹沒在水底的城市？它有它的運行軌跡，我們算是闖入者吧？我聽說過一句話，只有退潮了才會知道誰在裸泳，哦，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這么看著我，我不是想看裸泳，我的意思是有退潮就會有漲潮吧，如果漲潮了，一切恢復原樣，我們會怎么樣？”
莫斯提馬風輕云淡的面容上顯露出一絲意外：“我說了它的時間流速沒有問題，最多就是和以前一樣進入沉寂狀態，機械智能時不時的出來維護街道的整潔，它們一直都是這么干的。”
周金儒尷尬的轉過頭，小聲道：“我以為我們都會被困在這里，永遠出不去。”
而這時莫斯提馬罕見沒有反駁，她沉默了片刻，吐出一口氣：“至少這里不會發生你說的情況，在你回到龍門之前，我會一直保護你，魏彥吾給了我很多錢，多的可以讓阿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沒辦法…”
“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周金儒鬼使神差的補了一句，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周金儒低頭摸著鼻子，莫斯提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阿能有沒有說過你應該多笑一笑，總是板著張臉容易面部肌肉僵硬，長皺紋，加速衰老。”
周金儒貧了兩句，突然聽見史都華德的聲音出現在了車里：“博士，前面有東西。”
一條寬敞的大馬路上，矗立著兩臺高達三米的龐然大物，圓筒一樣的體型，條形的四肢，橢圓形的勾爪，鵝蛋一樣的腦袋上兩盞橙黃色的燈光充當眼睛。
周金儒回憶了一番，這兩個家伙像極了另外一款動作游戲里的安卓機器人，不知道有沒有配備武裝。
“這就是清掃者，它們看過來了。”
車里的人紛紛拿出武器，做好戰斗準備。
莫斯提馬頭也不回道：“我可以同時干掉它們，但接下來五分鐘里不可能再出手發動攻擊。”
“干掉他們？用你的波紋疾走？”
“波紋疾走？”
“真女人斬，序時之匙，你干掉它們，能保證不會有其他機械智能跳出來攔路？”
莫斯提馬如實道：“不能。”
當他們的車開進了少許，那兩臺清掃者依舊矗立在路的兩邊，其中一個的內部發出了清脆的合成音：“歡迎來到1145號衛星城，請出示異地通行證，或者公民認證碼，或者申請臨時入城許可。”
這段話中信息量極大，周金儒一時間竟難以消化，原來他們走著這么久，連衛星城的城門都沒能摸到！
布洛卡的腦袋出現在了周金儒的肩頭，探頭探腦的打量著清掃者，小聲道：“這兩個大家伙的核心裝置能賣不少錢，如果要打，千萬別把核心打壞了，折舊賣太吃虧。”